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嬷嬷摆着手笑着说:“无事,太太尽管放心,老太太命奴婢来,不过是关心姑娘多问几句罢了。只是因为老太太的千秋快到了,所以便命奴婢接过去住上几日~婢这就回去回老太太的话,二太太也不必太过担忧,公道自在人心≯们是什么样的家,哪里就能让人一句两句的歪曲了去。”

林黛玉的脑子里却想起了一句话:棍棒出孝子,慈爱无义狼!不知道史家的长辈们听到了他们辛辛苦苦养活成人的史大姑娘的话以后会是什么感觉,苍天有泪啊。

惜春两眼晶亮,连连称妙。探春已是惊住了,说是回头一定要好好的写下来,作为座佑铭。林黛玉心里暗呼还好平时在电脑上瞎看时竟记住了一些东西,居然把这一心向佛的小姑娘给弧了。

心里骂了几句,面上却不动声色,林黛玉仿佛没听到她的话一样,仔仔细细的把自己的玉手洗好擦干,再涂了一层极品御用玉容膏。开玩笑,好不容易得到这绝世容颜,哪里舍得去糟蹋呢!哪里像上一世,自己天天拼命,想美容一没闲钱二没时间!

周瑞家赶紧劝着说:“好太太,快别想了,且放宽心吧。不过是一个姨娘罢了。”

王夫人本想说是娘娘亲口说的还能有假,可是,这事实上,明摆着东西不起作用,所以也有些动摇疑心了,若是真有这种花,哪里还有人敢养活,太后不是下旨烧毁了去么!

“所以,”雪雁接着小心翼翼起来,看林黛玉脸上只有欣赏并无恼怒颜色,便才说:“所以,奴婢认为,若是送画像的话,不若请宝二爷和姑娘一起这样,府里的宝二爷也得了好,老太太必定会更喜爱了。就是府里的太太们姑娘们奶奶们,以为是宝二爷的孝心,不会再把眼光放在姑娘一个的身上了。二太太也无话可说,只有为自己儿子高兴骄傲的份。姑娘你看呢?”

于是,她猛地一哆嗦,来不及破口大骂这个无德无行的臭和尚,一挣竟然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一看,还是满屋子古得不能再古的古色古香的家俱什,叹了口气,喘了半天才平静下来。顺手拿起扣在桌子上的书本,慢慢地看了起来,哪知这一看,发现脑子里居然多了好多东西,比如说这是什么朝代,原来叫大庆,发达程度和清朝差不多。还有这个时代居然也有突厥啊,契丹啊,而且周边关系还相当的差☆重要的是这府中每个人,从前对自己什么样子,说过什么话,都记得清清楚楚。

正在这时门口那个小丫头站在院子里又在那里大叫着:“紫鹃姐姐,紫鹃姐姐”

林黛玉换上一脸的悲伤与绝望的表情说:“你们也看到了,我在这府上,虽说是穿金戴银,吃香喝辣的,和这府上的姑娘一样的尊贵似的。可是,自打来到这里,哪一天不是在泪中过的。毕竟这里不是自己的家,处处须看着人家的脸色过日子,小心翼翼的人家还不待见我。反让你们跟着我也受了不少的苦,如今,我也想明白了,不如把这卖身契还了你们,一人再拿一百两银子,出了这府,自自在在的过日子去吧。”

心渐冷下来,便想着哪天开口求个恩典,让姑娘把卖身契还给自己,回去找儿子度生活↓胡思乱想着,雪雁却是来了,说姑娘叫自己到屋子里说话。心里一惊,难道又是紫鹃说什么了不成?当下忐忑不安地跟着雪雁来到林黛玉面前。

林黛玉看着这个单纯的孩子,虽嫌他不够男子汉,没有责任感,不过,见他确实长得粉雕玉琢,眉清目秀,再者,他眼神清亮,如同白水银里搁着两粒黑珍珠一般,天天在女孩子堆里厮混,脂粉包围着,竟然是那出污泥而不染的呆子。所以这一见倒并不讨厌他。倒是觉得老太太和太太的溺爱毁了他,感到特别可惜。

袭人看了,暗暗咬着牙,心里暗骂这几个小蹄子,自己一不在眼前,便想着法的勾搭起二爷来,一个个样子,有必要把那春情挂在脸上带出来丢人现眼么!自己才前脚刚走出门,这后头就忍不住勾引起宝玉起来。

时间一年一年的过去了,青春一点点的蹉跎着离她渐渐远去,艰涩与苍凉不知什么时候渐渐包围了心灵,夜半梦醒时分,常常对窗长叹:自己也终于熬成了一个大龄十!想起前些日子,凤姐姐无意中说起,自己在这个年纪时,大姐儿都会喊娘了♀么多的人面前,说者也许无意,可是听者就有心了÷有心的还不是一个两个呢!

三春听了,俱是低头不语,心里却是大为不满,什么叫有闲心玩些不中用的∫们是堂堂的公府小姐,不去学些琴棋书画,难不成,天天像个管家婆一样,一手拿算盘珠子,一手拿着锅铲子,张牙舞爪,上蹿下跳,声嘶力竭的在府里哟三喝四着,才算是能干不成。你丫会不会讲话,成心埋汰人也不带你这样的吧。

老太太皱着眉头说:“兰小子回来就发烧了,小孩子家家的,病得可怜见的,是我叫珠儿媳妇好好的照看着他,不必来请安的。你这做婆婆的居然不知道吗!”

老太太回头说:“他们有事尽管去忙乎,咱们是管不得了。说了这会子,也饿了。把早饭摆上来,玉儿和三个丫头都在这里陪着我吃,不用回去了。”王熙凤一听,赶紧和鸳鸯琥珀珍珠一起,摆桌子放椅子安箸放盘碟。

雪雁一听,赶紧说:“姑娘,老太太知道你身子骨不好,特地交待过奴婢这几天不忙着去前头,把身子养好才是正经。”好不容易才颜色好看些,再整出病来,哪回请安不是请一肚子的气出来呢。

紫鹃大概也听得习惯了,竟然毫不紧张,依然温和地说:“姑娘,昨夜睡得可好~婢在外头竟然没听到几次翻身,现在身上好了点吧。”语气平淡自然,没有特别的关心,也没有特别的不耐烦。

林黛玉也不提她的心事,娇笑着说:“没事瞎转转玩,不觉就走到这里来了,见湖中视野开阔,天朗水净,便多坐一会,这里正想着去四妹妹那里呢。宝姐姐可要一同去玩玩?”

薛宝钗没心情,平日里和那惜春交情也不深,便推辞道:“妹妹自己去就是了,我来时想起家里还有点事情,这会便要回去了。”

林黛玉心里冷笑,便和她别过,朝着惜春的蓼儿院去了。

到了惜春的院子里,门口竟没有小丫环守着,里头却听到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打棋谱一样。心里想到难道是迎春来了?

林黛玉叫紫鹃上前喊上一声,自己却在门外站住了。打量了一下四周,见这院子里却是简单得很,只有两株海棠,花草之类却是不多,兰花也有两株,倒亏了这蓼儿的名字了。

不一会,只听惜春的声音传了过来:“你这丫头也是礼太过了,林姐姐来了,还不赶紧叫她进来就是了。”一面说,她一面已经走了出来,见林黛玉含笑看着她,便嗔怪着说:“林姐姐太客气了,来了直接进去就是了。倒还叫紫鹃姐姐先进去说一声,反倒是生分了。”

林黛玉拉着她说:“若不然,你怎么会亲自跑出来迎接我呢!”左右看了看说:“怎么一个小丫头也不在门口,也太大意了些。”

惜春不好意思地说:“还不是妙玉师傅来了,她最讨厌闲人在跟前。所以,便把下人都撵了下去。就是她贴身伺候的婆子也不在屋子里。”

林黛玉听了一停顿:“妙玉师傅在,是不是和你正下棋呢,那我来岂不是打扰了你们?”

惜春赶紧拉着她的手说:“已经下完了棋,正准备喝茶,你来得最是巧不过的了。是妙玉师傅亲自带的好茶叶子!一起过来尝一尝才好。”

林黛玉也想见一见这个红楼里面,洁净得几乎到了变态地步的金玉质的女子,便点头应了:“没想到我还是个最有口福的,妙玉师傅的茶水,一般人可是喝不到的,正好今天借了你的光。”

两人说笑着走了进去,却见一张矮几边,站着一位月白色长袍,手拿拂尘的俏女子,娇面如花,眼若寒玉,唇如朱点,身上下,除却腰间一块翠玉,竟是一色杂物也无,清清冷冷,面无表情,眼神清冷,显见是个心无杂念的修真化外人。只是,到底是不是六根清净,四大皆空,唯有菩萨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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