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开门的声音,衡逸新接完电话,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正好看到月柔撑着桌子难受的干呕,祈自谦拿着纸巾递给她,拍着她背,他愣了愣,着急的走来,紧张的询问,“这是怎么了?”

月柔没有丝毫躲闪,眼都没眨一下,这个盘子硬生生受了,盘子边源擦过她额头,割伤了她细腻的肌肤,血很快流了出来,猩红一片,那红缓缓地流入她左眼。哪怕这样,她还是是满眸子坚定。

可,在她不明不白的情绪中,什么都变了。

邵白珊抓起一个盘子,就想往月柔脸上砸。她脸上闪着挣扎,月柔微微扩张瞳孔,诧异于她眼中的那抹恨,邵白珊恨自己?

他就像在这个别墅消失了。

这个位置很痛。

男人一手拿着吹风机,指尖插入她发中,那轻柔的触感,让她清晰的感觉到丈夫对她的宠爱,衡逸新穿着蓝色的衬衫,领带扯歪了,没来得急取下。此时已经晚上12点多了,他回来的晚,却没有料到,月柔也这么晚。

月柔跟着管家拐了两道弯,到了南方离衡逸新卧房最远的位置,推开房门,入眸的是满房的凌乱,她的东西像垃圾一样,全部被丢在地上。

这一地的混乱,如同她内心的写照,混乱不堪,无从下手。

衡家仆人很多,从嫁入衡家开始,月柔从未收拾过东西,这会反倒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她原本退出房间想找个仆人来帮忙,却发现仆人们见到她都跟见到洪水猛兽一样,急急忙忙的离开,她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这显然有人交代过了,是邵白珊与婆婆催凤怡。

重新回到房间后,月柔便一头钻入了垃圾里,大概花了20多分钟,才从里面找到她的漫画稿子、洁白的纸与笔,她无视房间的混乱,拿着东西到了电脑桌旁,拉开椅子,坐下,开始专注的画起了漫画。

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的心平静下来。

晚上11点50,她停下笔,机械般走出房间,直走到衡逸新卧房的对面栏杆处,才停下脚步,此时整个衡家一片漆黑,隐在黑暗中的月柔,却能准确看清从大门口进入的那抹黑色身影,是丈夫横逸新回家了。

月柔手抓着栏杆,看着他慢慢上楼,轻轻打开卧房的门,进去了……

她大概在黑暗中呆了半个小时,就在她打算放弃,转身想回房时,对面的门却猛地打开了,房间里开了灯,衡逸新身着睡袍似乎想离开房间,却被身后的邵白珊拉住了,他们在门口似乎起了争执,月柔在对面听不清他们在讲些什么。

邵白珊又哭又闹的,最后被衡逸搂着才安静不少。

然后,他们又进入房间,门关住了。

月柔盯着那紧闭的门,直到视线都花了,她才转身,脚步沉重地慢慢走回了那个混乱地房间,却不知道,在她走后,那门又打开了,衡逸新从里面走了出来,进了卧房隔壁的房间。

衡逸新猜到月柔会被母亲催凤怡安排住进另间房,却没料到邵白珊会迫不及待的搬进去,他洗完澡上床睡觉,立马察觉到不对劲,月柔从不喷香水,身子也比邵白珊娇瘦些,从味觉与触觉都告诉他,怀里的人不是月柔。

他更没料到邵白珊跟本就没睡。

在他想偷偷离开房间时,她立马打开灯,人也追了出来。

先不说他和月柔还没离婚,就算与月柔离婚了,他也没有心情和邵白珊睡在一张床上,只好先哄了邵白珊,他才离开房间。

对于月柔的住处,他几乎不用想就知道会被安排在哪里。

一定是离卧室最远的位置。

衡逸新在隔壁房间发呆到2点才打开房门去找月柔,知道她很坚强,可还是放不下她,推开房间门,印入眼帘的是闪着电脑荧光的屏幕,那个白色的娇弱的身子趴在桌子上,最让他愣怔的是一地的狼藉。

他一个没注意,差点被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