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数据膜”,那是一种在23世纪被广泛运用的民用科技产品。

为了寻找这两个逃跑者,整个中心的人,包括舍监都没吃早饭。

白天在公共场合执行公务时,他必须穿西装,这是组织的规定;但现在,他可以穿上让自己感觉更自在的衣服。

两个多月前,这位张三先生用一个假身份去结识了汤教授;汤叔也算是半个公众人物,再加上又是临沂的地头蛇,被人“认出来”并不是新鲜事,所以这次“相识”并没有什么可疑的。

因为车戊辰昨天已经答应了随时可以协助斯克拉姆的调查,所以两人几乎没说半句废话;打完招呼后,他们就直奔主题,一同出了。

王勇今年十七岁,高二,身形偏瘦弱。因爱打游戏、成绩不佳,所以父母选了个良辰吉日,将其“骗”进了这个中心来,进行“矫正”;学校那边嘛,自然是暂时停学了,等他“改造好了”才能再回去念书。

“关于昨天傍晚的事件,请你从头开始,详细地再说一遍fanwai。”斯克拉姆。

不过,他还是带了一些东西来的。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多世纪。

如果说电刑是一门艺术,那我就是电刑界的梵高,而我现在所处的这个机构……他们大概算是三流社区大学里美术公开课的水平吧。

叮铃铃铃铃——

他最后这三个字一出口,便有数人立刻转头朝车戊辰看了过去;不过,还是有好几人不为所动、另外还有出冷笑的。

“你认识我?”车戊辰又用问题去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哈!我当然认识你。”十号笑道,“眼前这一桌人,我基本上全都认识,只是你们不认识我罢了。”

他这么一说,众人可以就把注意力又投到他身上来了。

这位十号,本就是个很显眼的人,因为……他看起来像个侏儒。

之所以说“看起来像”,是因为也有不像的地方。

非要形容的话,十号陪审员就像是一个十岁不到的小男孩,但脖子上却顶着个四十岁大叔的脑袋;虽然其面相、神态、嗓音……都像是个凶恶张狂的中年白人、其脑袋的尺寸也远比小孩子要大,但他脸上的皮肤倒还是和儿童一样稚嫩、甚至还有一些雀斑,他的下巴也没有长过胡子的痕迹,若仔细观察……他的喉结也还没有育出来。

“怎么?你们不信?”十号面对众人的围观,丝毫不怯,反倒变得有些兴奋起来,“哼……我现在就可以报几个人的身份出来哦。”他说着,就指着车戊辰道,“这位五号,就是刚才那份文档里提到的巡查官……隶属于fcps的高级探员车戊辰,然后,他左边……哦不……是他的右边,从我这里看过去的左边,总之就是这位四号陪审员先生……呵呵……他可是大名鼎鼎啊,名号说出来就能吓得你们跪下,他就是……”

砰——

十号的话,没有说完。

因为一声枪响,打断了他。

枪,是四号开的。

没有人看到他拔枪、没有人看到他扣扳机、也没有人察觉到任何的杀气。

当众人有所反应时,枪,已经响了。

十号的头,也已经像个被打碎的西瓜一样爆开了;他脑袋后面的椅背也跟着遭殃,被轰出了一个窟窿,大量的鲜血、脑浆和骨头碎片……皆从那窟窿中穿过,被糊在了十号背后的墙面上。

“你这家伙……”两秒后,七号陪审员……一个穿着风衣、在室内还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忽地微微抬起帽檐、看着四号言道,“该不会是……”

砰——

又是一枪,和上一枪一样,动手的还是四号,但这次,他的子弹……打在了墙上。

“原来如此……”四号开枪时,甚至都没有朝七号那边看,但枪响之后,他倒是把脸转向了对方。

这一刻,如果有人站到四号的背后去观察,便会现……他手中那把枪的枪口、七号陪审员的脑袋、以及七号后方墙面上的弹孔,是呈一条笔直的直线的。

可不知为何,子弹并没有击中坐在原地一动都没动的七号、也没有打到他脑袋后面的椅背,却是打中了他背后的墙。

叮铃铃铃铃——

就在现场的情况似乎就要演变成一场厮杀时,一号陪审员面前的那部老式电话,又响了。

这一变故,终止了四号进一步的行动。

“喂?”这次,一号几乎没有犹豫,顺手一拎就把电话接了起来。

但在接听了两秒之后,他便将听筒从耳边拿开,往自己的左手边递去:“找你的。”

他左手边的,是二号陪审员。

二号看了一号一眼,也没多说什么,接过听筒道:“喂?”

他接听的时间,就比较长了。

“嗯……好,明白。”在接下来一分钟里,二号陪审员一边拿着听筒听,一边还像这样用简短的话应上几声。

一分钟后,他挂断了电话,朝左右看了看,说道:“‘他’让我们投票,认为‘有罪’的……将右手放在桌面上,认为‘无罪’的,放左手,除了这两种动作之外的其他行为,视为弃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