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川吃得痛快,陈莲越发高兴,两只大眼睛都眯成了两道缝隙。不过王川敷衍的回答,却让小姑娘有些不满,闷闷不乐了一下,却憋着心情,没有说什么话。隔了一会儿,她情绪逐渐恢复过来,点点小脑袋,很确信地道:“反正不管怎么说,相公都是好心指点了那跑堂大叔。那大叔有什么迷茫,也是他自己问题,才不是因为相公。相公是大大的好人,对吗,相公?”

“大郎,酒菜错了。回神,想什么呢?”

陈莲点了点头,看了看自己遮住正下方视野的胸脯,还有一点没想明白,神情苦恼,但没有再问。

“多谢杨总捕!”

这玩意儿可是现成上好的鱼饵,王川这些新进同僚们,自然就成了活鱼饵。罗明个子叫高,是长泥鳅,陈正身板极痩,是细泥鳅,此外还有短泥鳅粗泥鳅方泥鳅圆泥鳅等等,而王川,则因为提出了钓鱼执法的概念,成为了泥鳅头。

见酒馆大郎走掉,陈莲好奇地问王川:“相公,你与他说了什么?”

王川失笑道:“没你结巴。我也第一回见人家磕磕绊绊地说话,以前从来没遇到过,怕是被你传染的。”

据说朝中大员为与军方大佬争夺预算,个个练就了一身狮子吼,为政事争吵,又学了一身短打,红起眼来,比江湖上那些野手不知道厉害到哪里去了。这已是神州朝历届之传统。

这话王川憋在嘴巴,差点没说出来。看陈莲幽怨依旧,王川终是没敢再刺激她。

“别擦了。”

王川把卖身契往怀里一揣,笑道:“梁捕头门中长辈,一番好心,我怎么会埋怨梁捕头呢?随我进来吧。”也不去问小莲儿是不是还得了梁捕头其他嘱咐,打开了门,请小莲儿进去。

——当然,这是要这些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身旁,尤其自己亲人身上的情况下。

王川恭维道,“但是这与我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外面烈日炎炎,行人稀少。炽烈的阳光把六扇门那一边墙下的影子驱赶殆尽,让王川不得不沿着另一边走,以图阴凉。路过柳巷时,韩姐儿正巧在树荫下面,背靠树干,侧身倚坐。

王川道:“道友误会了。不是神椅不给力,实是敌人太猖狂。你听外面吵闹,这是干扰神器施法呢。神器法术用不出来,怎么送道友上天去?”

院中众人里有个黑胖中年男子不满地叫道。但他说话时还藏不住脸上未散的惧意,那张脸就跟化了浓妆的新时代女郎似的,跟脖子泾渭分明,成了两个颜色。

反他奶奶个腿!淦你娘,没法交流了!

这一觉里的梦是场大片,青龙河两岸上见过的没见过的姐儿们多得数不清,酥胸如涛藕臂如林,十八般乐器一人拿着一件,一个个高喝着“王捕快哪里逃”,朝王川杀来。

“这姑娘有灵性啊。”

梁捕头气道:“你今日哪来这么多废话,还不快快去叫人?”

梁捕头黑着脸道。

梁捕头一个名字接着一个名字往外报,梦话接得越来越快,老头的声音越发激动,似乎已在梦中不能自已。

梁捕头怒道:“荒唐!你晓得这是什么地方?”

“我·日!”

王川瞧见杨总捕面前那人,差点没跳起来。那人提溜着肚腩光着屁股,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块破布,那手按着盖在裆前,好不羞耻——不是大郎是谁?

“没想到大郎竟然有这等爱好。啧啧!啧啧!”

边上罗明瞧见王川过来,“嘿嘿”笑着,眉飞色舞,悄声给王川说,“不过他也真够惨的。没想到昨夜杨总捕与门中各个捕头商议要事,大半夜都还没回呢,大郎就光着屁股跑了进来。那场面,啧啧,把总捕头和各位捕头都给看傻了!”

“呵……呵呵。”

眼看酒馆大郎捂裆挨训,耷拉着肩膀低垂着脑袋,王川干笑两声,没多说话。

王川的心提在嗓子眼里,看到杨总捕忽然一脚踹在大郎满是脂肪的肚皮上,把大郎踹得连连后退。

杨总捕道:“快给老子滚回去穿衣服,还在这里丢人现眼!要不是昨晚只有咱们门中人,没外人见到,老子非收拾了你不可!”

“谢总捕饶恕!谢总捕饶恕!”

大郎一路小跑去隔壁酒馆,中途偷摸瞧见王川,还给不忘给王川丢去个“你懂的”的猥琐笑容,看得王川浑身一个激灵,恶寒不已。

这货还没从幻想里被踹出来呢!

王川暗道不行,不能再让大郎还去乱葬岗裸奔了。这一下杨总捕已经知道了,这货却还只想着祭阴神找媳妇,再这么下去,只怕自己迟早有暴露的一天。没想到自己恶作剧报复,却出了这样的岔子,必须想法子把他诓回来。

“今日之事,立为六扇门甲等机密。若是谁敢外传,看老子怎么收拾他。”

杨总捕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就出了门去。

王川还在寻思着法子,忽见梁捕头走到自己身旁,小声与自己说道:“下午点卯前到我家里,有场大前程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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