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傲慢起来:“我的名字同样雷人,你可听好了,我就是魔族大王谷攻峰。”说着将风衣风帽一扯,露出本来真容。你说是什么人?却是一个魔人。稀疏的红披肩,皮肤像被烫伤一样这里隆起一块那里凹一块,怪眼板牙,又高又壮,背上背了一口黑黝黝的长刀。正是那柄传说中的邪刀压日。“谷攻峰”三字犹如晴天霹雳,除了大目健连,场上所有人都是为之一震。

风中龙天生只有一条腿,魔功已练达八脉,是魔力风云一系的功力,他这虚空跨越的功夫有一个名称叫“祥云纵”,一条腿比两只脚更灵活。他先跃上空中,在脚底生成一团气垫,然后脚蹬气垫,便可在空中翻滚腾挪,那气垫会消失,他每蹬一下之前都会运功生成新的气垫,以成就他闪电出击而不掉下来,加上他身子柔软,可随意弯曲,所以他的剑会从令人意想不到的方位刺来。不过他这祥云纵还没有大成,空中不能持久。

不想这人能说会道,哼了一声问道:“高将军,你作为会长,为什么到现在才来,这半年多你在哪里?那七天宝剑你已见过,为什么到了这里却什么也不说,是何居心?”

宋刚坚决地说:“那怎么行?我们都没机会当面谢谢人家呢。”说完把钱放桌子上用一个碗盖住才走。

她看看宋刚,说:“刚儿,你是怎么想的?”

宋夫人听见忙拉过卫见,轻轻抚慰充满怜爱,不断地责怪儿子冷落了人家女孩儿,一时又想不起话来安慰卫见,倒是卫见大大方方地叫了声“婶娘”,又对着高古叫了声“叔叔”。卫见从小生活在谷中不见阳光,皮肤细嫩白皙,看上去比宋刚小好几岁,宋刚从小在各国颠沛流离,看上去倒有十七八岁的样子。

卫红听说母亲已死,定是遭了这奸贼的毒手,一颗心恨他到了极点,平复了一下,颤抖着说:“我卫家从我这一代起,再也不要贵为皇族,母仪天下又从何说起?”

那姓赵的说:“姓伊的自从谌将军失踪,大权独揽,我看终有一日整个中洲国都是他的了。牛兄,姓伊的这人为人小心谨慎,他内心嘛,你知我知,当面我们不能叫他陛下,这陛下一叫,他内心的阴毒可都让你我叫出来了,上次内务府的余长也就这么叫了一下,后来竟无端端的失了踪影。”

宋刚说:“天下没有父母亲不想自己的孩儿的。”

宋刚说:“我不喝了,不怕你笑话,昨晚我第一次喝酒就醉了,害你守了我一夜。”

宋刚把图中钟四郎的刀法一式式串连起来,成了一套完整的精妙繁复的专门对付魔人的刀法,想着自己这一切的经历,恍如隔世,不以意间竟成了钟大侠士的隔世大弟子,这一套刀法原是钟四郎独创,自己是除他之外的第一个习得这套刀法的人。想到这里,筑土为香,毕恭毕敬地磕下了几个响头。待这套刀法练熟,又从图中分离出魔西族的那套魔刀刀法,他演练之后觉得这套刀法是相当的威猛,进攻多而防守少,而进攻的招数又是十分的稳妥,如果持刀之人拥有强大气场,这套刀法可以说是当世最最上乘刀法。此后的日子宋见一边勤修魂力,一边钻研刀法。这一段时间他接触了三种刀法,大目健连启蒙了他的武器运用并教了他一套大盗刀法,但这套刀法注重对刀的运用,进攻性并不强,谁能想到一个大盗却用这种温和的刀法。魔刀刀法霸道凌厉,图中那个魔西族焕出的惊人气场让他印象深刻,一个具有无穷无尽的杀戮气息之人唤醒了所有魔人心中的邪恶,是否与这套刀法有关。关于刀与剑,往往认为剑是王者的象征,刀是邪恶的象征,但是钟四郎把刀的使用完全幻化成了正义,他刀法之中没有丝毫的邪恶,有的是对邪恶的抵抗,一招一式都很实用,因为正义而大气,正是因为他正义的英雄精神,感染了这个天界少年宋刚。

飞来一把禅杖,“当”的一声,高古拿不住刀,掉在地上。大目健连远远站定,他脚膝不动,眨眼到了两个人跟前。高古目光无神,叹一口气,说道:“大师,我自残自毁,不是大丈夫所为。”话虽如此,但却有气无力。

大目健连说道:“昌将军做事可说是谨慎细致啊,这篇心法要是被人知道,那可是要在整个第七重天掀起血雨腥风啊!”

在坐也无人知道,只有大目健连轻轻哦了一声,又哎呀一声,好像对这奇怪的事很熟悉,可是又充满恐怖,众人都知道要令这位有道高僧恐怖,除非是不可抗拒的强大邪恶力量。

大目健连下树说道:“烟火两股,来人不少。”说完扫了一眼众人,脸显担忧。

宋夫人和宋刚听到都是一震,宋夫人急切问道:“那后来怎样?那两个义兄都是什么人?”

大目健连说:“愿闻其详。”

宋刚拉住昌亚,说:“你我年纪相当,虽不会武功,但你今天让我深受教育。我敬你一杯。”

昌亚拿起壶饮下一大口,正要说话,宋刚拉住谷郎的手说:“你教会了我喝酒,当日我醉了,你没把我当敌人看待,反而守我一夜,这份情我永世不忘。我只问你一句。”

谷郎说:“什么?”

宋刚说:“现在你我已经是不在同一阵营,假如将来你知道我们世代为敌,你会在战场上向我进攻么?”

谷郎说:“我谷郎半人半魔,虽然贵为金刀太子,但是我没有人族的朋友,人族是我娘舅亲戚,魔人是我祖先,两族大战,我自为魔人而战。将来你我战场相见,我会进攻你的战友,我不会进攻我的兄弟。”

宋刚酒力上涌,说道:“好。”拉过昌亚,说:“昌兄弟的英雄气概我不能比,他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今日我却要认他作兄弟,你也认一个。”说完不等谷郎说话,把三人的手握在一起。他听昌亚是昌家世子,大有英雄遗风,他最喜欢的就是和豪气干云的人做朋友,因此借着酒劲把他也拉上。谷郎也喜欢昌亚,就高高兴兴地把手握在一起。

宋刚说:“谷哥哥,你还记得我告诉过你是谁?”

谷郎说:“你是宋刚。”

宋刚摇头说:“谷哥哥,对不起,我本不姓宋,我就是天朝神将乌天仆之子,我叫乌刚,此剑是我父亲留下给我。”说着解下背上大剑七天踏雁,对高古说:“高叔叔,我瞒了你半年多,害你在三雄大会上遭人怀疑,实在对你不起。”

高古流泪说:“好……好……不……”他想说好孩子,又想说是我对不起你,一时哽咽,什么也没说出来。

乌刚转头对谷攻峰说:“伯父,你勇猛无敌,今日令我大开眼界,后辈小子乌刚,才学粗浅,要请您指点刀招。”他插回宝剑,拿出那把秋穗刀,将刀舞动起来,刀光闪动,身前身后霎时间砍了七七四十九刀。

谷攻峰见他和儿子谷郎兄弟相称,说:“好!”横刀当胸,接受了乌刚的挑战。乌刚此时恢复原姓,一时性情大是豪放,再也不用遮遮掩掩地过日子,他要做回自己,自己便是英雄后人。

他以大盗刀法进攻,刀中不含半点魂力,他天生神力,第一刀出去便是呼的一声,带过一阵劲风。大目健连见他出刀架式,知道乌刚已经懂得刀的利用,只这一下就有了一个不错的气场。谷攻峰说声好,以压日邪刀横削,要以硬碰硬斩断乌刚手上的秋穗刀,也是不含半点魔力真气,他和乌刚一样是天生大力,又是资深前辈,自然是和乌刚切磋刀法。乌刚不等他邪刀沾上,便又是另一种砍法,这次使的正是谷攻峰的魔刀刀法,霸气强大得无以复加,虽然不含修真之力,那气场顿时变得厉害。两人将魔刀刀法几十式互相切磋下来,以快打快,看得场上的人紧闭了呼吸,所有的人都不明白乌刚为什么刀法会和谷攻峰一样,就连招数也是一模一样。谷攻峰也不明白,这样打下去,打到明天也分不出胜负。特别是乌刚的太刀刀法纯熟无比,对每一招每一式的理解都不在自己之下。他情急起来,暴喝一声:“小心了!”等这一句说完就会催动魔力,要摧枯拉朽地将乌刚扫下竞天台。乌刚知道自己魂力没有大成,自然不是他的对手,立即魂力运生,把钟四郎那套刀法使了出来。谷攻峰现不对,自己只要出手,乌刚必定料敌先机,破了自己的意图。忙催动更强大的魔力,乌刚在洞中便是边学刀法边提升自己真力,到实战中就是敌强我强敌弱我弱了,便一意用钟氏刀法与谷攻峰周旋。此时谷攻峰虽然真力占了上风,招数上却是招招被克制,一来一往,又被拉回了平手,他狂躁不已,刀上那鬼哭狼嚎渐渐刺耳起来,那刀背上竟出现一个张开口的狼头,忽然谷攻峰不用刀锋,竟用刀身向乌刚拍了过来,一股真气暴风一般席卷向乌刚。谷攻峰知道在招数上无法取胜,便以这最强的绝招“魔狼杀”强攻,这一招先在体内生成平时最强魔力的二倍,一般人最强的真力是多少就是多少,但是这种魔力的修练奇怪得很,可以在一瞬间达到二倍,在魔史上有一个魔竟能达到三倍。作为魔族族,在修练时都会练这一招,不到万般无奈一般是不轻易使用的,因为这样虽然击杀了敌人,要达到自身二倍魔力,必定会伤了自己。这一下出了乌刚敌强我强的境界,暴涨的魔力汹涌而至,乌刚的身子立即就要被击得飞出十几丈掉入山下,在这千钧一之时,乌刚用自己的刀由下往上一砍,砍在压日邪刀锋利的刀锋上,邪刀嵌入秋穗刀,两把刀就像牙齿一样紧紧咬在一起,乌刚虽然没有飞出去,却像被龙卷风卷起,绕着谷攻峰飞转。谷攻峰此时已经失去分辨能力,意识模糊地大叫着挥动手臂,乌刚在飞转,场下人四散开来,一旦乌刚被抛出,好接住他。谷攻峰停下手来,乌刚重重地跌了出去,在台上滚动,不知还有没有生命。谷攻峰口喷鲜血,倒了下去。

这一下大出意料之外,谷郎跑过去扶起父亲,但是他是魔人,是不会哭的,他作了一声嚎叫。宋夫人也抱起了儿子,泪水不断外涌。

大目健连看了这一场大战,这时忙不迭地一个一个地为两个输送真气,这个送一阵,完了又给那个传一阵,过了一个时辰,两人幽幽醒转。原来谷攻峰今日练功受伤,又夸口要打败所有人,在这种情形之下使用“鬼狼杀”绝招,无异于自毁武功。乌刚只是被击昏,在悬崖洞中自然而然练成了以强抗强的真力,加上天生神力在身,虽然受了重伤但武功还在。

谷攻峰知道自己从此是个废人,叫谷郎过来跪下。他要传刀训诫,这是魔人历代规矩,众人不便参与,不一会谷郎接了压日邪刀,成了新一代族。

乌刚过来,面色苍白,他问谷郎:“谷哥,你和伯父苦苦寻找的东西我知道在哪。”说着把谷攻峰和谷郎叫到一边,告诉他们自己现的秘密,并要他不要动自己恩师钟四郎的遗骨。谷郎日后依着乌刚所指,找到祖先头颅,果然没动钟四郎遗骨,还学会了钟四郎的破解刀法。当然这时对乌刚感激不尽,谷攻峰并没有对乌刚抱有恨意,可是乌刚和他们之间交流的时候总是露出愧疚,谷攻峰对乌刚满是欣赏之意。

当时众人又在商议怎么摆脱山下李败坏、风中龙和聂如凤这三个杀手头领。谷郎说:“其实这里不是绝顶,还有一条路可以逃生。照着我魔族图解,这香坛底下便有机关。”众人在他带领下,果然找到机关,移开香坛底座,下面一个深道,一级级台阶,不知有多少级。众人找来火把,从台阶下去,到最后一个人下去后,把底座移回原处。这台阶直通笔架山的背面山底的一个深谷,一众人出来各自分别。谷郎携了父亲去养伤,打算伤好后去找祖先头颅。乌刚带了高古大目健连一行去一个没人的地方。小亚和母亲不随陈室温去,要回家过普通人的生活。左百鸣叹了口气,自往中洲南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