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嫣没有反应过来,迷茫地望着夏雨荷,反问道:“我这里怎么出状况啦?”

尚悦梅用手指了指柳如嫣的额头,笑骂道:“你真是个重色轻友的家伙,让林刚宠得都不愿出来了,我都嫉妒死了,你还记得春节时,你说我什么啦,去了老公忘了娘,我看你还不是一样吗?现在轮到我说你的时候了,我这么没有发现林刚的好啊?把一个好男人拱手让给你了。”“谁叫你是姐姐呀?姐姐不让给妹妹,让给谁呀?再说,姐夫不好吗?我看他也是世上最好的男人之一呢,那么好的男人被你掳走了,还想抢我的正刚,吃在碗里的,还要望着锅里的,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柳如嫣撒娇地倒在尚悦梅的身上,笑骂道。

“不是骗我的吧?你不要把我夸得不知道东南西北,头脑晕乎后,就让你任意咯咯咯咯咯。”随着刘琴这个风骚娘们放荡的笑声,林刚心里一阵发憷,他还真不知如何脱身。

林刚交货完毕,来到财务部办理汇款事宜,财务部经理刘琴是个三十多岁的离异女人,人长得还可以,就是喜欢打扮,妆化得跟鬼一样,行为也有些放荡,生活尚就更不检点。

“林刚,你哪里学来的这门推拿按摩技术?”柳如嫣在享受林刚按摩的同时,对他的按摩技术又产生了好奇。

“搬了,哎呀,闺女,托你的福啊,老了老了,还能住上这么好的新房子,你知道这件事在全村引起了多大的轰动吗,全村人都说我们家娶了个好媳妇耶,他们都羡慕的要死。”林父的话语中,显得非常自豪。

“杰子,你不知我的苦衷,这么些年来,我妈随时都需要我的照顾,我敢出远门吗?”林刚反而羡慕起林杰来了。

由于是男孩子,墩子不但是得到了父母的宠爱,同时也得到了爷爷奶奶的宠爱,因此在家里也养成了霸道的习惯,见姐姐不给他玩,伸手就抢。

柳如嫣耐心地劝道,她还暂时不想将自己的主意说出来,如果再自己的想法没有说出来之前,大哥大嫂能愉快地接纳老人,是最好不过的。

“林刚,菜还没弄好吗?弄好了就端上来吧,哥,村里人都在放鞭炮,我们也拿上鞭炮,就是内面那卷圆盘的,点上,也热热闹闹地过个年。”柳如嫣今天异常兴奋,二十多年,没有过过象今年这样热闹的春节,所以她也不顾白天一天的劳碌,仍然不歇地忙这忙那,见林强站在一旁,手也不是,脚也不是地比较尴尬,就叫他点爆竹,活跃活跃气氛。林强一听,高兴地“哎”了一声忙跑到里屋拿出那盘爆竹,万杏花也跟着林强后面,忙活着牵开爆竹。

林母见柳如嫣又花了这么多钱,心疼的要死,当然,也打心底地感到高兴,证明这个儿媳不会嫌弃她的儿子。她不知道柳如嫣有万贯家财,还以为她只是和自己的儿子一样,只是赚点微薄的工资。见她回来了,就劝道:“崽呀,花这么多钱做什哩咯,你们赚钱多辛苦啊!看,又买来这么多过年的东西,还买了这么多衣服,我们那里穿的完咯。”

“你身上的钱就暂时放在你那里吧,等我用完了,再到你那里拿。”其实柳如嫣身上带了好几万元,不可能会全部用光,刚才的话,只是给林刚一个台阶下,让他在家人面前有尊严。

林父见了柳如嫣的两行泪,还以为是家里条件太差,无法阻挡寒气袭人,流下的是委屈的泪水,忙内疚地说:“闺女,家里实在太寒酸了,屋里连外面的风都挡不住,委屈了闺女,闺女,别难过,我来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挡住这些风。”说完,就站起来去找东西。

“爸,人家柔柔这样做,还不是为我们家好,你怎么这样说话呢?”林春桃拉住杨父,转身就对柳如嫣说:“妹子,爸是老糊涂了,别听他的,你们还是去一趟吧,毕竟我们只有三姐弟,他再不好,也是我们的兄弟呀。”

尚悦梅走后,柳如嫣打开旅行包,拿出两套衣服,对二老说:“爸、妈,来,试试我们给您二老买的衣服。”

“那应该就是刚子回来了。”林母激动地搓着她那粗糙的手说。

既然要回家过年,总不能让村里人感觉他太寒酸了,柳如嫣想,于是就不管林刚同不同意,先斩后奏,给他买了一套名牌。

没错,这点我确实感到惊奇,但绝没有亵渎你的意思。林刚心里想着,但终究不敢说出来。

自从老同学尚悦梅帮他牵线以来,他并不是不理解老同学的苦心,对柳如嫣的频送秋波,他也不是不解风情。他是自惭形秽,任长相,柳如嫣美丽动人,胜过以前的任何一个女孩;任学历,自己都高不可攀,就别说其他女孩子了;任收入,自己无法和她同日而语。就因为这个原因,林刚才迟迟不敢对柳如嫣有非分之想。

干坐着不是办法,林刚撑起伞,伸向柳如嫣:“我们先到路边上去吧,看看能不能拦到一辆出租车。”

林刚将票据核算了两遍,确认无误后,用大头针别好,放进抽屉,准备交给经理审核。然后起身,接过饭盒,就和张百灵一同去食堂吃饭。两人打完饭,正寻找座位。杨正刚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自己,就东望望,西瞧瞧,果然发现在餐厅最内面一张靠着窗户的桌子上,柳如嫣和百联市场部李经理在那里吃饭,柳如嫣一边吃饭,一边朝林刚望来。

负责汪山土库修复的潘主任是李远征的老师,在忙完自己的杂事后也来到他们中间,并更详细地解说了汪山土库那浩瀚的历史文化,这不仅仅是汪山土库本身的奇迹,还有由此相关联的各种文化、风俗、风气,可以说是一部全面的清代文化史。

听到一声哎呀,林刚回过神来,柳如嫣已经倒在自己的身上了。再看柳如嫣,一副花容失色的神态,一副让人疼爱的样子。

“哦,这位兄弟是老乡啊,大塘哪个村的?”程厂长听李远征熟练地介绍东坡肉,知道是个地道的大塘人,说话就更随便了。

“这不是酒厂的酒香,我们爬上天岭时,周围村子稀少,也很少有人酿酒,可到了村庄密集的地方就不同了,清明时节,这里的家家户户都在酿酒,没有香味才怪呢。”李远征解释说。

李远征立即拽着尚悦梅,手一挥:“好咧,走。”

“那你讲一讲这个神话传说来听一听吧。”柳如嫣也插上一句,她看到姐妹们高兴,不想扫大家的兴,也就参与进来。

清明路88号,大塘饭庄。

回到办公室,尚悦梅一直想着柳如嫣的表情和话语,她要破解柳如嫣身上的迷,为什么柳如嫣不通知自己的姐妹,为什么有那种哀怨,这种哀怨不象是失去母亲亲情的那种痛苦,难道是在怨恨林刚。怨恨他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没有在她身边支撑着她?人世间有多少巧合,又有多少不如意,又有多少不经意间的误会啊,尚悦梅感慨地想道。

中饭十分丰富,可尚悦梅和夏雨荷望着饭菜,一口也吞不进去,满脑子都是柳如嫣的身影。

“孩子,我们这里有个规矩,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祖坟山上只能安葬男丁和嫁过来的女眷,不能安葬嫁出去的女儿,桃花想回家的事,确实叫你舅舅为难了,你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将你娘带回来,这已经是不合规矩了,村里的规矩,就是这里的男丁,如果不是在村里过世的,也不能进村,只能在村口打一个帐篷,但他可以葬在祖坟山上,好在你舅舅到没有这个思想,不过你也不要太灰心,既然来了,你舅舅会想办法让你娘入土为安的。”舅妈给柳如嫣擦干眼泪,并劝道。

主治大夫是客套话,可柳如嫣是在最无助的时候听到的,所以倍感温暖。

四个人来到餐厅,点好菜后,尚悦梅就大谈如何运筹帷幄,掌控全局,最终取得胜利的过程,最后,她还是将最大的功劳给了林刚:“死妮子,你知道吗?林刚原计划今天到敬老院义务劳动的,被我硬生生地拉了过来。”

“小子,告诉你,我怕啥?老子在省城一无所有,光棍一条,赤脚两只,难道打赤脚的还怕穿鞋的?威吓对我来说毫无用处,相信我一指下去,你那条小命……………”面对恶少,一直受到传统道德教育的林刚,肯定是义愤填膺,傅大少这两句不痛不痒的橡皮话,那里吓的倒他。

柳如嫣站在窗户边,朝外望去,希望看到尚悦梅他们,但楼层太高,放在地面的车辆太小了,简直像块小豆腐干,根本看不到楼下的人。

不一会,尚悦梅就回了信,叫她千万不能大意,一定要保持冷静,保持清醒,坚强后盾已经在身边,记住,一定不能放松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