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唇枪舌战,口沫横飞,直将玉衡帝眼睛都看直了。

要按他的想法,萧家还有个不同意啊?

“谁惹的他,让谁去抗,你上蹿下跳的算什么?”周祭酒恨铁不成钢,“你但凡有你兄长一半的脑子,也不至于落得个丢官去职的下场。”

众人哄堂大笑。

“去死吧,殷氏——真就姓对了姓,太阴了!”

好不好的,你叫的倒是快。

殷夫人心里恨。

终于把谢显给等来,“爱卿快看窗外的花儿,”

好在清风得力,在谢府上上下下一顿捯饬,到底让他审出些事来。

果然,袁家是知道了槐花巷的事,到她这里想倒打一耙,将屎盘子全扣她头上。

萧宝信一席话完了,王皇后挑眉不语,这事儿要真是萧大娘子所说,性质可就完全变了。

魏得胜代表着谁?

惊动到宫里,这事儿果然不小。

‘活该让男人祸害!’

萧宝信暗暗诧舌,这就不是她安排的人了,纯属意外的惊喜。这裹着薄单子曲线毕露的袁琛……百年难得一见,偏又敢怒不敢言,憋的眼珠子都冒了红丝,着实是让她开了眼。

木槿无语,那两人吃了五石散不假,可也不是瞎子聋子,再全情投入也不至于屋里进了人还浑然不觉吧。

谢显如何不知这二位是怕他面上无光,便笑着称是,其实这些他还真不放在心上。若是在乎这个,他也就不会那么做。

众娘子竖起耳朵:是啊是啊,快走快走。

袁九娘脸色都变了,暗暗咬牙,若不是与始宁商量给萧宝信个教训,以为她会伏低做小,当着这些娘子面前丢人吗?

“多谢萧大娘子仗义直言。”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萧宝信叹。

潘朔哼了一声:“身正不怕影子斜!你们这些人……我那是纯欣赏,懂不?”

不过谢家规矩森严,丫环不敢推卸责任。

骂谁呢?

“到底不是你自己闺女!要是你闺女,你能听风就是雨,谁一吧唧嘴说句不好听的,你就当真的给关家里?”

传皇帝的圣旨能传的这么儿戏,比小孩子过家家还随意,这是将皇室尊严置于何地?

姐妹几个你一言我一语便聊开了,萧妙容不擅言辞,萧宝信兴致也不高,就萧敬爱左右逢源,全靠她活跃气氛起话题。

“我和你开玩笑呢,咱们姐妹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

“……”妹子,前世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回大娘子,夫人请医生来给开了汤药,如今服下后便睡了。”

“就是说了,这话可性度又有几分?”

一个人究竟怎么样,还真没法从自己眼里,还有别人嘴里知道。

袁琛说的急,一时呛了口水,急切地咳了起来。

如今袁家亲自上门求和,只怕几句软和话一说,她娘就动摇了。

可是,为什么他会提起她?难道他直到她死,才终于发觉最爱的是她?

“阿姐,今日我来得早了,没打扰到你吧?”边说边走了进来,果然满脸忧色,为了遮掩而涂脂抹粉而显得微微有些苍白。

旧的,终要被新的取代。如果这一点他们都看不清,那被取代了,就一点儿也不亏。

屋外明月送进热茶。

谢夫人动了真火,眼泪也没了,拳头也收了,一口银牙咬的咯吱吱作响:“我闺女配谁配不上?不要脸!他看不上咱,这亲咱还不和他结了呢!”

呸!

萧宝信循声望去,便见建康令和中兵参军身后十几名护卫军拥着谢显走过来,谢显旁边和他勾肩搭背的男子她并不认得,大概二十三四岁的模样,眉目清俊,唯独说话肆无忌惮,很像个愣头青。

谢显:“你忘了,还有一位咱们旨意没传到呢?”

谢显应当明明知道的,可是却做出那般举动。

总算听到玉衡帝问他了,潘朔憋着的那口气终于吐出来了。

“是,”谢显微微点头,“那人功夫很高,可是双拳也难敌四手,萧家的仆人恐萧宝树吃亏,就回家搬了救兵,几家世家公子也都叫了护院,所以便打到了一处。”

萧宝树还时不时往上吐唾沫,打的那叫一个埋汰。

是的,她一向知道萧敬爱嫉妒她,可那又怎么样,她长的好,性格好,家世好,难道还不许人家嫉妒吗?

他知道,他家大娘子身上是有功夫的。

“阿姐今日要出去吗?要去哪里?”

老天爷既然给了她重生的机会,她就再不会重蹈覆辙,为她人做嫁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