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嘿……”连旗的笑声低沉,面容竟然变得狰狞而凶狠。眼镜不知怎么也不见了,格外凸显颧骨上那条疤,闪着诡异的红光。

“好,我们三个一起去。”

田一禾蹭地窜了起来,一回头正看见炮灰,当时就怒了,大叫:“你干什么啊你!”连旗推了推眼镜,没出声。周鸿看着谭清泉,问:“玩够了没?”平平稳稳的,听不出半点火药味。

田一禾一个普通老百姓,这种场面只有在电视电影里才见过,真的走进来,才知道这种感觉不是亲眼目睹你根本无法感受到那种震撼。

可当一个人肯用天长日久来考验另一个人的时候,爱情它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开始了。

董小蓓被胡立文狰狞的脸色吓了一跳,随即讥笑起来:“呦,你生气啦?你要发火啦?你是不是听着不顺耳了?你是不是联想到自己身上啦?难怪你去找他,发现彼此同病相怜了吧?你和他一样,不过也就是个卖pi股的!”

江照从不会拒绝别人,于是,只好跟着明锋走。

胡立文定定神:“没想什么。”

田一禾不恨胡立文回家去哀求父母的原谅,如果不是父亲母亲的态度太令他伤心,他也差点回去。他只恨胡立文为什么要瞒着他,为什么不坦白说出来,难道经历了这么多,连句实话都换不来?

田一禾把菜端回餐桌上,一边吃一边看着连旗在厨房里忙活。不用他说田一禾也知道这小子为什么要去学厨艺,能有个老爷们心甘情愿混在一堆女人中间学做菜给你吃,田一禾觉得这种小攻他以前没遇到过,以后估计也够呛能遇到。

哥哥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心翼翼又回头瞅一眼,严肃地说:“这事可不能让你嫂子知道。”

田一禾难以置信地看着王迪:“你怎么不管他要钱?!”

所以,江照永远都是微笑的,被动的,退缩的,息事宁人的。他不争辩,争辩有什么用?他不生气,生气有什么用?他不抱怨,抱怨有什么用?你给我,我就拿着;你不给我,我也不要。你夸我,我就听着;你骂我,我也只能当做没听见。

那时,他以为自己不会感到难过。

“我要哭死了,江大你素坏银!!”

“怕什么,不是还有一个人呢吗?”田一禾飞他一眼,一副少见多怪的神情,“反正又不是咱俩拿钱,这顿吃饱点,晚饭就不用吃了。”

明锋笑笑:“这是我们俩一起要住的地方,不止是我一个人的。我买房子的时候tomas就对我说了,装修最怕家里一起忙,一定会吵架,不如让你说了算,你觉得好就行。”

江照不出声了。听到明锋的话,他内心深处无疑是欣喜的,像心坎里最柔软的地方被人触摸被人安抚,格外熨帖而温暖。他垂着眼睑,慢慢地无意识地摩挲着宣传单。明锋特别喜欢看江照这个样子,忍不住低头贴近他,轻吻他的唇。

江照微微迎合着,他觉得身子很累,但他从来不在这种事情上拒绝对方的邀请。谁知明锋只是亲了亲他就离开了,低声说:“你累了,早点休息,我帮你按摩一下。”

“按摩?”江照轻笑,“你也会这个?”

“试试,没准效果不错。”明锋微笑着,还双手交叉捏捏手指,“你会很舒服的。”

两个人走到卧室里,江照俯趴在床上,感觉明锋的双手在背上按压。他问:“力度怎么样?”江照觉得有点痒,忍不住笑:“在大一点。”

“好吧。”明锋加大了力度,果然好多了,江照身上的肌肉放松了不少。他迷迷糊糊快睡着了,忽然想起厨房,一睁眼睛:“对了,煤气关了吗?”

“关好了,也检查过了,肯定没问题。”

“哦。”江照放下心来,渐渐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明锋一早就去上班,江照想多睡一会,下午再去定家具。这时手机响了,竟是邓小白打过来的电话,语气很幽怨:“哥,我父母要过来看我,不能陪你去买家具了。”

一定是舅舅舅妈不放心女儿一个人在外城市,过来探听情况。江照说:“正好,你多陪陪父母,别总惹他们生气。”语气里不由自主带了些当哥哥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