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勒个去!慕扶疏觉得信息量好大!这个身体的阿爷真是个不着调的,既然有真爱就反抗到底,为毛要骗婚呢?陈家大娘,呃,要称呼阿奶,也是个烈性的,居然拍屁股嫁人,儿子也不要了,真厉害!

慕扶疏只想对岳翎说一声:我勒个去!

这么一说,三郎确实饿了。

这一天慕扶疏陪着杨惟爱绣花——不错,杨惟爱绣花技艺很是绝妙,慕扶疏认为这是她画画好的原因,构图新颖别致,作为现代人的她也很欣赏长公主殿下的绣技。

一晃神的功夫,三郎已经被慕扶疏拉到了别墅客厅。三郎面前的墙上挂着慕扶疏六十寸巨幅写真,身穿一袭紫色暗金旗袍,头高高挽起,脖子上戴着一串珍珠项链,手上套着一只翠绿玻璃种玉镯,十个指甲涂着鲜红的指甲油,双眼微眯一脸妩媚的看着他。

妮妮和小新突然放慢了脚步,慕扶疏示意小新将她放下,她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不由得从空间里摸出一把手枪来。

慕扶疏嘟着嘴:“早没了。其实我那个太太太太太……外公隋炀帝和我一样,也带着前世记忆,本来隋朝在他手里就亡了,他硬是扭转了乾坤,将大隋保住且传了两百余年。”

第四天的时候外面又开始下雪了,这次的雪下的很大,山谷里也落了一些,好在积不起来,落地就融化了。

“嗯……”慕扶疏左顾右盼,就是不敢看三郎,快速从空间找出三郎能穿的亵衣塞进被窝,轻声对三郎道:“你赶紧换衣服,我去洗澡。”

朕即位数十年,无有建树,亦无大过。独爱书画,痴迷多年。长于深宫之中,暗于经国职务。身体荏弱,子嗣艰难。唯有一女,愧对祖宗。国丈飞扬跋扈,皇后与朕少年夫妻,共苦同甘,朕不忍苛责,终酿下大祸。传位淮王世子乃无奈而为,唯恐大隋失于朕手。朕独女长安,巾帼不让须眉。有经天纬地之才。无奈身为女儿,朕不敢违制,唯有破而后立,留下虎符一块。可领边疆二十万兵……

“等会儿。”杨翁制止她:“我们的婚礼不要铺张,越少人知道越好。”

“在炕柜里,你饰盒下面。”杨翁不紧不慢的回答完,继续出去钓鱼。

“长安有宫城、皇城和外郭城。宫城位于全城北部中心,皇城在宫城之南,外郭城则以宫城、皇城为中心,向东西南三面展开。城内街道纵横交错,有一百十座里坊。还有东市、西市有很多商铺,还有很多供人游乐的私家园子。院子里大多种了各式牡丹,一年四季都有鲜花盛开……”

看完所有田地,三郎一个人施施然走过来了。慕扶疏向他身后望去。妮妮它们不在,周木根也不见踪影。三郎轻咳一声,小声道:“姑姑让阿叔陪着去泡温泉了……周副统领留下警戒,妮妮和小新它们自己去玩了。”

慕扶疏好心为他解围:“活水是不会结冰的,且这水的源头是在山谷里,那里面气温很高,差不多有二十几度……呃,就是和春天的气温差不多,所以不会结冰。”

门开了,进来的不是入画也不是莲叶,而是喜玉,原先伺候杨惟爱。因为生病和喜清一起留在兔子坡的那个宫女。

见慕扶疏傻愣愣的看着自己,三郎微笑道:“把你闹醒了?”

虽然林家村人都在家里猫冬,可是慕家那边那么大动静还是有人觉察到了的。还好长公主的府兵早就不穿“制服”,黑夜里也看不清多少人。大家只当好心的慕家人又招了难民来家,无人多怀疑什么。

作为病人,她们是不愿意和慕扶疏一个帐篷的。只慕扶疏很是坚持。本来她完全可以不占用这个帐篷的,怎么好意思把病人都赶到那些薄的透风的帐篷里?

慕扶疏领着齐永贺找了个大陶瓮洗干净,将他支开去拿她带来的药材,乘机在里面放了一半空间水。待药材拿来后,没等齐永贺注意快速挑了几样祛风寒的扔了进去熬起来。

惊风的意思大约是那些人的营地就在前面。

慕扶疏关上门,眼睁睁看着杨惟爱当着她的面扒光上衣换上了那件大红的文胸。

她不满的看了眼慕扶疏髻上两个小小的珠花,将炕柜打开,捧出一个六十厘米见方的盒子。盒子是红木的,周身雕刻着精致的云纹,盒盖上有个小搭扣,并没有上锁。

慕扶疏满耳朵都是“小爱……小爱……小爱……”

想了想,她又一脸崇拜的补充:“妮妮没把它咬死,活着拖回来的。”

崔扶尧起身,语气恭敬:“奴和阿母是大娘买回来的,自然是大娘的奴。”

长公主殿下对玉玺这样随便的态度让慕扶疏有些毛。

说完又是一阵笑,引得慕扶疏也笑起来。

这么多年相处下来,慕扶疏已经习惯身边有三郎在。他身上从里到外的衣物包括裤都是自己亲手做的,这在前世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她对小姑姑再好也不会给她做衣服,就是买件衣服也是偶尔心血来潮才会做。

慕扶疏浑浑噩噩的被杨惟爱紧紧拉着手,身前是三郎,身后是杨翁和脚步虚软的莲叶,还有那几百个不知道是什么人的人,浩浩荡荡往林家村慕宅走去。

村里的人不大敢出去,慕扶疏就把商队带回来的日用品拿出一些来,在工场那边开了个小百货店,慕家只收成本价,村里人得了实惠又不用冒险进城,这三年来整个村子几乎与世隔绝。

李大妮命大,她家房子是草木结构,大梁砸下来也只是瘸了一条腿。问题是房子被雷劈的时候,李大妮家里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村里有名的闲汉也在,而且伤的比她还重。本来她就是被休回娘家的,现在居然半夜三更和男人厮混,还招来雷劈,果然是天惩淫/妇,报应不爽!

经过蜀王轰轰烈烈大张旗鼓好一个月忙活,终于将蜀王府也搬了来,汉王回了封地调兵遣将,两叔侄准备大干一场了。

妮妮跑到慕扶疏跟前,转过头去看着后面,只见身后草丛晃动,一团黄色闪过,一只比妮妮身形还要大些的斑斓猛虎猛的出现在大家眼前。慕仲君慌慌张张的搭箭,箭却掉在了地上,孟呈也吓得腿软了,三郎更是将慕扶疏往身后一推大声喊道:“快跑!”

三郎自五年前去过那个山洞后,因为杨翁的阻止就再没去过,但是他记性极好,居然能看出来妮妮就是带着他们往山洞那里走。问及慕扶疏,她假装有些疑惑道:“我问过妮妮这山里有没有什么山洞,它就带我们来了,也许它之前来过吧。”

慕扶疏再一次掀开了树藤,妮妮“嗖”一下就进去了山洞,慕扶疏急得大喊:“慢点儿!”

“其实家主早就不管事了。”莲叶还是犹犹豫豫的说了几句:“他们用家主逼迫二叔……谋朝篡位……”

“啊?啊!”前一个啊是惊疑,后一个就是惊痛——林氏手里的针很用力的戳了自己的手指,一大滴血珠子欢快的冒了出来。

“府兵两千吧。”慕仲君迟疑了一下才回答。

后院种着好些树,多少遮了些太阳。慕扶疏和三郎在树下坐了,两人一阵沉默后同时开口:

“我知道自己是病急乱投医了。”三郎考虑了半晌,垂头丧气的回答。

“找了……”王大几乎看不清面目的脸上现出惧怕之色:“找不到也不敢找了,乱了、打仗了……”

慕扶疏难得愿意动脑子想想国,越想越觉得可怕。民以食为天,没有粮食天下肯定大乱,到时候他们能偏安一隅么?

慕扶疏看着星空点点。这个时代就是好,空气清新天高地阔。白天能看见天高云淡,晚上能看见月明星亮。吃的东西没有污染,周围少了极品也都是淳厚之人。日子一天天这样过,反而觉得很有盼头。

因为大家都很忙,只有三郎和阿猪两个人跟着杨翁上课,衬得他们特别闲适。

慕扶疏咬唇,亲!你要我怎么和你解释?这个时代还没有纯碱,但是可以从草木灰中提取。

林家村村长此刻也在指挥着村人挖渠的挖渠上山砍树的砍树,装水车的装水车,忙的团团转。杨翁带着文县令找到他的时候他还没反应过来,还是大儿子提醒他县令来了才慌慌张张行礼。这个时候并没有见官行跪礼的规矩,只是作揖而已。林村长好坏也见过世面,规矩倒是不差,一行人到了田埂阴凉处说话。

杨翁失踪时才二十一,如今也才三十。文县令却已四十九,整整比弟弟大了十九岁,虽然中间也有两个妹妹,也都比杨翁大了十几岁。

慕家两百亩地种了一大半红薯,不需要浇水,可是剩下的豆类是要浇的,孟呈拉着牛车取水,已经来回跑了几趟了。林家村外有条河,绕村而过,可惜距离村人田地稍远,离慕家的荒地就更远了,牛车来回一趟都要两刻钟。最近水位下降很快,河岸已经打不到水了,大家都带了吊桶去打。

三郎几乎是半抱着慕扶疏,只觉怀中火热的一团,半个身子几乎麻木。到了县衙接了杨翁,三郎还处在浑浑噩噩中,慕扶疏也在魂游状态。杨翁看着紧挨着的两个人,不知怎么想起了当年那个拥抱,虽是一触即离,软玉温香的感觉却八年未散……

慕扶疏却皱眉。天上掉馅饼的事哪有那么简单?而且知县找杨翁又是为了何事?难道杨翁还和知县有什么交不成?怪到慕仲君能这么便宜拿下那些山了。

曹的女儿傻眼了,她能说以为自己阿娘又是手脚不干净去哪里摸东西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