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电影学院文学系!”

“重点是最后一排从左数第六个男生是哪个班吧?”身边的女同学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他是高三八班的,叫屈默!”

章柏尧紧拉着冷思薇的手,生怕稍微一不留神她就可能丢了似的,一路上,他什么话也没有说,一直低着头,好像在沉思着什么,直到她说了句:“晚安!”,他依旧没有任何回应,她向他摆了摆手,转身缓缓地朝宿舍楼走去。

“我怎么变成表姐了?”南霓更是迷惑,自己怎么回到了表姐的大学时代,虽然说自己从小就很崇拜表姐,但怎么也不至于附身到了表姐的身上,突然意识到这个画面不就是自己小说《独自徘徊》的开头片段,难道自己写小说已经是达到了“不疯魔不成话”的境界,霎那间又恍惚了,到底是此刻的南霓梦到自己变成了大学时代的冷思薇,还是大学时代的冷思薇梦到自己变成了现在的南霓。谀

“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南霓的头摇得简直像一个拨浪鼓,“玩这个,一会儿连120都不用帮我叫,直接叫殡仪馆就可以了!”

“好啊!”

“是因为感情,还是他们之间有什么其他的问题?”

梅美没有回应,漠然地看着范雨辰,面对这个自己一直深爱的男人,在心里反反复复地问自己,是不是真的决心要离开他。

南霓思索片刻,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范雨辰,带着挑衅的语气:“讲的是一个花心的男人,老天却偏偏厚爱他,有一个女人很多年不顾朋友的反对一直深爱着他,维护着他们之间的感情,可他并不懂得珍惜,整天在外面沾花惹草,招引狂蜂浪蝶,结果有多惨,可以想象吧!”

“不是!不是!我可没有那个意思!”

南霓本想要做些准备工作,可因为那位明星的经纪公司害怕会产生什么新闻,暂时对他的很多资料保密,只知道他的名字叫做章柏尧,男性,二十七岁,七年前参加了近年来很火的一个演艺选秀节目夺得了全国第五名而被人关注,之后签约了一家演艺公司,虽然说不上是大红大紫,但也算是一个能演能唱的偶像明星,不知道现在是想要多栖发展,还是想要能够让自己显得颇有文学修养,竟有了写自传的想法,名义上说是帮他的自传做策划,其实就是帮人家修改文章,有必要的话自己还要代笔。

南霓以最快的速度出了家门,打了辆出租车,按照米露发来的地址来到一家酒吧,一下车,远远就看到米露站在门口不停地踱着步,急忙上前叫道:“米露!”

突然听到门锁有动静,范雨辰推开门,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看到正坐在客厅的梅美,“老婆,我回来了!”

岑湜看着瘫软在沙发上的南霓,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那时候哪会想那么多,我学姐特意找我要篇稿子,我也不能写得太不像样了,从来也没写过那种风格的,我只能真情流露。我承认,一开始我确实是在叶斐身上看到了所有符合理想的条件,长得帅、个子高、有才、又幽默,可后来我是真心地喜欢他,我的心骗不了自己的!”南霓一脸委屈。

李怡婷不由得冷冷一笑,“既然这里面的故事你自己不愿意跟叶斐说清楚,我已经帮你跟他说清楚了!”

“我不!”

“你是一斤的粉哈!”

叶斐一抬头,眼前的一幕令他目瞪口呆,不可思议地叫:“南……南霓!”

“这不是你和南宫大作家特别喜欢来的法国餐厅吗?很有情调,听说,这儿的菜特别好吃!”李怡婷的话里带着醋意。

南霓瞟了叶斐一眼,越想越气,不耐烦地说:“唱什么唱?不唱!”

南霓丝毫没有反抗,一脸的麻木,只是拿起了酒瓶,不停地倒进嘴里,原来独自一个人的时候并不孤独,想一个人的时候才孤独,有人陪伴可以狂欢,那些寂寞的人又该怎么办,她唱着那首歌,想着那个人,只能想象着他听着,感动着。

“真好吃!”叶斐赞叹,大块大块地往嘴里塞着牛排,根本顾不得一小块一小块得切好,看着南霓慢慢地切着牛排,“你快吃啊,这么好吃!这会儿怎么装起淑女来了!”

南霓接过资料,认真地翻看着,“这家出版社我知道,很有名气的,出过不少名家的作品,也捧了很多的新人,以前藏博的作品投过这里,结果被退稿了,说他的东西很难迎合大众口味,缺乏市场,现在怎么又突然感兴趣了?”重生

南霓顿时觉得自己哑口无言,半天才缓过神来,“我这叫宁缺毋滥懂不懂,都这把年纪了,还相信什么爱情,长大了的好处就是不会再轻信,‘爱情’这个人们心中无比美好的词语,不过是用来打发寂寞的时间罢了,爱情永远只是锦上添花,绝不会是救命稻草!”

“快点儿猜啊!”

“一会儿和你们喝,我和霓霓说点儿事儿!”冷思薇笑着十分客气,一转身,板着脸对南霓厉声:“你跟我过来一下!”

南霓缓缓地抬起头,呆呆地看着岑湜,用质问的语气:“我是不是有精神分裂,我怎么会和一个死人……”

“只是腿部骨折了,其他地方都只是轻微擦伤而已,问题不大的!”

“你就安心养病吧!这段时间,我会在这儿好好照顾你的,别的你都不用担心,你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

米露从傅恒的主治医生那里得知,他腿部的伤虽然不是很重,但伤的位置非常不好,如果恢复一段时间,骨头仍愈合不好,很有可能会留下后遗症,对今后正常的行走产生一定的影响,这个消息对于他们的打击十分沉重,他根本无法平静,也不敢去回想车祸的过程,整个人的精神一下子变得消极,现在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是等待,等到石膏拆除后,才能最后的确诊,她向公司请了长假,决定一直在身边细心地照顾他,鼓励他,希望可以给予他最无微不至的关怀。

傅恒每天只能躺在床上,刚开始异常平静,基本上能够做到笑着面对一切,慢慢开始想到以后的生活,假如腿的情况真的是最坏的结果,自己也不想拖累米露,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多想出去走走,吹吹风,其实原本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却在这场车祸之后,变成如此奢侈的事情。最初经常会有一些朋友来看望他,随着住院的时间延长,来看他的朋友越来越少,他没有抱怨,只是心里滋生了越来越强烈的寂寞感,虽然过着“养猪”一般的清闲生活,整天除了吃,就是睡,但心里总是异常地压抑,毕竟不能行动自如,最基本的生活都保证不了,令自己很不适应,这个年纪的生活原本应该是有滋有味的,可现在完全被灰色笼罩,他们都在祈祷这段灰色的日子可以早些过去。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