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君明白,他们是杀手,明知无活路可逃,也会顽抗战死,绝不会束手就擒。当即飞身纵起,快若鬼魅般,手起剑出,顷刻间,六人倒在血泊中。

“噢——”何清君盯着越逼越近的二十名黑衣人,打个哈哈,道:“各位大哥,艳阳当空,天气炎热无比,你们蒙面穿着黑衣不热吗?”

白逸扬涨红了俊美玉脸,厉声道:“两年多的夫妻感情,你竟能一朝忘却,转身巴上摄政王,你以为摄政王会喜欢一个嫁过人的女人吗?!”

何清君忙道:“是,属下谨记。属下的私事可自己解决,不会给摄政王千岁惹来麻烦。”

“公子要听什么曲子?”

据说这里,是达官贵人的销金窟,据说阁内的女子清丽脱俗,个个精通数样乐器,吹弹出的曲子据说是真的绕梁三日,余音不散,据说阁内女子卖艺不卖身,都是一色的清倌儿,不过,据说,进清音阁只听一首曲便需二十两银……与她包月二两有天壤之别

何清君攻不下,抢不来,于是气馁地坐在石凳上。“堂堂摄政王,竟算计我一介小女子!无耻!”

说着一挥手,示意黄公公将腰牌奉上。

何清君屏着的那口气长长舒出。

令狐靖想到关于他的流言,不由大笑,这京城士族之间,市井之下,纷纷传言六王有断袖之癖,传了这么多年,也没传出和哪个男子断袖,便又说他有隐疾。

令狐薄在桌子另一侧坐下,道:“三哥息怒,不管是哪股势力,只要他对皇权有兴趣,就必会有所行动,只要有行动便会露出马脚。你瞧,何清君一出现,他不就有所表示了?只是他没想到不但未将她除了,他的人反而死在皇宫。”

何清君以为他没听清楚,追问:“留下来,可以加薪饷吗?”清亮的大眼睛很有诚意的眨着。

令狐薄闻言错愕,这女人真是……

南淑兰看出纪芙的窘迫,笑着助阵:“原来何姑娘与白夫人竟然认识啊,哀家没怎么听明白,听白夫人之意,难道何姑娘竟是白都尉的原配夫人?这可奇了,朝廷给白家奉禄很少么?还需让个女子出来抛头露面讨生活?”

对何清君而言,每天只需吹吹小曲就能额外赚得二十文,虽然不喜音律,虽然自己听同一首曲都听得耳朵起茧,头皮发麻,但只要摄政王乐意听肯赏钱,她仍吹得相当带劲。

令狐薄也吃惊,他本来只道太后夜里会派人来试探何清君的实力,却未想到先来的那人似乎不是太后的人,他微一思索,便宽了心,想是三哥担心他,也派人来插了一扛子。

短剑在掌心滴溜溜一转,剑尖反转向外,一招玄机十八式,围魏救赵,左手成刀砍向左侧黑衣人,右手短剑如蛇击般快速攻向右侧黑衣人,趁两人失神格档之际,招式变幻,使出玄机十式,幻影迭出,刷刷攻向两人胸前门户。

出了坤和宫,三王爷令狐靖悄悄将令狐薄拉至一侧,看了何清君一眼,低声问道:“老六,你真的打算用此女当近身护卫?”

四王妃美脸绯红,眼里噙着泪,轻咬着嘴唇默不作声地往旁边退了几步。三王妃过去搂住她的削肩,低声安慰了两句。

三王令狐靖闻言,吃惊地看着她,一身男装打扮,个子虽稍矮了些,可也不似女子,五弟怎地就一眼看出她是女子的?

退出养义宫,她深吸一口气,后背汗湿的内衫被风一吹,颇有几分凉意——在皇宫当差,脑袋随时会跟自己说再见啊。

黄公公这回赶紧捂住耳朵,绝不能让银子飞出腰间荷包。

那赤祼祼的目光,反倒令令狐薄不好意思了,这女人……

令狐薄睁眼,看她:“何姑娘,为本王吹首曲子吧。”

男不男女不女?那些太监脸上均浮上尴尬之色,众人将目光齐刷刷移向何清君,面面相觑,霎时,宫门处静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