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不与人同侍一夫的勇气,他倒颇为佩服,不过,潜意识中还是觉得她身为下堂妇该过得相当凄苦才对,但见此女脸上红润光彩,嘴角噙笑,双眸清亮,闪着一丝狡黠灵动,哪有半分凄苦憔悴?

先帝驾崩后半年,先皇的女人被他尽数遣出了宫。

何清君摆摆手,笑道:“柳大哥不用说得那般清楚,只要知道我何清君很需要银子就行了。这桩卖买,我干了。”

柳清飞:“……”

何清君取了桌上的玉笛,暗叹,下次再来追债的,就该当这笛子了。

李忠阳一个高窜起,“堂堂乐山,拿不出三千两,谁信?!”

钟琳随手关上房门,顿足,怒道:“师父?!别提师父了,债是他欠下的,可是追债的人来了,他躲了!”

军内众将极力反对。

“娘!”白逸扬叫声里有对母亲的不满。

何清君玉笛代剑,剑气如虹,玉笛如游龙赤练,看似招式平淡无奇,却变幻多端,凌厉无比。

两人堪堪又拆了二十余招。

令狐薄忽然停手,身形一晃,回到座上,轻拍双手,“好久未遇上这等高手了,不愧是玄机子的得意弟子,这等武功身手,便是男子,世间亦少有。”言语中竟带着几分敬意。

何清君心中颇为得意,面上却谦逊笑着,“摄政王谬赞了。摄政王的武功,嘿嘿,才是真正的世间难有敌手,没想到皇家子弟竟练就一身天下无敌的武功,真是闻所未闻。”

从前她只听说摄政王武功卓绝,难遇敌手,她还不信,以为不过是众人阿谀奉承吹嘘出来的,现下看来,摄政王的身手绝对世所罕见,不出二百回合,她必定大败。

令狐薄眸底又隐隐浮出笑意,示意她随意些,身子后倚,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玉笛上:“你会吹笛?”

何清君抚着笛子干笑:“……算是吧。”只不过……她只会两首曲子而已。

令狐薄起身,踱到她面前,微一沉吟,道:“玉笛名贵,却不适宜做兵器,何姑娘难道想对暗杀本王的杀手手下留情?”

何清君闻言,知道她已经过了令狐薄这关,那白花花的银饷离自己的荷包不远了,忙道:“是民女的疏乎,民女从前也没什么仇恨,杀人极少,故而一直遵师命,以玉笛代剑既然入宫保护摄政王,自然用剑,只是民女无随身佩剑……”

令狐薄微微点头,此女倒是识时务,不迂腐坚持,道:“待会儿让柳清飞带你去兵器库选把称手长剑,具体事务,他会交待给你。”

何清君大喜,忙即施礼拜谢。

令狐薄随即吩咐道:“领了兵器后,先给本王在寝宫外摆个阵,本王想睡个安稳觉。”

何清君躬身领命。

令狐薄轻挥右手,示意她出去。

何清君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