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或许便是一个穿越者的悲哀,乱世中人命如草,可庞山民却无法以草芥视之,庞山民苦涩的笑了起来,一脸落寞的向营帐中走去,心中盘算,以商队所携资财,到底能养得活多少流民。

庞山民语气平淡,关羽说的正神采飞扬,却被庞山民一语打断,微微一愣。

如今若是引军追袭,怕也追不上了,如今庞家的车队已远遁一日,离了许都地界,车队化整为零,就算大军齐出,也难以将逃遁之人尽数带回,况且关羽世之虎将,遇见曹营军马,必拼死反抗,曹军之中,又有何人能抵得住那关羽?若再如丞相那般,将其围困,没有了刘备家眷的牵挂,关羽怕是也会死战到底……

甘宁说罢,身后兵勇尽皆附和,庞山民见状,一脸微笑,魏延却是急火火的来到甘宁身旁,对甘宁道:“这厮要独去许都,命你我同归长沙,你放心这一孱弱书生深入北地?”

“将军但讲无妨!”庞山民见苏飞口气松动,心中暗喜。

“倒也是。”魏延点了点头,见庞山民还在忙碌,魏延对庞山民道:“拜访黄祖一事,我就不去了,此人不识贤良,怕是与那韩玄无二,我不愿与之会面!”

“倒是好男儿!”魏延闻言,点了点头,心中不悦也一扫而空,对庞山民道:“既如此,把那苏姓将军,也带回长沙便是!”

“我还怕他不应呢……”庞山民闻言苦笑,“文长勿怒,那甘宁之才,不下于你,只是我不知其心性如何,所以才这般忧虑。”

“小叔叔不是说过,保持本性才是最好的么?这才是我的本来面目……”小玲儿讨好的笑着,庞山民一阵语塞,如今跟玲儿相处的久了,庞山民便知这丫头无法无天,一点儿都不畏惧于他,若是这回不应下她,就算把她遣送回去,长沙城的同窗们怕是也要难得安宁了。

和刘琦畅谈一番,庞山民便离了太守府,径自向城外走去,只是庞山民的怀中,却多了几枚长沙城的军校印信。

残月高挂,原本噪杂在谷口处士卒们训练的声音也渐渐平静了下来,谷中虫鸣之声却是此起彼伏,空气中还残留着炊烟散去的余味儿,庞山民来到谷口竹舍,推门而入。

庞山民咬了咬嘴唇,轻轻叹了口气,苦涩一笑:“我欲去趟许都。”

“甘宁,蒋钦,周泰?”诸葛亮闻言一愣,疑惑的看了庞山民一眼,道:“蒋钦周泰二人,如今已归附江东,兄长莫不是为了那甘宁而去?区区水寇,兄长何至于此?”

大公子府。

天下之大,并不只有区区中原,当世之人又怎会想到,千百年后,如今的蛮人也是我堂堂中华之民?

“尽数取来。”

“可公子也会此技法,日后的庞家,终归是要公子来执掌的!”

跟随着留守于客栈中的下人来到房中,鲁肃离席而立,这位敦厚长者,身高七尺,面皮白净,带着一脸和煦的微笑迎了上来。

纸坊于三日之前已然建成,第一批竹纸已经分发到了庞统和书院同窗们的手中,庞山民还记得同窗们第一次看到手中那洁白无瑕的纸张,一脸惊愕的样子,石韬孟建,更是激动的眼泪都涌了出来,就因为这事儿,二人还被魏延好好的嘲笑了一番。

“也好。”庞山民点了点头,心中暗道,此处往来长沙,只需半日,建一纸坊,倒也无需担心运输不便,只要提防有心人的窥探,新立军寨之事,也可徐徐图之……又询问了一下庞统和几位同窗的意见,几人俱是觉得此处不错,山明水秀,林木葱郁,就算是藏下千人,却也不难。

见魏延脸上的神情不再像先前那般严峻,庞山民和庞统也俱是笑了起来,如今有了交情,庞山民再邀魏延,魏延也没了先前那般的拘束,三人步入客栈,于庞统房中商议一阵,便定下了翌日去城外山中,选址建坊一事,至于募兵,庞山民则完全交由魏延去做,当下赠与魏延十几块儿金饼,命其全权操持此事。

“巡城兵马只是百人……”魏延还想多讨要些兵马,庞山民见韩玄神情不愉,忙道:“百人足以,多谢太守大人厚爱,太守大人今日相帮,在下铭记于心,必禀告家父。”

一行人各有心事的回到城中客栈,几人计议了一番傍晚之时去拜访韩玄的说辞之后,便各自回房,暂且歇息了,回到房中,庞山民不停的琢磨,该如何调和庞统与魏延之间的矛盾,许久之后,庞山民的思绪才被推门声所打断。

玲儿年幼,魏延已然壮年,更何况男女有别,这个时候的玲儿能有吕布当年的三成水准都难,又怎可堪与魏延疆场一战?

“欺负手无寸铁的书生,你管得,我自然也管得!”幼时常年生活在军旅之中,魏姓将军身上的杀伐之气自然不会影响玲儿,直面魏将军,玲儿怡然不惧。

还未回到客栈,庞山民便看到了庞统,庞统的心情也很是不好,一脸的阴郁之色,显然这家伙也遇到了一些让他生气的事情。

“民族融合也是大势所趋,若是手段能够平和一些的话……”庞山民喃喃自语,身边的几人还没回过神儿来,庞山民猛的拍了一下手掌,对几人道:“我们就四下打听一番,如今长沙到底是怎样的形势,晌午的时候,去客栈汇合,商议之后,再去拜年那位太守大人便是。”

立于船舷的二人默不作声,两个人各有心事的听着耳边断断续续的虫鸣声,都没有多少闲聊的,过了许久,庞统猛的拍了一下大腿,对庞山民叫道:“有了!”

庞统石韬等人,俱是惊诧了起来。

“不是史书,是神怪志异。”庞山民摇了摇头道:“只是胡诌而已,子不语怪力乱神,我写的却是神怪,倒是有违孔圣人的教诲了。”

回到家中,庞山民却发现此次远行荆南,他却没什么好准备的,庞山民原本就没想过要鲜衣怒马,从庄里取辆马车,和庞统同车而行,本就是庞山民计划好的事情,只是如今貂蝉似乎已经默许了他一年之后的丈夫身份,庞山民一想到此处,心中就有些猫抓般的痒痒,香车美女的话,比之和长的如同et一般族弟同乘一车,胡扯那些所谓的人生理想,自然是要诱惑许多了。

“只怕是误会!”蔡中擦了擦额上冷汗,恨恨的看了那纨绔子弟一眼,道:“吾侄也是受人蛊惑,庞家书香门第,自然不会是什么曹营细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