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薄却瞧见她目光先是落在他脸上,继而有意无意地扫了他下身一眼,然后才猥琐的笑出声来,他敢用脑袋担保,此女绝对在心里骂他,而且是关于他人道方面的。不由得一阵恶寒,只觉头上飞过一群乌鸦,“嘎嘎”叫着飞向不太明亮的月宫……

那黑衣人蹑手蹑脚的滑到床边,举刀正要砍向床上,忽地发现床上并无一人,于是警惕地四下打量,未发现人,便冷哼了一声,道:“什么女护卫,不过也是给摄政王暖床的丫头。”说话的声音明显变化过。

南淑兰举杯敬酒:“哀家远居家兄封地,不能在宫中照料皇儿,幸得诸位王爷照顾爱护,如往日一样,哀家先敬谢诸位王爷。”宽袖掩唇,将小小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三王令狐靖:“……”与三王妃相对无语。

她曾在京城生活了两年,知道五王爷是京中许多王公大臣家闺女的理想夫婿。但他只娶了两位侧妃四位侍妾,一直未立正妃,所以五王身边并无女子随行。

说到此处,她停下不说,相信摄政王能明白她的意思。

何清君撇嘴,要不要这么无耻啊,堂堂摄政王连二十文钱都看在眼里!真丢南宛国的人。

令狐薄凤目睨她一眼,伤心之地?她脸上可有半分伤心悲凄之意?

令狐薄恭送太后带着小皇帝走向坤和宫,然后从容不迫地回养义宫。

须臾,十余名宫女,十余名太监簇佣着一辆华丽马车徐徐缓行进正宫门。

片刻,十余道早点小菜摆上石几,清新的早晨,伴着清香的菜香,何清君的肚子不知羞耻的咕咕叫出声来,更可耻的是,饭菜的香气竟诱得早已饿极的她口水险些流出。

何清君依言关了玲珑阵,回身,见令狐薄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她心虚地摸摸眼角,难道眼角有眼屎?

令狐薄看见她也大感意外,斜睨她一眼:“这么早起来练功?”

何清君干笑着目送她出门,一拳打在墙上,直想骂娘,早知道到皇宫当差还要饿肚子,就不来了!天大地天,吃饭最大,饭都吃不饱,怎么当差?

更因如今朝政不安,皆因身为女子的太后之故。

令狐薄睁开眼凝视她,这个女人真是奇怪,不止脸上没半分悲凄,连笛曲都从骨子里透着轻快乐观。受她笛曲的影响,很快忘记适才的不快,似乎朝中一切烦恼事也都退散了。

何清君心中暗翻个白眼:拿腔作势,不就是拉不下脸来求她一个小女子护卫吗?

柳清飞道:“清君,这阵就成了?”

何清君抚着笛子干笑:“……算是吧。”只不过……她只会两首曲子而已。

令狐薄:“……”他眼中的那丝笑意似乎更浓了。

她敛神正襟,盈盈下拜,“民女何清君叩见摄政王千岁!”

何清君笑着坐下,自从钟琳知道她要进京,一直很不爽啊。转头对刘匀泽道:“师父,带着茅厕味吃饭,不恶心?”

说着他目光有些躲闪,其实摄政王肯雇她,最后一个原因才是最重要的……

何清君经过前院,两债主以为她们要逃,拦在门口,大吵大闹。

一年只有区区万两收入,既使这点收入,仍未保住,都被师父拿去散了。师父是在江湖中赚了个豪爽仗义的好名誉,可是有没有考虑过后果?

她口气微变:“师父,你不在?那我进去了哦。”

为保证弘元帝成为一代名君,他决定即日起,住进皇宫就近教导弘元帝。

她凄然一笑,从地上爬起,凝视白逸扬,“逸扬,新婚之夜,我曾说过,我,何清君,一生不与人共侍一夫,何家的悲剧,我见过一次就够了,绝不要再见一次。”

令狐薄转目看向何清君,如此劲敌,她不败下阵来才怪。

“起来吧。”

“谢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