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

陈莲苦着脸嚼了一会儿,把饺子咽下去,问道:“相公,什么是社会?”

开玩笑,杨总捕这一趟动员下来,同僚们而都来劲儿了,全挤进饭堂里去,把那地方挤得跟春运现场似的,大夏天里还能呆吗?而且这么多人吃饭,饭堂里准备的饭,怕还不够吃,等再补餐,还不知道要等到多会儿去。王川可没心情去遭那闲罪。

捕快巡街的高光时刻,是在六扇门里来了新人的时候。王川记得当初罗明、陈正和自己这一批人入门的时候,跟着前辈们上街巡逻,前辈们给他们准备了上好的行头,麻衣绿帽玉扳指,是富商行头;黄金戒指金链子,这是暴发户行头;锦衣束发骚折扇,这是贵族书生行头。王川一群人被打扮好了,怀揣捕快牌子和镣铐,丢在街上,最是好勾贼偷上手。

陈莲不满道:“那等拿人把柄的小人,相公怎么还给他支招?相公你别搭理他,刚刚相公所说之话,只有你知我知他知,相公若不承认,奴家也说相公没说过,还怕他怎么说?”

王川道:“按老样子来上两份。”

对比张经研和昨日那方山剑派方剑平,那位方少侠用上全力,怕是不一定能打的过张经研。

王川听见小姑娘语气里幽怨得很,哑然失笑。没想到这姑娘还对那晚的事情耿耿于怀,念念不忘。

陈莲小手一颤,缩了回去,一个不小心,毛巾就被丢在了水里。陈莲急忙捞起毛巾,忐忑问道:“相公为何不用了,是奴家服侍得不顺心意吗?”

稍微缓了一会儿,小莲儿终于缓过情绪来,继续道:“梁捕头让奴家转告王捕快,前夜之事,梁捕头别无他心,只是想让兄弟快……快活快活。王捕快未能尽兴,在倚翠楼宿夜之事,还闹得楼中尽知,不是梁捕头本意。为表歉意,梁捕头把、把、把奴家送来,侍奉……侍奉王捕快左右,请王捕快不要埋怨梁捕头。”

王川八卦了一句。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问方剑平是不是就为黄元武而来。

那神情活脱脱一个傻土豪,就跟地球上炫耀“我这车,比亚迪,全国限量版”似的。

“王捕快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骂你咋的!”

罗明鄙视道:“那你们继续吵啊。”

年轻男子叫唤更猛,正堂里一群人都吓得退后,能离他多远就离他多远。

“当!!!!”

“有什么不敢的?王捕快那等鲜肉,姐儿我早想尝尝了。到时候我把小莲儿一起拉上床去,给王捕快来个比翼双飞,不信他不听我的。”

“姐姐说哪里话。”

“是、是。”

王川无奈到了极点,却又看见讯椅上那男子一副得见知己的模样慨然道:“这位大人真是同道中人啊!”

那女人的声音却愈发的慵懒酥软,听起来腻声腻气的,让人浑身发直:“梁捕头才不晓事呢。若不是您问那些个……那些个羞人的问题,奴家怎么会一着急,说出这种私密话来呢?您也知道有别人,还那么问。”

“来咯。”

风小波坐在酒馆里观察了好半天,见这胖子魂游物外似的,确实像是有什么心事。不知道王捕快告诉他些什么手段。

权衡半天之后,风小波彻底下定决心,放弃回六扇门中巴结人,听王捕快建议跟一跟酒馆大郎。万里山河终究是没有风骚媳妇挠人心肝,让人心里痒痒。

时至深夜,酒馆里生意渐少。风小波早等在外面,看大郎收拾出门,悄悄缀在后面。

青龙区往西门外还有好一截路。大郎肩扛包裹,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步履匆匆,走得简直不像个胖子。

风小波不得不提快步伐,一路跟出青龙区,又出西门外,到了乱葬岗上,荒丘林立,阴风呼啸,流浪汉们和野狗零散徘徊,漫无目的。即使在六扇门见惯了死人,深夜来此,风小波还是觉得骨头有些发冷。

他目光一直追随着大郎,就见矮胖的中年人找了处地方,放下背包打开,拿出酒肉果子各类祭品,在坟地中摆开,又点了两根香插进土里,忽然起身转头,四下里张望。

风小波慌忙一缩脑袋,吓了一跳,还以为他被大郎发现了。俄倾才见大郎转一圈没看见人,又转回了身去,知道虚惊一场,暗暗松了口气。

但紧跟着,他就气血上涌,眼都瞪大了——

那坟场里面,矮胖男子突然解开扣子,把衣服往下一薅,浑身上下直接薅了个干净。

“干!”

辣眼了!

风小波吓得举手遮眼。那一身光溜溜的肥膘,实在太他娘刺眼了!

“王捕快诓我!”

风小波心里怒吼。

……

王捕快一夜,又睡了个舒坦觉,第二天起床精神倍儿棒。

临出门时,王川才回想起来,昨夜西门外乱葬岗还有一场大戏呢。当下兴致匆匆赶去六扇门探听情况。

这时门中不少同僚都是刚到,同来点卯,还聊起了这两日京城里的风云事件。

“你说这几日是什么情况,怎么变态流氓如此之多?昨天玄武区,白日里才有人驾车强闯六扇门衙门,晚上就有数人当街裸奔喧哗。我还听说,西门外乱葬岗上,也有男子不穿衣服!”

“我也听说了。那乱葬岗里寻食的几个流浪汉被吓得魂都快飞了,跑到西边朱雀区衙门求助,跑得太急,差点没喘上气来,都翻白眼了!”

“是吗?”

“啧啧啧。”

王川侧耳听着,心中惊讶,没想到自己预想的磷火惊人没有出现,竟然出了这样的状况?那几个流浪汉倒是真够惨的,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心里默默暗道对不住流浪汉时,王川忽见风小波从院中走过,两只眼睛通红无比,看向自己时,别提有多幽怨了。

罪过罪过,阿门阿门。

看风小波的惨样,王川心里再道一声对不住。

紧跟着,一个同僚的分析钻进王川耳朵,一下子吸引了王川注意——

“这些人当街裸奔不顾名声,跟疯了有什么区别。不会是有人服食逍遥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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