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子五六岁的样子,长得确实漂亮可爱,柳如嫣拉着小女孩的手,轻声地问:“叫什么名字呀?”

哭过一阵后,柳如嫣想到了尚悦梅,就拿起电话,准备拨尚悦梅的电话号码,可她呆呆地看来一阵号码,还是将电话放下了。这时候的柳如嫣,需要的是男人宽厚的肩膀,尚悦梅也是一个柔弱女子,无法给自己强有力的支撑。

“就这样放过他?”尚悦梅还是不解恨。

自己制造点激情?一个昏迷不醒的人,有怎能制造激情呢?

柳如嫣没有见到林刚,心里有些失望,虽然她并不认为这次洽谈是傅大少设的陷阱,但有谁不希望自己的心上人在自己的身边给她以信心呢。

“那你能不能周七参加,周六有事要你帮忙。”尚悦梅皱了下眉头,心想还真麻烦,如果自己单独去,而不是和柳如嫣一同前去,和傅大少打了照面后,势必会引起一定的冲突,虽然不会影响整个合作大局,但毕竟会撕破脸皮,她也不希望把事情闹得收拾不了,最后由最高层来出面。好在林刚还没有定下具体的日期,在林刚打电话征询义工组织后,就答应了尚悦梅的要求。

失败了,就要用一场胜利来冲刷失败的阴影。傅大少转脸望着身后的墙壁,眼睛落在靠近墙角的书柜上。

“妈,我不是已经跟你说了吗,他是农村人,初中没有毕业就出来务工,十多年来挣钱为母亲治病,终于把母亲的病给治好了,可自己因为没钱,至今仍未成家,人很诚实,也很刻苦。”柳母微笑地点了点头,虽然是重复的语言,心里踏实了许多。

在超市门口等了一会,电话铃就响了,柳如嫣一看,是林刚的电话,脸上顿时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看这里,别动。”

大家围在火堆旁,一人拿着一串小黄鱼,放在火上烧烤。李远征拿着鱼刚烤一下,就拿起来闻一闻,闻到的还是那股鱼腥味,皱了皱眉,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想到这,柳如嫣自然地撅着嘴巴。

“这不怪我,谁叫您见人就介绍给我呀,按理说有您被我把关,我乐得轻松,这倒好,见男人就上,搞得我多被动、尴尬呀。”柳如嫣翘着嘴,一副委屈的样子。“你只要一天不找到对象,我就要给你操心,明天我又托人约了个小伙子,这个小伙子应该不会像你说的那么差,人家是留美博士,就上年纪大了些,今年三十九了,在国外和洋老婆离婚了,就回来了。”柳母本来想先探听对方的意思,再来告诉女儿,见女儿在身边撒娇,就顺便告诉她,让她有思想准备,免得重现元旦的情况。

柳如嫣的心,不是以前的有所触动,而是大有触动了,这不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吗?妈说男人不能太有钱,有钱就变坏,也不能要以一心扑在事业上为借口,在外胡作非为的人,她心中的理想女婿,不就是一个至情至孝,富有正义感,具有同情心的男人吗?这个人就在自己的眼前呀,尚悦梅办公室里那种温暖的感觉,还在自己心头捂着呢。

“在哪?”尚悦梅接口问。

林刚这才起身,接过毛巾和牙刷。待林刚接过牙刷和毛巾,柳如嫣就进去换掉睡衣,出来到厨房,拿出两个小碗,给自己和母亲各盛一碗后,就找了个汤碗,将剩下的饺子全部盛到汤碗里面,端到餐桌上。这些动作,柳母看在眼里,更相信了自己的判断,这个小伙子和女儿一定有某种关系。

“打折不能解决问题。”柳如嫣起身,又起身拿出一双棉拖鞋抛到杨正刚的脚下。

“对,确实有缘,缘分还不浅。”

“林刚,是你呀!怎么不记得,十多年不见了,越长越英俊了啊,你在这家公司上班啊?”尚悦梅也惊喜万分,这么多年,她还真的没有遇见到在省城的初中同学,能在省城见到了初中同学,还是儿时玩伴,当然兴奋不已。这次见到老同学,尚悦梅自然是高兴不已,一扬粉拳,捶了一拳林刚,然后转身向柳如嫣介绍:“妹妹,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初中同学,叫林刚,在我们同学中,他是我们老家中长的最英俊的小伙子。”

尚悦梅打完电话,正要进商场,却看见柳如嫣和一个男子好像在说话,就朝着两人走过来,待来到身边,那身影却离开了。

傅大少家的公司是远景传媒的大客户,作为主管宣传的集团负责人,经常性的过来沟通也是正常的事,所以这里的大部分员工都认识他,他之所以提高嗓音,并不是有意让公司的员工知道两人之间或者有什么私情,或者产生隔阂,而是让柳如嫣感觉许多双眼睛望着她,怕员工们传出一些八卦新闻来,为了顾面子而接受他的歉意和殷勤的邀请。

“坐呀,你还真想要我向你索赔精神损失费吗?”柳如嫣见林刚还站着没有坐下,又刺激他一下。

此人看上去有一些年纪,并不是毛手毛脚的小毛孩,言语上不可能有这样的常规失误的,那他怎么?另外,服务生这一行,一般都是刚毕业或者还没有毕业的学生级的年少者选择的工作,他一个大哥级的人怎么也从事这个岗位?

“哎,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搞设计的尽是一些脾气古怪之人,说不定又是为了一件作品,将自己关在一个任何人都无从知晓的屋子里,切断一切与外界的联系,这叫‘失踪族’,知道吗?好了,好了,不要想那么多了,洗个澡,休息吧。”李远征抱起尚悦梅,向浴室走去,尚悦梅双手搂着李远征,朝他脸上亲了一下,挣脱李远征,自己去浴室了。尚悦梅和夏雨荷又凑到一起猜想柳如嫣的失踪。尚悦梅想起李远征的话,也就照着李远征话对夏雨荷说:“夏雨荷,昨晚我老公猜想柔柔可能是公司交给她一个特别的任务,她可能是为了完成任务,把自己关在某个屋子里,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

夏雨荷拨弄着尚悦梅办公室里的鲜花,像是在回答尚悦梅的话,又像是喃喃自语:“只能说有这个可能,我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

林刚回到出租屋,这是个只有十平方米的单身小屋,其实这也不算是屋,只是这个小区里的一个车库,这个车库的主人将卷闸门拆了,起了一堵墙,装上门窗,留一个门口,就成了一间小屋,也就可以出租给单身的打工人员了。

在这间小屋子里,林刚一住就是十几年,自到省城打工以来,就租住在这里,房东是个公务员,不会对房租有过多的计较,涨价也是随大流,等市场房租涨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也就跟着涨一点,所以一好就两好,林刚也舍不得般,他知道一旦动窝,房租就会涨一大截。

这个十几平米的小屋,放着一张铁架床,一张写字书桌,还有一个活动衣架,最贵重的就数那台台式电脑了,这还是他节衣缩食半年,一个钢镚一个钢镚积攒下来才买的二手货,根据林刚目前的状况,他是不会考虑买电脑的,但下班后如何打发着漫漫长夜,更重要的是,自己文化水平太低,继续学业是不可能了,唯有在业余时间多看些书,多吸收一些外部信息,才能在瞬息万变的社会里立足,因而他在怎么节俭,也要一步电脑。

林刚吃着在食堂带回来的饭菜,习惯地打开电脑,挂上qq,正准备将客户资料输入电脑,右下角的企鹅像正闪动着。林刚随意点击一下,一看日期,却是柳如嫣一星期前的留言:

我是一只落单的小蜻蜓

在草原上匆匆地飞行

茫茫旷野中,我苦苦四处寻觅

去寻找,奄奄一息而将离去的娘亲

我是一只孤独的小蜻蜓

在田野中缓缓地飞行

幽幽睡梦里,我渴望久违的亲情

只可恨,老父却抱着别人的母亲

我是一只被遗忘的小蜻蜓

在花丛里默默地飞行

双双玉蝶丛,我企盼真挚的爱情

可有谁,来滋润我几近干涸的慌心

一星期前,正是林刚出差的第一天,当时他还在火车上。

林刚看了这首诗,心里也同样有些伤感,他不清楚柳如嫣为什么要写这首诗,但内面的意境是孤独、无助的,和他的心境差不多。

转念一想,林刚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知道平时柳如嫣虽然性格不是很开朗,甚至还有些孤僻,但也不至于凭空就这么多愁善感,难道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看看对话框,又看看柳如嫣qq的头像,却是出于离线状态。

林刚想起了一个星期前,自己将手机充电后开机,发现柳如嫣打了几个电话给他,心里猜想肯定有急事找他,于是回拨过去,对方却关机了,第二天又拨打,还是关机,虽有些猜想发生了一些事,但也没有往深处去想,认为自己充其量也只是人家的一般朋友,再往深想下去就觉得自己自作多情了,也就把这事放下了。

看到这首诗,结合一星期前的电话,林刚断定柳如嫣一定是有什么事需要他帮助。于是他拿起电话就拨打柳如嫣的电话,可柳如嫣的电话还是处于关机状态,心里真有些忐忑不安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呢?但因为出差刚回来,手上许多事需要紧急处理,他就暂时放下柳如嫣那边的事,没有给尚悦梅通电话,计划处理好了工作上的事情再来问柳如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