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的眼又亮起来,“千岁大老爷随便问,便是问我师父腿上长了几根毛,一天便溺几次,属下都知无不言。”

何清君干笑,也是,摄政王这几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遇见的杀手不可斗量,怎么会被吓到?“黄公公,摄政王怎么不对劲?”

柳清飞冷冷看一眼地上的二十具尸体,命人清理走,然后快步上前跪拜:“臣柳清飞叩见摄政王千岁。”

二十名黑衣人俱都微讶,平常人看到这么多杀手,早该逃命了,她还有闲情逸致调侃?话说回来,这种三伏天蒙着面穿黑衣,确实热得大汗淋漓。

何清君吓了一跳,急忙转头望向已经出了门的令狐薄,只见他身形僵住,却并未回头。

令狐薄望向她一本正经的小脸,不禁有些恼意,他明明不是这个意思的……

令狐薄一边品着茶,一边向何清君问道:“你要听什么曲子?”

好吧,她羞愧。

令狐薄好整以暇地坐在石几另一侧,道:“何护卫,跟本王说说你那项寻矿的技能。”

何清君取过托牌上的腰牌,看都未看,随便系到腰间,杏目巴巴地看着他。

抬头,却见令狐薄两潭无底深泉意味不明地看着她。

不过他也真服了这位六弟,任凭流言满天飞,口水积成河,他却悠然站在桥上看风景。他和老五,曾屡劝他娶几房妻妾,那些流言自然会不攻自破,可是他轻描淡写地道,娶了不用,何必浪费粮食银两?

“死了?”

令狐薄嘴角抽了下,暗叹,自这女人进宫十来天,他眼角嘴角都快抽搐得变形了,再这般下去,总有一日他会当选为京中最丑王孙。

南淑兰芙蓉面微青,耻笑道:“达官贵人的妻妾,哪个不是出身清白,家世了得?”言外之意,你一个下堂妇,还敢肖想达官贵人之子?

何清君懒得跟她绕圈子,朝太后躬身行礼,不卑不亢地道:“太后娘娘,白都尉的奉禄如何,您得问白都尉本人,或者问摄政王千岁大老爷也行,因为小女子已经与白都尉和离一年有余,据说此事在京城曾沸沸扬扬传了一阵子,很是出名,太后娘娘竟然不知道?!”

这日,何清君在御书房外当门神,黄公公在内端茶送水充当使唤丫环。

若第二拨杀手是太后的人,那这拨杀手是谁派的?四哥?摇了摇头,虽然极有可能是四哥,但是,他直觉应该不是四哥。五哥又素来沉溺风月诗词,不关心朝政争斗,更不可能是五哥,那……会是谁?

两位高手合力大战何清君,从房内打到房外,院内花树被毁了不少,断枝乱叶被疾风裹着在院内乱飞。

令狐薄也抬眼看了何清君一眼,只见她佯作未闻,那双清亮杏目盯着手中的灯笼,嘴角依然挂着淡淡的浅笑。

何清君规矩退到令狐薄身后站定。

令狐薄笑道:“薛青家里有事,告假回乡了,时间有些紧迫,故而小弟只好先请何姑娘替代一下薛青。”

回房蒙头大睡,三个时辰后自然醒转,重新洗漱,换上男装,将残雪剑放回床头,将玉笛别入腰间,她可不想太后宴上被当成刺客下入大牢。

令狐薄顿觉好笑,也作势捂住耳朵……

何清君囧了,好吧,她收回刚刚在肚子里对太后的赞美,她实在太没口德了!她很想说:太后娘娘,积口德也是一种美德!

微一犹豫,坦然将男装当着一院子的男人和男女都不算的公公的面套上身,反正摄政王本来雇她就是当男人用的,那就当自己是男人吧,反正绝不会有人误会堂堂摄政王会对一个下堂妇感兴趣,反正她就是来赚钱堵乐山的大窟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