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思薇顿时瞪大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李炜,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居然也是“电影学院文学系”,这一切实在是太巧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肯定和屈默有亲戚关系,不然外表像也就算了,怎么连志愿都一样,难道今天的遇见是老天刻意的安排,补偿给自己曾经错过的至今难以释怀的缘份。

冷思薇无精打采地坐在台下欣赏台上演绎着那些慷慨激昂的歌曲,看着一个班级接着一个班级上台又下台,好象在玩小时候经常玩的星星过眼儿游戏,根本提不起兴致,游魂的最高级别最多就是这个境界,耳朵明明听到主持人在报幕,却根本不清楚说的到底是哪个班级出场、唱的是哪首歌曲。

冷思薇突然驻步,心仿佛猛地抽搐了一下,这声音就像打雷,字字击在自己的心上,其实很想听到这句话,只可惜希望的不是这个时候的男主角,不敢有任何回应,生怕自己这一回头,与他四目对视,更多的不是尴尬,而是情不自禁的悸动。

“冷思薇,我不叫你思薇,叫什么?”

“你一点儿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别太过分了!”

由不得南霓不情愿,章柏尧拉着她就往欢乐城进,看见一家冰激凌店,立刻买了两个超大的甜筒,据说是以前剧组在这儿拍戏的时候吃过,味道非常不错,伸出右手将冰激凌递给她,她顿了顿,慢慢地伸出手要接,他猛地将手中的冰激凌贴在了她的脸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情况,只觉得一阵猝不及防的冰凉感从头蔓延到全身,几十秒后,她才缓过神来,想要狠狠地朝他打一锤,谁知被他飞快地溜掉,她在后面快速地追着,是不是这个地方的环境作祟,感觉自己很开心,很轻松,此刻没有什么作家,没有什么明星,只是两个认识很久的朋友在一个快乐的地方打闹。谀谀

南霓把家里的地址告诉了章柏尧,可仔细想了想,终究是孤男寡女,他独自一人上门一会儿难免有些尴尬,便决定下楼迎接。谀

“就是今天!”

梅美环视一遍房间,“你这几天都是怎么过的?”

梅美颇有兴致,“霓霓,你的新作品完成了,以前上学的时候,我们总是第一时间就能在你的电脑里看到完整的稿子!”

南霓对章柏尧的问话显得非常诧异,直勾勾地盯着他,不知道如何作答。

“我明白您的意思!”谀

南霓看到米露的表情,“怎么了,这个表情?把我叫到这儿,还说,要是不来就绝交!”谀

“对对!你最厉害……”岑湜正准备违心地夸奖一番,南霓一下子竟倒在了自己的怀里,他保持着自己的姿势,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一点儿移动就会惊醒她,看着她闭着双眼,那么安静的样子,不由得伸出手,轻轻地抚了抚她的脸颊,有一种幸福的感觉顿时涌上了自己的心头,自己很久都没有这样心疼过一个女人,她的确是一个值得疼的可爱女人。谀

“我会照顾好她的,你们慢走,不送了!”岑湜将米露和梅美送出门口。谀

几天后,米露从外面风风火火地回到宿舍,“你们知道吗?叶非文斐跟一女的在校园里……”

南霓有些诧异,“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说,他们俩吃完饭,去干吗了?”

“你就别添乱了!”梅美恨不得堵上米露的嘴。

叶斐“唰”地一下站了起来,看着南霓的背影,不敢想象她刚才那似笑非笑的背后掩饰着多大的悲伤。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有这种反应!”李怡婷的语气带着得意,“想弄清楚吗?这儿说不清楚,咱们找个地方吧!”

南霓知道梅美是有意相劝,不想好好一个生日会闹得太僵,便接过酒杯。

米露和梅美被范雨辰的献“花”吓了一大跳,看着南霓无辜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范雨辰也笑得前仰后合控制不住,南霓却依旧漠然地坐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

米露急忙将南霓手里的酒瓶夺过来,搂住她,“别喝了,到底怎么了,快说,你要急死我啊!”

南霓看着这些曾经自己喜爱的美味,竟发觉自己一点儿食欲也没有,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把胃已经充斥的满满。

“那你可要注意了,年轻轻的,可不能变得这么颓废!”那编辑关心地问:“新作品写得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完稿,说好三个月的,可是已经过去七个月了,我可等着呢!”

“不早了,你赶快睡觉吧!”

岑湜想要知道答案,只好应了句:“我猜不出来!”

走到了一个人少的地方,冷思薇猛地转过头,狠狠地说:“姥姥让你回家吃顿饭,有那么难吗,你想干什么?天天不见人影,姥姥就会折腾我!”重生

南霓刚挂断电话,米露不禁长长地叹了口气,“你情哥哥要来看你啊,真幸福,帅哥外甥是不是该冷落了,当初是谁说你‘不懂情’的,简直是真理,人家怎么对你的,你难道就不明白,这几年干吗非要自己一个人,你是不是因为还是忘不了那些陈年旧事啊?”

“你回家上网百度一下就知道了!”米露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老实得有些可爱。重生

南霓拼命地甩动着头,咆哮般地哭喊:“我不想这样,我肯定是得了精神分裂,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

“谁小的时候,没有幻想过自己未来的爱情,能够如同言情偶像剧里一样浪漫啊?”

“我连‘爱情’这两个字还写不好的时候,就开始为姚小蝶的感情纠结,我一直想不明白,沈家豪为什么总是喜欢把自己的感情藏在心里,明明爱一个人,不表明,却又不放手给她自由,我还不懂‘爱情’,就给它下了一个‘迷惘’的定义!”

“你还真是早熟,《我和春天有个约会》,我看的时候才多大啊,就觉得姚小蝶挺好看的,长得特像我妈,你那么小,都能感慨出这些啊!”

“没办法,天生有才!”

“好了,别傻站着了,快走吧!”章柏尧一脸无奈地拉起南霓的手就走。

南霓急忙收回被章柏尧拉着的手,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尴尬,低下头,从他的身边走了过去,自己始终还不太习惯一个男人的手心,哪怕这双手宽阔而温暖,当初和叶斐分手以后,一直不曾接受过别人的感情,自己总是带着对对方自以为是的揣测,以为所有的人都可以用所求的方式自私地爱着自己,这么几年以后,她的感情依旧任性,不可一世。

章柏尧和南霓漫步到护城河旁,走着走着,她觉得自己的头疼得是越来越厉害,随便找了个地方便坐下来,一直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在那里发呆,任凭微风吹拂着自己生涩的脸颊,这几天她被发酵的焦躁折磨着,就好像是梦游一样,恍恍惚惚地从这个城市回到另一个城市,又从另一个城市回来这里,穿梭在城市的十字路口。

章柏尧心疼地看着南霓郁闷的样子,一直没有忍心打扰她,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忍不住开口:“难道你就准备这么一直坐在这里吹风吗?”

“我现在实在是没有精神看稿子!”南霓用手使劲儿地按住头部,想要减轻一些疼痛感。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

“哪里?”

“去了不就知道了,反正又不会是烟花之地,再说了,那种地方你根本也进不去,当客人人家不招待,去

应聘人家看不上!”

南霓来不及表示出气愤,章柏尧就拉着她走,在一个迪厅的门口停下脚步。

“我不喜欢这里!”南霓有些犹豫,突然想起了曾经答应过岑湜不再喝太多的酒,不再放肆得胡闹,此刻怎么觉得这些话如此讽刺。

“这里有音乐,充满激情,可以释放你所有的压抑,赶走你所有的郁闷!”章柏尧满是期待地将手伸向南霓。

南霓有些不情愿,顿了顿,还是将自己的手伸向章柏尧的手。

找到位子,点的酒水还来不及喝一口,章柏尧就将南霓拉进了舞池,随着音乐,他开始不停地摆动自己的身体。

南霓傻傻地站着,叫不出章柏尧跳得是什么舞步,跳得确实挺好看,觉得就这么一动不动,实在有些格格不入,也随着音乐缓缓地摆动身体,凑到章柏尧耳边:“这里这么多的人,你就不怕有人会认出你来?”

章柏尧整个身体自如地摆动着,突然拉起南霓的手,“放心吧!人家各个都跳得那么投入,谁有心情看我啊!再说了,要是真的有人认出我来,引起什么乱,我也会保护你的,你就放一百零一个心吧!”

南霓松了一口气,烦乱的感觉无孔不入,原来自己也是害怕寂寞的,现在宁愿投身于并不喜欢的纷纷嚷嚷中,也不想要享受独自一人的宁静,看着身边跳得正陶醉的男男女女,不知道哪根神经冲动了一下,兴奋地甩起头来,与章柏尧一起贴身舞,激动地跳着,她疯狂地甩头,似乎想要把一切的压抑都抛出三千里外,原来这样真的可以释放自己,顿时觉得整个人轻松了许多,此刻整个世界好像只剩下音乐,跳着跳着,她突然抱住他,无助地失声痛哭起来。

梅美呆坐在客厅里,两眼无神地盯着电视相亲节目里嘉宾的各种爱情表白,依旧漠然,这个时代似乎已经没有人会为了爱情付出和承担责任,这一刻表白天花乱坠的誓言,下一刻可能随时随风飘散,那些永恒美好的爱情,早已遗落在发黄的书本里,徘徊在现代文人伤感的抒情里,她多想一次再一次地把自己伤痕累累的心五花大绑,偷偷地躲在角落里哭得死去活来,任凭杂乱的思绪不断疯长。

米露看得出忧愁仿佛一张巨网,已经牢牢将梅美网住,“虽说忠言逆耳,但我还是要劝你,爱情就像是一场惨烈的战争,婚姻也是一样,认真的人最后注定要粉身碎骨,你爱他爱得死去活来的,甚至超过自己的人、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一切,可到头来输的人一定是你,因为你对他来讲,已经完全失去了挑战性。不要把你的全部都为了取悦他,把整个人都交出去,你完全可以自己一个人,我和霓霓依旧在你的身边,生活还是你自己的?”

梅美没有出声,心里在不断反省米露的话。

“记住,属于你的早晚会回到你的身边,不属于你的即使磨破脚掌也是徒劳一场!”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