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龙捕头所说,前面不远处,真的有一座庄子。一行捕快身着便衣打马上前,庄中人们还道是山贼土匪来了,“咣咣咣”敲响锣声,叫喊喧嚣,不一时庄子墙头上已经站满了人。

这要搁到地球上,就是著名一线大明星仰慕社区小片警,给谁信啊?

王川充分发扬搅屎棍精神,搅得一众文人心思郁结,搅得杨总捕心情愉悦。

清河坊小桃花人如桃花,娇柔清艳,站在一众花魁妓子当众,也是艳夺群芳,极为出彩。王川远远牵马而行,看到小桃花不觉间被簇拥到一个头发黑白交杂俊朗消瘦的男子面前。那男子正是韩同,一把年纪还有这样的风姿,也怪不得风靡花街。

京城外古道长亭,芳草如林。路旁垂柳密集,随着晨风动时,发出沙沙的声音。大清早蝉鸣未起,鸟叫却多,和在柳叶的沙沙声中,低浅悠然,如同绿林低语。

王川心里又是咯噔一下。

门外响起同僚的声音,同样也是扯着嗓门叫唤。

小姑娘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揉了揉眼,就要坐将起来。

众人忙了一晚上,早饿得肚子直叫唤,一听杨总捕这么说,纷纷道:“总捕英明!”

王川蓦然惊讶,这姐儿是怎么知道的?不过心有疑问,王川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依旧平静得很。

老捕头毕竟是老资历,杨总捕也得看他三分薄面。杨总捕被梁捕头拦住,道:“梁捕头放心,杨某可没像这帮蠢材一样吃药,清醒着呢。不然的话,老子非踢死他们不可!”

王川问旁边的黄元文道。哥哥看着弟弟如此坦诚地被这么多人围观,想想挺羞耻的。

两人说着就要去按鲍苍山,王川则转身往外走。那“索老弹”王川并不认识,不过看来说的就是重案组那个擅长弹指神通的同僚没跑了。

“你速度些,六扇门里着急呢。耽误了事,我可不饶你。”

缘分你个狗屎!

杨总捕踢完人就后悔了,这话一出口,又立马后悔。他不咸不淡地瞥了王川一眼,道,“刚才我说什么来着?你没听见。”

杨总捕笑道:“这样啊。余记福州南山茶杨某也是常喝,很是不错,未想余记老板,竟然是如此人物。那这人倒也有趣。走走走,我们先他有什么鬼。”

“哈哈哈哈!有趣有趣!未想我六扇门里,还有如此别具一格的人物。”

杨总捕下达命令,注意到王川等人手里长剑,从王川手里拿过一把,低声道,“这是什么?”

六扇门中包括杨总捕在内的所有同僚,都还囿于查办服食合欢散者的案件,没办法想到这一点,王川却忽然间想了起来。这样的话,抓紧时机把这福州富商的宅子搜查一遍,说不得还能给此次大案省些风险。

眼见四个持剑裸男就要杀向对面小楼,王川一咬牙,高喝道:“道友糊涂!那人哪是你兄长?道友火眼金睛,怎被区区一个妖贼迷住了眼?”

王川不忍直视,重新出了楼去。

——噫,这臭小子竟然能组织安排得了这么多人的大规模行动,可以可以。

梁捕头的反应,其实细细一想,就能明白。老头儿毕竟是因为刑房秘事才在人群中多看了自己一眼,对自己在门中风评,也只有粗浅的了解。老头儿以己度人,怕是只以为自己就算再懒散,面对升迁的机会,也会挪一挪屁股。但可惜,梁捕头还是小看了自己,堂堂大老爷们儿,岂能为了一官半职改变自己的习惯?做人,岂能如此掉价?

杨总捕问道。

王川解释一句,笑道,“你这小曲儿唱得不错。”

王川:“……”

陈莲会错了意,小脸儿刷的一下成了红苹果,说话也结巴起来。这几日她可体验过一些羞人花样,虽然偶尔内心也会有莫名的小小向往,但事过之后,她却总觉得太丢脸了。每到这时,她就后悔无比,心里会闪过“相公不是好人”这样的念头。有一回她腻着身子趴在王川身侧,还不觉脱口而出:“相公你真是坏人。”可把她后悔死了。

心里怀着事情,王川也没多少心情处理案件。

王川心里暗叹,看来这点小套路,对梁捕头根本没用。

梁捕头点头,说道:“其实,那黄元武,和玄武区夜里光身子肆乱的人,都是一起的。”

“不用你说,我自然晓得。”

“请,请,王捕快请坐。我去给王捕快倒杯水来。大郎,招呼好王捕快。”

几日后,乱葬岗上的磷火终于姗姗来迟。这一夜京城里鸡飞狗跳,玄武区里裸奔者众再临,区里居民门紧锁家门瑟瑟发抖,终于又回想起了几日前被无遮男子支配街道的恐惧,西门附近扯着嗓门大叫“鬼啊”风的声音一路往六扇门方向飘去,和几日前那一夜如出一辙。王川在家中正全身心投入地玩音乐,都音隐约听到了那一嗓子嚎叫。

风小波坐在酒馆里观察了好半天,见这胖子魂游物外似的,确实像是有什么心事。不知道王捕快告诉他些什么手段。

王川又翻个白眼,笑说道:“姐姐你可是说错了。久旱之灾,其实我一个小小捕快能治理得了的?须得工部大能施以重器,铸定海神针以定之,才能解决。”

玄武区主街乱作一团,街上的人们纷纷给闯入街里的变态让路。

如今内有陈莲小妖精,外有韩姐儿美窑姐,哪还用瓶姐儿来勾搭自己?王川喜欢平静,自然也是保本的人,怎么能任自己随随便便就落尽稀里糊涂的危险之中?这点明白账,王川心里有谱。

韩姐儿轻笑一声,道:“王捕快哪里的话,奴家怎么会怪您?”说时手中小团扇一旋,倒捏住了,细长食指贴着团扇把柄,就往王川身下撩了一把。

王川大言不惭。拿起筷子,又道:“别废话了,快吃饭。”

王川怒得一拍桌子,桌上碗碟“咣啷”一阵乱跳,把陈莲和大郎吓了一跳。

又是一番晨练。

陈莲只怕惊醒了王川,眼见院门外面没个完的样子,连忙起身前去开门。她初经人事,又主动侍奉,玩弄花样,这时走路极为不适,扭扭捏捏扶着墙到了院中门口,把门打开,却见一个丰满风骚的妇人倚门而立,冲她抛了个媚眼。

王川已不得不在心里狂吼冰心诀,再被陈莲的小手占便宜下去,他体内的麒麟魔血怕是要压制不住,得把陈莲当成第二梦“换一下血”才成了。

小莲儿见王川越说越离谱,往后怕是不知道还要说出什么妖魔鬼怪的名字,哪还敢再任王川说下去,忙道:“不用了!不用了相公!陈莲就好,奴家挺中意这个名字,没有不喜欢。”

王川喝着茶水晒着太阳,等喝完了水晒没了太阳,门中又来了两起事。这两起事的当事人都是熟人了,是青龙河两岸里有名的闲人。闲人事多,但遇的多了,见面也各有几分情面,套路也被人摸得熟悉,所以解决起来,倒是不难。王川没花多长时间,很轻松就把事情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