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闻言默然,不知该如何反驳,庞山民也没有跟关羽争辩下去的意思,对关羽道:“如今我所带商队之中,粮米不多,资财却是不少,沿途村落,咱们可与村民交易粮食,徐徐募兵,强兵都是练出来的,就算是黄巾余勇,也可留作日后大用。”

“太巧了些!”

“军中还是少饮一些的好。”庞山民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不过水军既然交付于你,你便可全权做主,只是若日后临战之时,还需节制。”

“兴霸武艺不凡,且有统军之才,若遇战事,想立功劳易如反掌!”苏飞说完,目光却触到了庞山民玩味的眼神,心中暗叹自己的辩驳还真是无力。

备齐礼物,庞山民便率队出了驿站,早有家仆带着拜帖一路前行,去通报黄祖府上。

甘宁讶然,许久之后才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知遇之恩,不得不报!”

“但愿如此吧。”

“回去吧,你二娘独自在纸坊那边,也会寂寞,你难道就忍心让她为你担心么?”庞山民叹了口气,显然是想把小玲儿劝说回去。

这样的结果对于庞山民而言,并不是什么坏事,此番前来太守府之前,庞山民已从诸葛亮那里得知,大公子喜声色,好犬马,若是日后挟公子以令荆襄,刘琦倒是具备了不错的素质,或许只需满足刘琦的私欲,庞山民与孔明诸人,在不知不觉中掌控荆襄,刘琦也应该不会做什么过激的行为。

“我欲与文长同去……”庞山民思索了片刻便道:“如今我等实力不济,除铤而走险,别无他法,况且我庞家并未介入诸侯纷争,与那曹操也未曾交恶,如今曹操要一心应付官渡战事,必不肯交恶荆襄,以我庞家今日于荆州声望,倒也当得起那丞相善待。”

“能不去么?”

“怕是来不及……”庞山民摇了摇头,言辞恳切道:“如今竹纸一物,若经营得当,可抵长沙募兵开支,如今荆南上将,除黄老将军外,当属魏延,此人颇具豪气,对于我等产业,一直以来悉心相帮,若孔明掌了长沙军权,当善待此人,至于去北地一事,孔明亦无需忧虑,此番行动,我心中已有计较。”

原本于市井之中听闻百姓盛赞,刘琦还着实的欣喜了几日,直到父亲接二连三的斥责于他,刘琦才意识到,这回的事情有些麻烦了。

归途中庞山民不免有些怏怏不乐,鲁肃的归去,庞山民心中感怀,如今的鲁肃正值壮年,且能力出众,如此人才,却身为江东臣子,庞山民心里吃味儿孙权那货的狗屎运确实不错,承接了兄父家业,白捡了周瑜鲁肃等一众贤才,且有程普,黄盖,韩当等三朝老臣相辅,如今已颇具一方霸主之气势,尽管庞山民看不起孙权,却不敢看不起这江东的众多贤良。

“山民兄长,你还没说你卖了多少钱呢!我们虽然缺钱,这竹纸精美,却也不能贱卖了啊!”庞统比之魏延更为焦急,虽然庞统对于兄长赚钱的本事深为钦佩,但是江东鲁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商场之上,名声显赫,如今这两强相遇,庞统也心中惴惴,难以判断此番商战,孰胜孰负了。

若江东真的如此行事的话,庞山民成为各大世家的众矢之的,恐怕也就为时不远了……

“见过子敬大人!”

群策群力,半月已过。

“你说行就行!”魏延倒是爽利,对庞山民道:“反正你出军费,我来练兵,届时荡平山越蛮人,我领我的功劳,你赚你的钱财,你我虽目的不同,如今却是各取所需。”

“是何营生,如此赚钱?”魏延愣了一下,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募得千人,就算是蒯家蔡家这样的大族,行此事也要伤筋动骨。

韩玄闻言,眼神一亮,觉得庞统的那张丑脸也顺眼了很多,故作矜持的点了点头,笑道:“庞老先生有心了。”

“那也不该苛刻百姓!”

“放心,那女子实力亦是不俗。”魏延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以我和她这般的武艺,想要点到即止,不难!”

兵勇咬着牙站了起来,显然被玲儿的那一击伤的不轻,疼的面目狰狞,却偏偏咬着牙一声不哼。

庞统对韩玄的评价更是简单,来到庞山民的近前,看了一眼兄长身旁的那几位同窗的神情与他别无二致,冷声道:“都回客栈,我等计议一番,早日将那韩玄弄走!”

“或许是那韩玄治理的好……”崔均话音刚落,庞统却道:“看不着蛮人,并不能说明韩玄有戍边的本领,再说长沙比之其余三郡,远离山越,也许只是那山越之民,嫌路途遥远,才不来长沙吧。”

“让刘琦滚过来的办法!”庞统得意洋洋的看着庞山民道:“刘琦也不是傻瓜,之所以那家伙还赖在襄阳,不还是想要继承景升公的家业么?若是想让他早些过来,我们只要绝了他这份念想就是!”

“兄长所图何事?”庞统眼前一亮,若是只为建造纸厂,庞山民恐怕根本就不会把同窗好友们尽数叫来,几人于城外发展,恐怕正是应了庞统日前所想,纸厂依山而建,顺便可藏匿兵勇,如此练兵,倒也不怕被韩玄知晓。

貂蝉点了点头,把目光放在了竹简之上,马车行驶,一路上车厢晃晃悠悠的,原本庞山民还担心二女晕车,在车中担心了许久才发现,貂蝉和玲儿的适应能力,比他想象的要强大很多。

见貂蝉点头回屋,庞山民也离开了小院,临行之前坑了蔡中一笔,也是在庞山民的意料之外了,庞山民倒是不怕蔡中报复,蔡中引兵而来,此事做的孟浪,就算将来到刘表那里说理,这货也绝对讨不到好处。

……

庞山民说完,诸葛亮却摇了摇头道:“若只是造纸,军饷一事当会解决,山民兄长赚取钱财的本事,自然是让人钦佩,只是若想要在荆襄之地,立一新军,又如何去隐瞒他人耳目?”

“那是对她的尊重而已,在我家中,谁有道理听谁的,你二娘也是为了你好,只是安安稳稳的生活,不适合你我性子罢了。”庞山民说完,玲儿也点了点头,道:“在这一点上,你跟我爹爹倒是相仿。”

玲儿深深的看了庞山民一眼,眼眶微红,许久之后,玲儿微微点了点头,对众人道:“我跟父亲学过疆场搏杀之技,画戟也使得来,公台叔叔和高顺叔叔,也曾指导过我统兵之法,家父只我一女,原本也曾想过让我继承家业的……”

庞山民说完,就看着桌边几人掩嘴偷笑的样子,笑过之后,石韬更是吵闹道,“士元不光说了兄长要去娶妻,还说了可以让我们赚万万钱的办法……今日宴请兄长,便是为了此事。”

“公子只是因为妾身姿色尚可,才有了今日之事么?”貂蝉淡然道,“若是如此,倒也是应了公子适才所言,红颜祸水,不仅祸害别人,还会祸害自己。”

庞山民点了点头,丝毫没有因为诸葛亮这句突兀的问话感到奇怪,如果不是谈论官渡一战,恐怕来书院的路上,他和庞统也不会畅所欲言,一路同行,庞统和庞山民在进入书院时相较于往日的异常,被诸葛亮一语道破。

“当真是蔡氏下毒?”刘表神情阴冷,盯着蔡瑁,蔡瑁似是浑然不觉刘表怒气,对刘表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如今大局已定,若是景升聪明一些,当为我荆襄稳定,早做决断!”

“他当我是妇人之仁,我说我是仁者之心!”庞山民闻言,大笑道:“咱不跟这没见识的家伙计较,随他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