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了人,不会道歉?哑巴啊!没规矩的小鬼!”弘昱在郡王府是被宠惯了,而他阿玛胤褆,作为康熙的皇长子,又是爵位仅次于皇太子的郡王皇子,弘昱的骄傲可不是一般的,抬手狠狠推了一把身侧的弘曙。

杨安躬身递上一枚玉佩,弘晖接过来把玩一番,发现玉上刻了四个字,“好个富贵平安,不错、不错。”赞许的目光看向跟前的少年,倒是意外收获,才几个月的时间,果然是一点就通的聪明人。

她苏放,一朝赶上穿越潮流,女穿男,来到数字大战的康熙朝,老子决定党派,眼前这个便是四爷党魁首,自己这个身子的父亲,爱新觉罗胤禛,历史上的雍正帝,而她苏放,占了的身子,是这位四爷的嫡长子,弘晖。

木莲却是丝毫不怕这位太子爷,反而笑容更加娇艳了,也还倾身靠向胤礽,带着几丝蛊惑,“太子爷可是嫉妒了?呵呵,别恼别恼,您和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吃个什么醋劲儿啊?您若是想要奴婢,还不就是您一句话的事儿,再说,您也不是没尝过这其中的逍遥味儿,啧啧,奴婢可是回味无穷着呢!”

如此女子,让胤礽又爱又恨,她有着无比高洁的名字,却又魅惑更甚青楼楚馆的那些头牌,尤为令胤礽欲罢不能的,是与木莲她在中偷情时的那种刺激愉悦,皇阿玛已年近半百,眼前这小女人,怕是浪费了……胤礽觉得,面对这种最原始的欲望,哪怕圣人也是无法抵挡的。

然而,这又是个带着毒刺的巨毒女人,胤礽不会忘记木莲的手段,否则,堂堂储君,又如何会纵个小女子在跟前放肆?赫舍里氏的偏支,竟是出了个了不得的人物。

自然,弘晖是没料到,被自己不屑的大清皇太子,悄悄在观望,一旦弘晖踏错一步,凭着储君的威势,胤礽轻易便能将四爷府的嫡长子给打杀了。弘晖更是没料到,此时在自己眼中微不足道的一个小太监、见不得光的太子小情人,却在将来几乎能颠覆了皇家。这已是后话。

眼下,在永和见了德妃乌雅氏静泽,倒不是想象中的冷遇,这位玛嬷对弘晖倒颇有几分亲近之意,若不是知晓乌雅氏和胤禛的关系存在着不可弥补的嫌隙,弘晖怕是就要信了此刻的温情。可这女人,很快竟然是三句不离小儿子十四胤祯,居然还说出了“弘晖你真是像极了十四小时候的模样,一样的惹人疼”,弘晖庆幸,阿玛胤禛没有听到这种伤人心的话。

原本,康熙是要来永和用午膳的,乌雅氏特地告诉了弘晖,也嘱咐了孙子到时候要在皇玛法面前好好表现,其实就是教着弘晖争宠,然而,到了午膳的时辰,却久不见帝王身影,最终姗姗来迟的是总管太监李德全,说是万岁爷召见了弘皙阿哥查问功课,不知不觉时间耽搁久了,就不来德妃娘娘这里用膳了,听闻弘晖阿哥在,万岁爷赏了几份点心,还吩咐了让弘晖阿哥在永和多陪德妃一些时间……

乌雅氏笑着送走了李德全,却一回身,弘晖听到“刺啦”一声响,只见她手中的丝帕已成了两半,她竟然丝毫不掩饰,而弘晖只有低头饿着肚子装聋作哑。之后,虽然尝到了中的美味御膳,还有康熙爷特地赏来的致点心,可是,弘晖这一餐吃的是食不知味,其间,乌雅氏眼底的恨意不是一星两点的,弘晖自然不会傻得以为她这是在替自己这孙子抱不平。

大概是移情作用,德妃娘娘怨恨的,该是,都是你万岁爷的女人,凭什么当年把我儿子送去给佟佳氏?都是你万岁爷的儿子,凭什么我的十四胤祯就没法子和老二胤礽相比?她,不要信命,当年一个认命,就已经将大儿子胤禛丢了个彻底,她便再也不信命了。

“顺子,你说,这笼子里呆久了,是不是都会发疯、发神经?一个两个都是!”弘晖坐着四爷府的马车出回府,和着伺候自己已经有四年的小太监顺子,口无遮拦。

这半年多来,顺子倒是渐渐习惯了主子的子,就是偶尔还会疑惑,难道小孩子的心真的能一转眼就变了?听主子又在说是非,“主子,那、那是皇,是紫禁城啊!”怎么会是笼子?

弘晖若有所指地盯着瞧了顺子几眼,“呵呵!”但笑不语,却把顺子惹得心里毛毛的,难道说错了吗?皇真是笼子?

其实顺子想说,“主子,话说,四爷……也是十几年打小就生养在这笼子里的,即便如今出有了府邸,却还不是每日每日再要回了……那个笼子。”不过显然,这话是不敢说的,主子对四爷的维护,顺子瞧得多了,还能不明白?虽然这形容有些怪异,但在顺子眼中,四贝勒的确就是九岁主子心底的逆鳞。

弘晖向来喜欢聪明人。也不再多言,弘晖闭目养神,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把今日入的每一件事都再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却没发现是哪个环节出了差池。

只能说,才穿越来大清朝这时空的现代人,弘晖终究是有些水土不服的,而往往,自信骄傲的人,难免会有一时的疏忽,自负过头了,就怕一失足成千古恨、一步错又万劫不复……

“四爷,大阿哥虽聪慧,可毕竟尚年幼了些……”邬思道点到即止,他自然知道,无需多言,四爷会懂的。再者,四爷原本就看重弘晖这个嫡长子,半年前那一次大病过后,四爷对弘晖阿哥的宠信简直就是令人发指了。或许胤禛表现得并不明显,但对于熟知四爷子的亲信而言,半年来种种迹象都显得四爷对弘晖阿哥异样,而这种异样还正在与日俱增。

康熙的众皇子,每一个其实都不傻,至少他们都比此时弘晖认为的,都要再聪明狡猾那么一点点或是再多一点。而胤禛也的确聪明,却按着邬思道的讲法,其实,四爷该是胜在冷静自持,在任何情况下都比任何人要更加能忍,可是,如今虽然还未因为弘晖阿哥而出什么岔子,但是邬思道怕了、忧心了,当四爷对某一物件或是某一个人尤为执着的时候,就意味着四爷快要失了那“冷静自持能忍”的优势了。

果然,胤禛听不得别人说道儿子的不是,这不,邬思道只是只言片语,已经让胤禛皱眉了,不过,对于眼前这位军师,胤禛还是留着分寸的,“先生言重了。弘晖年纪还小,中又防不胜防,只要别惹出大乱子,就无碍。”胤禛这纵容的话,说的倒是义正言辞的模样。

邬思道这下真的急了,四爷这可是对个稚儿“盲从”了,刚想再进言劝说,却发现胤禛已经起身了,苏培盛拦下邬思道,“邬先生,您放心吧,爷心里都有数呢,您呀,就把心放肚子里吧!”苏培盛向来不是油嘴滑舌说大话的人,邬思道顿了顿,竟然不信胤禛这主子爷,反而因为苏培盛个奴才的三言两语而放弃劝说了。

苏培盛又赶紧着追上四爷伺候着,却听胤禛在前头说话,“自作聪明,罚你一个月银子。”苏培盛是忠心的奴才,胤禛罚了,却只是小惩大诫而已,若是换了个奴才,怕是挨板子是最轻的了。

“是,奴才谢爷宽厚。”苏培盛也不心疼,只是敛神认罚,做奴才的,主子说什么,自然是什么。刚才其实邬先生是说弘晖阿哥有些自作聪明了,可不让四爷恼了,爷又不好对着先生发作,自己这奴才总得给爷个由头发泄不是?再说,奴才命都是主子的,银子什么的就更不值得心疼不甘的。

瞧苏培盛反应,胤禛果然稍许缓和了面色,“传话去里,让他们都盯紧着点,但只要不出大事,就看着不用出面,可若是让弘晖着了谁的道,都给爷仔细着皮!”

老二今日虽然没安好心,可眼下却是不会对弘晖下手,胤禛想着,也不打算马上在弘晖面前拆穿太子的真面目,毕竟,胤禛也是知道的,邬先生的话,有道理,弘晖即便聪慧,却还是太弱了。但是,胤禛是希望,等有一天,弘晖自己发现,孩子总是要长大的,而此时,做阿玛的能护着点,还是要多护着点。

“阿玛,您忙完了吗?能不能陪儿子练会儿字?总觉得写得不如阿玛的好……”弘晖才回府一小会儿,就瞧见胤禛了,抛开在里惹得那些情绪,眼前倒是不如和胤禛这个阿玛好好培养培养父子情,毕竟,这男人,严肃,稳重,成熟,隐忍,霸气内敛,冷静自持,总之,是特男人的一个,而胤禛作为父亲,真的不错,弘晖心里早把便宜老子夸了个遍。

胤禛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让身后跟着的苏培盛再次额头冒汗了,刚刚安抚好邬先生,眼下瞧着四爷对弘晖阿哥如此“言听计从”的模样,苏培盛觉得,自己也要开始怀疑了,爷真的太过溺爱大阿哥了吧?是吧?绝对是吧!

“前日教你的,可背会了?皇上一向是重汉学,不许你懈怠了。练字之前,先背一遍。”胤禛觉得弘晖好学是好事,而且其实这孩子的字,在这个年纪,已经算是不错了,可是,弘晖的古文真的不怎么样,奇怪的是,个中道理却学得不少,懂得也通透。

古文啊?弘晖脑袋有些涨了,髓都懂了,为什么非得背会呢?皇子龙孙还有一大推大清朝的读书人喂,真辛苦!

父爱如山,胤禛的严厉,胤禛的期盼,弘晖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