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嫣站起来,走到办公室角边,拿起茶几上的热水瓶,摇了摇,热水瓶是空的。

刘琴那直勾勾的眼神地望着林刚匆忙忙干了杯中酒,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表情,小嘴轻轻一撇,心想,有什么假装正经,到时赶你走,你也不走。

盯了将近两分钟,刘琴放肆地抛了个媚眼,嘴巴故意歪了一下,伸手接过林刚递来的单子,翻来翻去,看了好一会,就对林刚说:“这样吧,你先回酒店,我向相关部门先核实一下具体数目,我明天清早要出差,等我核实妥当,估计就到晚上了,要不我晚上打电话给你,明天就安排出纳汇款,记住,晚上不要关机,否则明天就很难办理汇款手续了。”说完,又给林刚抛来一个摄人心魄的媚眼。

“全身都酸痛,从上到下都酸痛,你想捏那就捏那吧。”柳如嫣撒娇地说:“不是我要你伺候我,是妈让你照顾我的。”

“他们呀,搬得比兔子还快,你嫂子是什么人咯,不过对待我们,可比以前好多了,她还有什么不好呢?不花一分钱,就能住上新房子,还会有什么不满吗?我现在也硬起来了,她不怕我赶她出去呀?”林父心里还是有点不平地说。

虽然一夜没睡,柳如嫣的兴奋劲却一点都没有减,匆匆吃完早饭,就跟着林刚挨家挨户拜年了,也享受了全村人对自己的夸赞和祝福。

叶子仍然将手举得高高的,墩子就是够不着。有些气恼的墩子捏起小拳头,就要向叶子的头上抡。

没等柳如嫣把话说完,就把头摇的象拨浪鼓似的:“弟妹,这个吗,不行不行,我家那间房子是要留给叶子墩子住的,还有,如果我们把那间房腾出来,我们家那些农具和谷子往哪放啊?肯定不行,其它事好商量,这个万万不行。”

一家人团团而会地围坐在一起准备看春节联欢晚会。

“不坐了,我朋友还在家里呢,等下过去吃饭,就不用叫了啊。”柳如嫣说完,转身冲着叶子和墩子喊:“叶子、墩子,跟婶婶到奶奶家去。”

柳如嫣拿起电话,打给尚悦梅,问尚悦梅明天怎么安排,她想到镇上去买点过年的东西,尚悦梅回答说明天去接她。

柳如嫣接过盐水瓶子,放进怀里,一股细细的暖流从心口流向全身,身子热乎多了,更让她暖心的是,她感受到了久违的母爱,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条件也很差,家里没有空调、取暖器等取暖设备,母亲也是用同样的方法给自己取暖,此时的她,就像一个远方的游子,回到了母亲的怀抱,也就自然而然地将头靠在林母的肩上。

林强正坐在屋檐下,拼命地抽着劣质香烟,他心里也憋屈的很,明明知道弟弟回家过年,却不敢去看一下。

柳如嫣一听,知道自己刚才的表情让林母误会了,慌忙扶着林母,帮杨母擦干眼泪:“妈,您说哪里话来?您老的健康就是我们做儿女的幸福,林刚挣钱给您治病,是林刚的义务,更是他的责任,他如果不是对妈您孝顺,我还看不上他呢,其实我妈就是因为我的疏忽,没有及时帮她检查身体,成了我一辈子的痛,只要身体好,就比什么都好。”

林母见果然是刚子的同学尚悦梅,忙笑道:“梅子,我猜就是你,谢谢你啊!”

“好了,我会尽快给你答复,你放心吧。”尚悦梅扬手拍拍柳如嫣。

“如嫣,我会视你如自己的生命。”林刚听到柳如嫣的诉说,把柳如嫣搂得更紧了。

林刚正在想着今晚雨中的过程,听到外面柳如嫣的敲门声和问话,回过神来,忙应道:“哦,快了,马上就好。”就匆匆涂了几下沐浴液,匆匆擦洗后出来。柳如嫣洗完澡后,用干毛巾擦着头发,坐在林刚身边看电视。初擦了一会,柳如嫣从沙发旁的柜子里拿出吹风机,准备吹干湿发。林刚接过吹风机,说:“我来吧。”

林刚看看确实没有办法拦到出租车,只好对柳如嫣说:“算了,还是步行回家吧,我送你,这样的鬼天气,就是上了出租车,也叫人不放心。”

张百灵吐了吐舌头,就专心致志地看资料了。

回到家里,林刚洗完澡,习惯地打开电脑,挂上qq,看看有谁在线上,可以聊一会儿。

柳如嫣心中又是一阵涟漪,含情地望了林刚一眼,将脸转回来,翘了翘嘴角,身子慢慢向后移动。

程厂长端起一碗大塘清明酒,站起来对大家说:“各位是小林的朋友,也就是我老程的朋友,来,大家共同举杯,干了。”

“到了吗?怎么这么香啊?”夏雨荷睁开眼,问道。

柳如嫣没有做声,只把手伸向林刚,心里自然拥有一种甜蜜。

“山上的大石头砸下来后,就成了坑呗。”李远征笑着解释说。

其实在林刚心里,是一阵闹腾,柳如嫣没有对两位姐妹透露半个字,而是给自己发了一首诗,是什么意思呢?是投石问路,对自己有意思?可是像我这种情况,要钱没钱,要房没房,这样漂亮的白领怎么会看上我这样的穷小子呢?

柳如嫣反而镇定地拍着两人的肩膀轻声地说:“好啦,姐姐们,我只是不想过多地打扰你们,这也是我妈的遗愿,希望静静离开,事情已经过去了,上班去吧,我还有许多事要处理呢,中午我们再聊。”尚悦梅见柳如嫣如此淡定,感觉有些意外,心想柔柔是怎么啦?怎么变得如此深沉,如此淡定呢?这可不是好现象啊。

夜,已经很深了,尚悦梅静静地坐在电脑旁,眼睛死死盯着柳如嫣的qq头像,总希望柳如嫣的头像出现彩色,一旦她在线上,就厉声质问她在干什么。可是头像始终是灰色的。

“孩子,先住下再说,我去办点事。”柳树根猛吸了两口烟,出去了。

作为有魄力的企业中层主管,柳如嫣办事能力是相当高的,她麻利地位母亲办好所有的手续。

尚悦梅端着一杯开水上前坐在柳如嫣身边,笑道:“死妮子,你差点成残花败柳了,幸亏林刚暗中保护着你,否则,哼。”

林刚见傅大少软下来了,稍微松开一点手指。

翻过牌子,傅大少将门轻轻关上,然后把保险扣环拨过来,让扣环和扣勾挂住,这样,就是服务员也进不来了。

雪后的阳光,根本没有什么热量,看上去是阳光明媚,袭来的确是阵阵寒意。由于没有预料山里面的温度要比城市的温度低很多,柳如嫣一下车,就感到有些冷,不禁打了个寒颤。

助理没有具体回答签约是时间,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傅大少在怎样安排的,只是说等他请示领导后在答复。

林刚很有耐心地陪着柳母坐,他知道这样一个单身母亲,心里是非常孤苦的,他不忍心去打断一个可怜的母亲渴望驱除孤独的愿望。不是柳母担心明天他们要上班,他还会继续陪着柳母聊天。

几种感觉交集在一起,使柳如嫣无法平静,她偷偷地擦拭掉眼角上的泪珠。

游完了百果园,大家感觉有些累了,于是纷纷到果园旁的石凳上休息。

剩下了林刚和柳如嫣,两人反而有些拘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