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川心里暗道。之前还不好意思,甚至劝说自己也不要光天化日之下唱这“羞人”的曲子,这会自己不在,陈莲却自己悄咪咪唱开了,这简直是教科书式的口嫌体正直。

王川起身从床上下来,穿好衣服。

这几天是不是没了这个关键词日子就没法往下过了?自己是和裸男杠上了还是怎么的,怎么到哪都摆脱不了这个词?

这样一来,事情就方便自己提前gg了。

王川默默听着,没有再说什么。解释完了这些事情,接下来,梁捕头怕是要来安排自己了。瞧这意思,梁捕头怕是想要自己参与到这一起似乎内幕不小的案子里。

下回再来,若是梁氏再跟自己打听裸男八卦,再一不小心被梁捕头听到,那得有多尴尬。

大郎连连躬身施礼,嘴巴乐开了花,已在幻想未来的美好生活。

想明白了这些,王川就先去考虑另一个问题——已经引起杨总捕注意,却还执迷不悟,在裸奔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的大郎,应该怎么解决?

这种违禁品主要流行在烟花之地,能使人亢奋,精神久振。只是服用过多,却会令人变态。神州朝以来,出了好几个嗜好女装的,弄兽玩鳝的,甚至还有弄器成风染绿成瘾的,败坏社会风气,有传言都是服食合欢散过量了的。

王川扒拉完了饭,把碗往桌上一放,说得依然大言不惭。

那下属挠了挠头,讪讪地笑。大郎却已晃晃当当跑到了别处。

在杨总捕的鼓励下,整个六扇门越发高速地运转起来,年轻的干将们一个个加满油填满肝,加班加点地处理手头的积案。

“可是王捕快回来了?六扇门果然忙碌,可让奴家好等!”

新进捕快们风光了一段时间,附近贼偷们便都知道了他们,钓鱼行动的效果越来越差这个代号的行动,便就此终止。而到前辈们都被调到其他岗位上以后,王川这帮人就把这段黑历史深藏起来。泥鳅这种名字,还是留给以后来的后辈好了。

“王捕快恕罪!王捕快恕罪!”

王川笑道:“怎么不会?你若是有这样的本事,那倒好了。把你那瓶姐儿和倚翠楼的其他人尽数传染了,到时候倚翠楼里满楼尽是大结巴,吹个萧一句曲儿都得绊三绊,那可就是花街一景了。”

小姑娘侧倚床边,软趴趴坐着,身上骨头都仿佛抽去了也似,身姿婀娜,仿若蛇妖。

陈莲悉悉索索穿起衣服,从王川身上滑过,下了床去,跑去行李边拿了琴和箫过来,在桌前坐下,柔声问:“相公是想听琴曲还是萧曲?”

陈莲略一沉默,呢喃也似地道;“那请相公起身,奴家为相公擦拭身体。”

小莲儿亦步亦趋跟在王川身后。进了房中,王川点起了灯,才看清楚,小姑娘站在门口,面对崭新陌生的环境,既是踌躇又是忐忑,等着王川吩咐。她容颜憔悴,头发都有些凌乱,几缕发丝荡在眼前,添了些许落魄。

王川在椅子上坐下,眼看江湖少侠失魂落魄的模样,好心说道:“我有个办法,你如果用上,或许不怕他不见你。只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放下身段受些委屈。”

旁边那衣着华贵的男子蓦地瞪眼,一把抓住年轻人胳膊,愤然道:“好啊!可算让我逮着你了!你就是那诱惑我兄弟离家出走的恶贼?好胆!偷人偷到我家里来了!”

王川笑着应下来。他这两日被撩骚得实在难受,说不得要找个机会好好泄泄火。韩姐儿既然如此提议了,他就先答应着,也没什么。

王川眼睛一亮,计上心头,说了句:“道友稍后。”去了外面,叫几个人过来,把椅子和地面的连接处拆开,将椅子搬到了正堂,横在偏堂门前。

“汪!”

年轻男子红眼一瞪,怒吼:“你哥才炸了!我哥在天上飞呢!”

小姑娘迷迷糊糊间,语气里还有不满,那对眸子幽幽盯着王川,跟受了欺负的小媳妇似的。

“嗯。”

果然历经昨晚一事,梁捕头百分之百不肯饶他。这节骨眼儿里往风口浪尖里钻,很显然就是要把他打入一个阵营。等他也经历了这一趟,就不好拿梁捕头的事说事了。

梁捕头眼角一抽,对王川道:“你出门等我,我稍后就来。”

“总捕大人,朝廷人是人,我们也是人啊!”

王川听得有些迷糊。刑房里安静了一会儿,梁捕头忽然道:“梅花三弄。”

他探头往门里瞧了瞧,里面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他只好悄悄钻了进去,绕过屏风,正好看到一个穿着和他一样的制式皂衣的年轻男子从正中大堂里跑出。

王川心里连打四个问好。

这剧本有点不对啊!

只听杨总捕继续道:“听那黄元文说,那群服散之人中,还有一个是杨洲方山县方山剑派那些个耍剑的,把剑派里官府审批过的剑也带进京了。是以那九个人里,必是有江湖高手的,或许还不止一个。一说起来,杨某也甚至担心啊!这回办案,为了加快审讯步骤,门中不得不牺牲抓捕人手。若是门中弟兄因此出了什么闪失,杨某怎能心安?好小子,别人不敢想的问题,你竟然敢想。若是能给老子爽利些,把他娘的那句话利利索索地说完,门中弟兄里,老子就高看你一眼!”

“……????”

这他娘的是什么展开?!

王川几欲崩溃,有种自己拼了命把车开上岔路,那路却自己一扭屁股,把他甩回正路上来的感觉。

杨总捕道:“来来来,小子,你叫王川是吧?把你的方案给我细细讲来,我看看你计划得到底如何。若是能把抓捕事宜和门中弟兄们都兼顾住了,咱们就按你的来办。”

王川暗中把计划稿往怀里揣得更深一些,脑中酝酿着,想把本来的计划摘掉一些关键点,粗糙地讲出来。

但梁捕头根本不给他机会,粗暴地一巴掌拍开他胳膊,手往他怀里一掏,就掏了稿子出来,上呈杨总捕,道:“此乃王川之计策,请杨总捕过目。”

王川一颗心顿时落到谷底。

杨总捕接过纸去,细细看了起来。梁捕头悄悄瞥了王川一眼,眼神不满。王川看了出来,那眼神里意思是要他会后好看。

不过王川现在可没心情去考虑梁捕头的意见。杨总捕的意见就够自己头皮发麻了。

王川还抱有一线希望,只盼着杨总捕看完自己的计划稿,能刺啦一扯,往地上一丢,不屑地说一句“狗屎”。

“行行好行行好,千万这么搞!我一定不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这一套!”

王川在新中那个不停地默念。

“啪!”

终于,杨总捕看完了纸上泥鳅乱爬一样的字,把那纸拍在桌上。

“此计划颇为完善,步步可行,甚妙!就依此了!”

干!

怕什么来什么。

王川心念电转,做最后的努力:“可是这样一来,不能将嫌犯抓住现行,若是审讯时有差池,耽搁了验查服散者,那该如何是好?”

“谁说审讯会有差池了?”

杨总捕两眼一眯,杀气腾腾,“事出从权,给老子上刑!出了事我顶着!”

众捕头面面相觑,心气顿起,齐声道:“总捕英明!”

王川混在其中装样,心中却有一百头草尼马狂奔而过。

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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