朔宁叫道:“别拿了,柴够用的了。”

萧末雅问:“什么时候走的。”

萧末雅说:“你在想什么事情。”

朔宁安慰说:“现在除了鬼医前辈能有此神通外,谁还能治我这风魔咒呢,放心吧,前辈总会有办法的。”

两只绿毛怪在二人面前怒吼连连,嘴里喷出恶心的怪臭味道,惹的萧末雅又退开几步。

从九尾狐那里出来后,朔宁还真就没怎么好好睡过觉,并不是他不想睡,而是睡不着,眼睛像抹了油一样滑溜,人也没有一点睡意。

朔宁有些羞怯的说:“我有手有脚还是自己来吃吧,不用你喂,你这样我不习惯。”

朔宁与萧末雅互看了一眼,这俩人就是朔宁的父亲朔方和百里清风。

萧末雅说:“人生来都是会遭罪的,但一辈子也就那么多,前半生经历劫难多,后半生就可以安享清福。”

朔宁尚未恢复的传来一声低吼,使劲挣扎着铁链,犹如一只困兽。

海阔天道:“那小子已经被九爷修炼成魔,你这辈子都别指望再见到他了。”

“要你死!”朔宁大吼,目眦欲裂。

“怎么了?”萧末雅手掌抚摸过朔宁的肩膀,温柔的气息融化着他心底的冰霜。

桃仙子站在远处,将眼前这的一幕看的清清楚楚,她看的毛骨悚然,强忍着想要呕吐的念想一步步后退。

朔宁走到萧末雅身前,手中还在水纹剑嗡嗡颤抖着,只要他在,就不容许任何人伤害自己的爱人,“对付这家伙,我一个人足够,末雅你去旁边休息,看会热闹。”

二人落地走进镇子,脚下是黄土路,道路两旁是些颇为破旧的土楼,太阳已经从东方跳脱出来,镇子里除了有一个打扫街道的老头,不见一个人影。

事发突然,场中人一时都愣了,没有人认识这个眼前这位陌生红衣少女,除了朔宁。

“不会是吃了丹元真的长生不老了吧?”朔宁想着又摇摇头,“真要长生不老的人应该是容光焕发,哪里会是这种阴气沉沉的样子,不太可能。哎,想这些没用的做什么,我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再说。”

如此想着,朔宁走到药鼎旁,发现药鼎身上刻有的三只恶兽颜色有些泛红。

鬼医曾告诉过朔宁,那长的像大象嘴巴又尖又细的野兽叫啄崖;体态如狮子鼻子上有独角,生着六只蹄子的野兽是莽圣;剩下那只身上长满倒刺,如人一般直立行走,体壮如牛的叫圭涎。

他靠近来细看,三只恶兽刚健凸起的肌肉上有了丝丝血色,像是要复活一般。

“丹元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竟然连药鼎也发生了奇异改变,自己化解风魔咒的时候会不会受到干扰?”朔宁有些担心的看着药鼎,恶兽身上的丝丝血脉赫然在眼前,是那么的诡异明显。

可担心终究只是担心,朔宁还是吃了颗千草丸进了药鼎。说不定药鼎经过丹元力量的滋补,对化解风魔咒有奇效也未可知。

药鼎内旋风裹挟着朔宁慢慢转动,像平时一样吞食着从朔宁身上释放出来的风魔咒魔力。

朔宁闭着眼盘膝坐在药鼎内感知着身体内的变化,魔力从小腹源源不断的冒出,穿过五脏,流经四肢,最后渗过皮肤毛孔散出体内,每次随着魔力从体内的流失,朔宁都会感觉身心疲惫,有时他会想药鼎不但是在吞噬他体内的风魔咒魔力,同样也吞噬他听体内的精元。

嗡,嗡……

药鼎忽然传来一阵晃动,鼎内力量变得有些不安分。

朔宁感觉右手腕处有道寒气绕在手腕上凝而不散,阻拦着风魔咒魔力的流失,同时排斥着药鼎内的吞噬之力。

朔宁抬起手腕,真的看见一缕缕若有若无的蓝光从手镯里飘出来,紧紧的贴在他整个右手上。

嗡……

药鼎晃动的越发厉害,朔宁只觉旋风旋转速度骤然加快,像是对手镯上的寒气有着敌意。

原本安稳的风魔咒魔力在手镯寒力的刺激下不再顺从药鼎之力,明显反抗起来,如此一来天墓手镯上发出的寒力,风魔咒魔力与药鼎内的吞噬之力三力在朔宁右手腕交戈碰撞,斗的难分难舍。

朔宁只觉右手忽冷忽热,早已不再像是自己的手腕一样,忙用重楼诀压制,但那微末的法力在三道神力面前根本不起作用。

“究竟是怎么回事?”朔宁目不转睛的看着右手,生怕三种力量一发起怒来,将自己右手给打成残废。

好在没过一会,药鼎的吞噬之力渐渐消散,手腕的寒力与风魔咒之力也各自退了回去。

药鼎重归安静,只剩朔宁满头大汗,他看着灰蒙蒙的虚空,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为什么我的命就这么不好?我上辈子究竟是造了什么孽?

朔宁心中对自己狂骂不止,骂自己手残,手贱,没事去黑龙肚子里掏什么东西,宝贝没捞到却又得到一个害人的玩意。

手镯上的寒力似乎与风魔咒魔力有种渊源,否则两种力量为何会同行同退?

药鼎对于风魔咒魔力的化解本就效果不明显,如此被手镯上寒力干扰,这辈子想化解风魔咒都难了。

朔宁咕噜爬起身,双手扒在鼎沿边暗道:“要不要把事情和鬼医说清楚?不行,鬼医现在神神秘秘,看着有些不对劲。万事还是小心些的好。”

想着与萧末雅相见将会是遥遥无期,朔宁的心绪就跌到低谷里。

“算了,过些天再说吧,就算是治不好又如何,老子也不是没经历过绝望,只是辜负了末雅的付出和真心,哎……”朔宁从药鼎内跳出来,踢腿扭腰活动了几下筋骨,看见院子里砍柴的斧子。

“有了!”朔宁把右手放在石头上,固定好手镯,用斧子轻轻砍着。

叮叮……

砍了几下手镯连锈斑都没掉下来一点。

“得下狠手了!”朔宁咬牙瞅准落点,慢慢加重力道,如此几下后,斧子蹦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