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死妮子,上哪去了啊?怎么不做声呢?”尚悦梅见无人回答,就抬起手,敲敲门。

柳如嫣打量着这间屋子,纯木结构,还有点倾斜,家具也比较简陋,心想这个舅舅过得比较清贫。

想想自己这段时间还是挺感激林刚的,听母亲讲,林刚已经一个人到了家里好几回,虽说是每次的客户拜访,路过家门,但安慰了母亲,让母亲最后的日子没有遗憾。

“你给她吃什么啦?”李远征指着柳如嫣质问傅大少,他们最担心的还是目前还在昏迷的柳如嫣,不知傅大少给柳如嫣吃了什么。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傅大少将门合上之时,一股强力将门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哦,没什么,我还是第一次来这,富丽堂皇的,有些好奇。”柳如嫣忙搪塞。

昨晚的一场春雪,把凤凰山装扮得银装素裹。城市里的气温较高,春雪一到地面,就马上融化了,因此也就看不到雪迹,人也不感觉比下雪前要冷,因此柳如嫣就穿着下雪前的衣服出来,坐上傅大少的法拉利跑车。

傅大少玩得就是这个,各种女人的勾心斗角、醋意横飞,尽其所能地粘附在自己身边,这是他要的。

“好了,菜弄好了,现在可以开饭了。”林刚边收拾灶台,边招呼柳如嫣娘俩吃饭。

一连串的问题想法困扰着林刚,不知如何是好。如果这件事放在其他男子身上,早已发动了强有力的攻势,可林刚是一个非常传统正派,还有些自卑的人,加上在这以前就让众多女孩子甩怕了,对爱情有一种习惯性的抗拒了。

凤凰沟风景区最独特、最壮观的美景,还要数依山势而波涛起伏整片茶园。看这篇茶园,一望无垠,娇翠欲滴,可谓“虽有人作,宛自天开”,被誉为“大地艺术”。

胡青松弄来几块大石头,垒出了一个简易小灶,在灶里放了些捡来的柴火,夏雨荷把米淘好,放在小灶上煮饭。

这半分钟,柳如嫣感觉很漫长,心里不停地骂着对方:这个死林刚,是不是和很多女孩子在聊天?

“谁放鸽子?”柳如嫣从母亲怀里爬起来,不解地问,她根本就不记得元旦的事情了。

“林刚,以后我们叫你来,你不要再推辞了,啊!”李远征又端起酒杯,“虽然我们俩是初次见面,既然是我老婆的同学,也就是我的兄弟,还有你们三个铁三角以及胡青松。”李远征指着三位女士,接着说,“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我们要常聚一聚,不聚就不亲,来,干杯。”说完,就一饮而尽。

“荷姐,春节在哪过?”为了掩饰刚才的愁容,柳如嫣转脸问另外一个闺蜜夏雨荷。

“我是临时工,只有一天的活,公司要到初七上班,这几天我就应聘到南江大饭店,下午四点去上班。”林刚看到桌上的水饺,他心头也一热,十几年来,每年的大年初一,都是自己卷缩在出租屋里,吃着方便面度过,能有一大碗水饺作为年饭,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不是说买不起水饺,而是在大年初一,根本就没有早点买。

二老板接到林刚的电话,皱了皱眉,大年三十,他也不希望有什么纠结,忙上楼来。

“梅姐,按照惯例,你今年要到梅岭县过年吧?”柳如嫣将一口饭送进嘴里,咽下去后问。“嗯,怎么,有想法?”尚悦梅喜欢吃拌饭,她正将特地向食堂要来的菜汤汁拌入饭中。

尚悦梅听到两人相互惊呼,不知两人搞什么名堂,也蹲下来,帮着捡册子,顺便看个究竟。

“妈。”是柳母打来的,柳如嫣露出甜甜的笑容。

柳如嫣抬了抬眼皮,轻蔑地瞟了他一眼,低声喝道:“起开,别挡道。”

“本人就不计较了。”柳如嫣忙改口说。

对着服务生出过气后,柳如嫣心情稍微舒畅了一点,听到对方又向自己道声歉,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于是就打量着这位高大的服务生。

在柳如嫣的办公室,尚悦梅和夏雨荷默默地坐着,不时抽张纸巾擦拭眼角上的眼泪。

突然,柳如嫣对两位姐姐说:“我把妈送回生她养她的故乡了,没有惊动任何人,主要是想让妈安静地离去,也想让自己和妈多呆一些时间。”停了一会,接着说:“我跟你们讲讲我的往事吧。”

柳如嫣出生在一个非常富裕的家庭,本姓姚,当时在当地算得上的豪门世家,祖父是个高干,祖母是商界名流,本来母亲也是其祖母通过像古代那样,以选妃的方式,在美女闻名的一个偏远的山清水秀的小山村里,找到当地村干部挑选出来的。母亲嫁过来后,开始过着养尊处优的优异生活。特别是母亲怀孕期间,简直是姚家的公主,有专门的厨子和护工。

怀胎十月,一朝分娩。姚家上上下下喜气洋洋,烟花、鞭炮、酒席全都准备好了,只等下一代降生。

“哇哇”随着一阵清脆的哭声,护士们出来报喜:“恭喜你们,顺产。”

老姚母赶忙问道:“男孩女孩?”

“恭喜,是个千金。”护士应了一声,洗手去了。

“什么?女的?什么肚子?”老姚母满脸的不高兴,一连串的问号后,甩了一句:“撤了,撤了,烟花、炮竹都扔到河里去,酒席也散了。”把手一挥,就径自上班去了。

姚母被护士推出产房,见婆婆不在,心里凉了半截,知道自己生了个女儿,婆婆不高兴,回去了,轻轻地叹了口气后,也没有往深处想。可是,接下来的日子,简直是从天堂掉进地狱,虽然仍然住在大院子里,可厨子也撤了,护工也没有了,一切都须自己动手,甚至有些家务事也要正在坐月子的产妇做。

小孩子不可能和大人一样,可以看祖母的脸色行事。小孩子刚出生,还没有满月,就被祖母横挑鼻子竖挑眼地威胁恐吓着,当时是小孩子正在襁褓中哇哇地哭,母亲忙摇着摇篮,唱着儿歌,哄着小女孩。可让刚刚进门的婆婆听见了,只听她那尖细的声音骂姚母:“你一个死人啊?连一个小丫头片子都不会带。”接着转向正哭的小孩子:“还有你这个不能继承香火、给家庭带来灾难的小讨厌鬼,不要吵了,再吵,我就把你丢到外面去喂野狗去。”

整天在老祖母的白眼,众人的挖苦中生活,母女俩能过的下去吗?当然过不下去,这样的生活只持续了半年,女孩子的父母就离婚了,当然小女孩子也就归母亲抚养了。姚家给了小女孩子一栋别墅,一套城中心的套房,以及二十万元现金,离开姚家后,母亲就将小女孩子改随母姓,并取名柳如嫣。

讲到这,柳如嫣抽出纸巾擦了一下眼角,接着说:“我妈本来是来自农村,性格倔强,祖母给的那些钱到现在仍存在银行里,一分都没动,别墅租给了一家公司了,租金也全部存放在银行里,一般情况下不会动用哪里的钱,我们母女的生活费,我的学业费,基本上是我妈辛辛苦苦,省吃俭用,靠打零工挣来的,平时我妈有病也不去看,就这样把身体给拖垮了,我妈从小对我要求非常严格,从不让我随便和男孩子接触,最反对我和有钱的男子或家境非常好的男子交往,说天下有钱人都是坏人,我要找的男孩子不在乎他有钱没钱,而在乎有没有爱心,所以,我在耳闻目染之下,也继承了我母亲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