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当了陪读,势必要天天进宫,这是卫月舞不愿意的。

“既然卫六小姐没有违制戴那只凤簪,卫二小姐原本的那支又掉了,看起来就是一个误会。算了,还是让小姐们都入座吧,一会宴会可就真的要开始了。”三公主柔婉的道,笑容和煦如春风。

“是卫二小姐送的。”

“是,奴婢知道。”知道自家小姐虽然小,但心里有数,金铃于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卫月舞说着,看了看自己的周围,“这地方,也不是一般人能找得到的吧!”

发生了这样的事,卫艳当然不能再参加宴会了,至于她和那个被烧死的太医的事,也说不清楚了。那个太医可是活生生的烧死在屋子里面的,到底他和卫艳之间有什么,还是真的被骗过去的。

看着这么一个瘦瘦弱弱,几乎风一吹就倒的女孩子,这时候又惊又怕,却又强撑着的样子,实在是让人觉得可怜。

那些世家千金,之前被全拉了出去,迎接燕怀泾的献俘,那里虽然没什么风,但上车这么一路过来,总是乱了云鬓花颜的,这时候听闻要参加宴会了,当然得先过来打扮一番,以往既便是不出去,在宴会之前,能打扮一下,重新装饰一番,也是需要的。

“她……看起来气色怎么样?”莫华亭犹豫了一下,但随既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道。

帐篷内的气息却很安静,不管是跟着太子文天耀守在边上的,还是跟着燕怀泾一起进来的几个人,都几乎是下意识的屏着呼吸,尽量不让自己的呼吸干扰到他们。

“燕世子辛苦了。”文天耀似乎反应过来了,微微一笑,客气的走出帐篷,亲自虚扶了燕怀泾一把。

原本以为会是小小的一个滑伤口,可是看到卫月舞手中突然冒出来的这么大片血来时,立时脸色惨白了起来。

“是的,这是我六妹妹。”卫艳在大面上,根本看不出私底下的恶毒和自私,这时候笑盈盈的点头,并且转过头,对卫月舞介绍道:“六妹妹,这位是韩尚书府上的韩大小姐,明远将军府上的王大小姐和王二小姐,怀亲侯府上的赵四小姐。”

九串珠子的凤簪?

靖国公的靖地,就是这次被燕国公灭掉的几个小封国之一。

想清楚这一点后,梅嬷嬷的神色缓缓的安静了下来,再一次肯定的道:“六小姐,老奴会效忠于你的。”

她其实一点也不担心梅嬷嬷会说什么话,梅嬷嬷是祖母的人,祖母方才己明明白白的偏坦了自己,梅嬷嬷难道还会违逆祖母的话不成。

这种事,谁惹上都是麻烦,既便和卫艳是闺中蜜友,这时候也不敢担事。

水面上一个人影扑通着,对岸忽然一道人影跳入湖中,快速的游向湖中扑通的人。

在她走了之后,另一个黑影轻快的从亭子上翻下来,走到围栏处,用手试了试,然后拿出了一个物件,在围栏处又动作了一番,随后也闪身消失在夜幕中……

既然太夫人也好,卫秋菊也好,甚至那位之所以离开的卫秋芙也好,都一心免了卫艳的禁闭,如果她特意的阻止,只会惹来太夫人的不悦,自己才到京城,根基不稳,婚事现在也没有个定论,而且还有很多疑事要查,大面上,自己还得顺着这位太夫人一点。

事发突然,华艳想不到,就只是因为自己装病被发现,居然还惹出那么大的祸事来,待得李氏连夜到她的园子里时,立既把矛头都指向了卫月舞,在她看来,一定又是卫月舞在暗中害自己。

由不得卫月舞不生疑,华阳侯府内处处透着诡异……

“自然是不会停的,方才的闹剧,是不是也看到了?”燕怀泾身子往后一靠,一只手伸过来,把卫月舞抱在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胸前,淡淡的笑道。

“没有,你就去这么说就是。”卫月舞莫测的笑了笑,伸手随意的拿起一边的一只簪子,这簪子看起来精致,其实并不珍贵,如果有心去买,许多店里都能买到。

她也很期待事态的发展……

“当然会,二叔都亲自来了,太夫人怎么会不放过呢。”卫月舞的目光从树梢顶上落下来,看了看金铃,然后闪过金铃,落在右厢房后门处的一个粗使的婆子身上。

“世子说笑了。”卫月舞不得不低头道。

外面传说纷纭,有人说是华阳侯府的二小姐掉水里了,有人说是六小姐掉水里了,反正说什么的都有。

“二妹素来名声就好,怎么会说这种污陷人的话。”卫风瑶义正辞严的道。

“二姐,我真的没有,那套襦裙不是被你挑走了吗!”卫月舞的声音很低,卫艳这时候全神贯注,注意力全在四公主身上,看到四公主之前的脸色青红交加,心中不由的大喜。

其实真的没什么的,一个无才无貌的丫环,纵然比外面传言的好一些,又能如何?还能真的把之前的传言,全推翻了过去。

知道卫艳的性子,这时候劝的话,也全往刀口上去:“二小姐,您想想,这次要是让六小姐真的独自一个人出去,如果再流出些您和靖远侯的事情,可就真的出事了,所以您一定要忍着,等那天和六小姐一起去,有您在,六小姐必不敢乱说。”

卫月舞惊奇的看到自己的马车,居然己停到了燕怀泾那辆华美的惊人的马车旁边,不用说,这位燕世子的人,己把自己的马车归笼了过来。

“如果解决不了,就来找我,别委屈了自己。”下一句更透着几分绵绵的情义,就这么温雅的从燕怀泾口中冒了出来,那双俊美的脸上,甚至还带着大家都能看得到的关切和温柔。

“这位就是华阳侯府的六小姐?”文天耀同样也在上下打量了卫月舞,实在是卫月舞无才无貌的名声,传的太远,既便这位太子殿下以往从不关心这种事,但还是时不时的听人说起。

书末掀起帘子,推开车门就要下去,忽然马车急剧的摇晃了一下,吓得她惊叫一声,卫月舞忙伸出手来拉住她,才使她稳住身子。

但是气归气,看还是看了,拿起来一看,气的咬牙切齿的脸,慢慢的变得平和,而后感动的眼泪汪汪起来。

婆子干笑着推卸责任道:“奴婢不知道,一切都是太夫人吩咐的,奴婢就负责替几位小姐量身,做衣裳。”

可以说卫洛文这大房一脉,在京城中的华阳侯府,算得上是名存实亡的。

这个北安王府,卫月舞似乎听说过,但又好象没听说过,似乎那些皇室血统中,没有这个所谓的北安王府,南安王府倒是有的,现在的南安王世子妃,就是卫艳的亲大姐,李氏的大女儿,有这么一个大女儿的底气在,也怪不得李氏执掌着华阳侯府的内务,稳稳的压在章氏的头上。

莫华亭看着卫艳一脸正气的道。

“卫艳,你看清楚,表哥喜欢的是我,想娶的也是我,早就和我有约,他日一定会来迎娶我的,你现在这么闹,又有什么用。”那边陈念珊又被卫艳抓了一把,恨的咬牙,尖声叫到,这时候的她也顾不得装娇弱了,象是一个泼妇似的,一手抓着卫艳的一缕头发,使劲的扯。

莫华亭额头上的青筋蹦了起来,怒声喝斥道:“来人,把这个不知道应变的婆子,拉下去重责。”

淡定的走到门口,一手拎起自己被油腻溅脏了的衣裙角,小心的从边上掀起来,然后拉高到门把手处,把上面的油腻细致的擦拭在门把手上面,前前后后,擦拭的特别小心,原本腻乎乎的裙角,几乎被她擦拭的半干了。

见太夫人同意,涂氏也不便再说些什么。

“金铃你一会和书非替我去一趟府外,就说替我挑一些书籍,然后顺便去靖远侯府上看看,如果有什么异常,你打听清楚了再告诉我。”卫月舞的水眸眨了眨道。

第二天一大早,牙婆子就带着一批丫头,过来了。

“李夫人,我们舞儿自小在我婆婆娇养之下长大,虽然人长的娇气了点,但却是最善良的,我们那府里也干净的很,从来没见过这种妖娥子的事,这会己是吓的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如果以后还有这种事,还不得把她吓死,这让我婆婆如何放心得下。”

出了这么大的事,当然不是卫月舞一个才回府的,未出阁的小姐能解决得了的,卫月舞让人先去通知了太夫人。

“我去问一下。”守门的婆子也不敢乱做主张,今天院子里被打后赶走的,可都是之前府里有头有脸的下人,现在都落得这么一个下场,她一个小小的粗使婆子,哪里敢自作主张。

难道华阳侯府和靖远侯府最近对燕地,有什么异动不成?怎么自己在京中一点也不知情,靖远侯纵然是青年才俊,功夫了得,但必竟现在还不算是大权在握,对燕地应当没什么危险的吧?

“二婶这话说的真好,可是这几个奴才到现在还认不清,这以后的主子是谁,莫若请二婶跟她们说说?”卫月舞轻轻拍了拍手,微笑着提议道,目光向四周扫了一圈,脸色一冷,“如果她们不想呆在我这清荷院中侍候,还请二婶禀告祖母,把她们都赶出去就是,我这清荷院也是不养,那种欺主的恶奴的。”

大冬天的,站在院子里正风口,风这么忽拉拉的一吹,一些身子弱的就有些经受不住,一时间叫苦一声连连,而且这声音还越来越大,不时的听到院子里的婆子,丫环,故意放大声音的拍着手,跺着脚,取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