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吧。”江照说。

田一禾吓了一跳,喝问:“谁?”扑棱从床上坐起来,眼前模模糊糊的一个颇为熟稔的人,赫然竟是连旗那个炮灰。

“啊?”邓小白瞪大眼睛,“不是吧,我?这不应该你跟他去吗?这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啊,我参和进来不大好吧。”

周围人全都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情况?赌着赌着赌出基情来了?这也太明目张胆肆无忌惮吧。最奇怪荷官和服务员全袖手旁观。大家有的好笑有的好奇有的厌恶直接走开,不过无论是谁恐怕也难以阻止即将发生的火爆场面。

连旗见他一脸的跃跃欲试,笑着把筹码都递给他:“你慢慢玩,有事就叫服务员,我去跟朋友打个招呼。”

江照被震动了。说实话他跟明锋在一起,跟和以前的伴在一起一样,玩是玩住是住,没付出多少心。他有自知之明,他从小就是个麻烦的、多余的、不重要的,一旦被人发现了自己的缺点,肯定要搬走,再换下一个地方,下一个人。

董小蓓一回头,见董正博就站在自己身后,她像见鬼似的后退了几步,诚惶诚恐地低头:“哥……”

江照转过身直视着明锋,他没有回答,眼底明明白白写着讥讽,隐含一丝怒意。

但董正博跟本没有等他的回答,而是神态自若地转过身去,跟另一人打招呼:“秦老,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您……”

等田一禾冷静下来,他不得不承认,这件事里他也有错。不在于轻信不在于承诺不在于付出爱情,而在于他的信任他的承诺他的爱情太过专注激烈而极端,而这些胡立文都承受不了。那时他以为爱情就是最强有力的武器,只要彼此坚守,就可以排除万难披荆斩棘一往无前。可经历过才知道,爱情就是个狗pi。

“行。”连旗正忙着对账,头都没抬,“一会也有个朋友要来见我,我也得出去吃。”

“哈。”哥哥笑,“怎么可能。”他回头看看客厅里正在聊天的婆媳俩,凑到弟弟耳边低声说,“认识她以前,我有过两个女朋友,你们不知道而已。”

王迪哆哆嗦嗦的:“三…三万……”

好吃的先给别人吃,好玩的先给别人玩,好东西先给别人留着。人家多买的、玩剩的,才是你的。什么叫听话、乖巧、懂事?那就是把心里一切喜怒哀乐都藏得好好的,只表现出大人喜欢的样子给他们看。

江照钻进被子里,闭上眼睛。

“江大江大,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吃火锅要的就是个氛围,人越多越好,七八号人围着一个锅,你争我抢热火朝天汗流浃背连喊带叫。像现在讲卫生一人守着一个,跟抱着孩子生怕被别人抢走似的,那有什么意思?今天人数少了点,算上那个没来的才仨,但外面景色不错。鹅毛大雪纷纷扬扬遮天盖地,从落地大窗户望出去,都看不清对面街上的人影。各种汽车艰难地行进着,喇叭按得震天响也挪动不了半步。

“行,不错。”田一禾颇为赞许地点点头,跟领导表扬得力下属似的,“态度挺好,继续努力。”

“呵呵。”连旗还是老样子,一点也没因为曾在床上把田一禾干得哭爹喊妈连叫带嚷嚷,下床之后就作威作福散漫装大爷。依旧跟以前一样前前后后地伺候着,半点没有懈怠的意思。

田一禾很满意,别说,这个炮灰还真不错,床上勇猛得跟狼似的,床下软绵得跟羊似的,挺好挺好。

连旗看着他吃得欢畅,不一会就吞下去两碗粥一屉小笼包,还嘎巴嘎巴嚼着辣花萝卜,连旗就想跟田一禾谈谈昨天晚上的事情。他知道田一禾爱玩爱疯,最喜欢泡吧,但是以前自己不认识他,这么着也就算了,现在不同了,是个爷们都不愿意看着自己家里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宽衣解带,男人也不行。自己家的东西怎么能给外人看?想跳脱衣舞也可以,只给他一个人跳不是更好?

可连旗有点犹豫,他看出田一禾现在心情非常之好,而这小子极有个性,这么谈没准能翻脸。连旗又觉得昨晚刚在一起,早上气氛又这么愉悦,实在不想破坏。而今天自己其实是有事情要去办的,要跟周鸿和丁白泽碰个面,谈谈董正博的事。连旗又想了想,还是算了吧,以后有的是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