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天别去学校。”袁树咬着嘴唇道。

裴翠湖当即领着两孩子走出曲曲折折的徽州府邸,坐进宝马7,赶往西南位育。

“我很笨,热水器不会用,是用冷水的。”袁树嘟着嘴巴委屈道。

老人不仅是数学组组长,也是政教处副主任,在他手上吃处分的学生海了去,司徒坚强就是其中一个,对这个老头那是相当的敬畏头疼。尤其是早恋的孩子,一不小心到他手上,基本上就只有被棒打鸳鸯的命了,不过看现在情形,老头认定门外孩子是来骚扰袁树的高三学生,却并不生气,这太神奇了。班上所有学生哪有心思做题,都目不转睛看着那牛人,原以为这家伙也就是被老头发威下吓得屁滚尿流的命,没奈何连老头都不没能将其斩于马下啊。

“我听到过小强跟你打电话。”袁树点头道,走出一段距离,因为她本来身高就有1?,只差几公分就能赶上赵甲第了,所以和赵甲第说话,她并不需要扬起她粉嫩白皙的脖子,而她这种女孩,其实如果能够轻轻仰着脖子,骄傲地走着,就会像极了波斯猫。她神情复杂问道:“我们去哪里?”

赵甲第愣了一下,说实话有点不适应,在他高中阶段,意气之争都讲究实打实出一口恶气,讲究的是不管在不在理打了再多,哪管对面是天王老子还是跳梁小丑,拳拳到身刀刀到肉,赵甲第给老杨手枪他们立过规矩,只要问心无愧,那就不谈判不退缩,背水一战,输了打落牙齿连血一起往肚子里咽,再来就是,赢了不装逼一定要斩草除根,打得对手连爹妈都认不到,必须忌惮一辈子,正因为这种近乎蛮横的尖锐风格,让赵甲第一伙人死死捆绑在一起,更让黄华他们不会轻易与人挑起纷争,毕竟闹起来就是不死不休的境况。只是到了这里,对于戚皓的能屈能伸,赵甲第有种重重提起轻轻放下的感觉,本来他以为按照戚皓的冲动性格要再闹一场,瞥了眼戚皓神情不像作伪,赵甲第疑惑道:“这口气忍了?”

“那我先走了,下次再忽悠我,别怪我替蔡姨拾掇拾掇你。”赵甲第转身就走。

他喜欢她这种脆弱的模样,楚楚动人,就像他喜欢她一丝不挂后一定醉人的美妙身体一样。

“酒柜总有吧。”赵甲第刨根问底。

坐公交车去西南位育肯定要错过半节早自习课,不过老师早就对他心如死灰,眼不见为净,现在破天荒转性,就更不介意他这点鸡毛蒜皮的小错误,他的座位在最后一排角落,现在书桌整整齐齐清清爽爽,不再乌烟瘴气,以前温州男知了会时不时过来借烟抽,这犊子开得起比法拉利还要骚包几分的兰博基尼,当然不是真缺烟,一半是跟家庭背景一直被长辈含糊的司徒坚强联络感情,一半是看上了这个班上的一朵花,他们的小世界里,漂亮泛滥成灾,而且一个比一个会打扮,有几个属于一天化妆和卸妆时间加起来得有四个钟头的花瓶,一般来说像他这种不缺钱也不缺小忧郁气质的上档次纨绔,大多都是在风雪场所吃腻歪了精妆孔雀女后才想要换换口味,找些邻家妹气质的女孩,不过司徒坚强班上那位不一样,着实有点祸水的,这点看知了手头上的资料就知道了,身高1?,至于她的三围,一直是西南位育高中部上层圈子津津乐道的话题,92;,90。三围黄金比例也就罢了,让人不活的是她有张很妖娆的脸蛋,但她穿着打扮一直走朴素路线,气质也是不做假的清纯,这下子别说青春期荷尔蒙旺盛的学生,就连一些除了晚上定期交公粮开垦责任田后还有一点余力和贼胆的青年教师们也遭不住了,最致命的是这个妮子学习跟她的人一样让人癫狂,据说从小学起到高中就没拿过第二,全第一了,初升高,西南位育直接把学费全免了,校领导就差没把她当菩萨供着了,毕竟高考要是能出一个市状元,对学校的人气和招生都有莫大好处,她有能让其她女人第一眼就心生警惕和酸葡萄的危险脸蛋,有魔鬼身材,有纯良气质,有软糯的嗓音,有一双很适合弹琴弹古筝的手,可能唯一美中不足的,就只能是她似乎家庭并不美满,不常见也不罕见的单亲家庭,父亲早逝,母亲是小工人,于是像知了这种不只是有点小钱的公子哥们彻底沦陷了,恨不得跪在她石榴裙下说,美女,进我家门吧,我用八抬大轿抬你,哦不,是十辆悍马。

那竟然是一幅人脉图。

“说吧,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沈汉唉声叹息。

“蔡姨,我当时纯属冲动,是冲动,没别的念想。”赵甲第强颜欢笑,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被蔡姨惦记上是好事,可被惦记这起搁谁身上都不好受的恩怨,赵甲第怕无福消受。

“你明明能考出一个高考状元,为什么不去做。”蔡姨突然问道,她自己已经远离校园和课本很多很多年,对学习成绩之类的事物已经很陌生遥远,不过前段时间小强有事没事就在她耳边诉说赵甲第的变态,说得天花乱坠,也不嫌烦,她念在这孩子是生平头一回崇拜同龄人的份上,也就忍着,不过对于赵甲第不敢说后无来者但绝对前无古人的高考成绩单,蔡姨不得不承认它很有性格,跟赵甲第的平淡外貌确实不太协调。

赵甲咧开嘴傻笑。

最后赵甲第点了首他们很多人都没听过的《生命中的精灵》,赵甲第拉上蔡姨,说一起唱,蔡姨犹豫了一下竟然答应了。

陈世芳聚精会神开车,对于赵甲第,他素来很有好感,以前大年三十跟郭青牛一起和孤苦伶仃的黄大爷一起喝酒,无意间聊起赵家这一代,最不喜欢夸人的老头子喝着酒说了句,虎父无犬子。

“是赵哥的主意,不关我的事情。他说让蔡姨推掉晚上的私事来k歌,然后蔡姨就真来了。”司徒坚强指了指赵甲第,把功劳和罪孽都推到他身上。

“八两,你知道我从不撒谎。”齐东草柔声道。

蔡姨端着水果盘进来,司徒坚强一下子噤若寒蝉,赵甲第也有点尴尬,她笑道:“一张一弛,不是坏事,小强,只要不飙车不闹事,我就替你父亲答应下来。甲第,你也可以一起去,不是去一下黄浦江或者爬一下明珠塔就能算来过上海的,多走走多看看。”

齐东草踩上地毯后立即脱掉鞋子,这是她的老习惯,与高跟鞋女王王半斤截然不同,她这辈子几乎没有穿过高跟鞋,也从不喝酒抽烟,每天准时起床睡觉,格外注重食补,虽然不喜欢化妆,但对美容技巧无比精通,生活作息和规律健康到让人抓狂,这才让她如羊脂玉的肌肤没有被丝毫破坏,像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被最大程度地爱护和疼惜,安静等待被某个男人去“亵玩”的那一天,所以齐东草身上几乎没有瑕疵,没有一丝一毫的伤疤,她就跟完全是水做的女人一样,能融化任何男人。

“八两有喜欢的女孩子了。”齐冬草平静道。

怕他继续往下,却又有一丝矛盾的期待。

兴师问罪的沐红鲤立即慌了,怯生生惊恐道:“你要干什么?”

商雀犹豫了一下,轻声道:“其实我们都知道,狐狸姐喜欢八两叔,不过那时候你喜欢上姓谢的,她一赌气就休学了,现在看是真去四川支教了。”

“那个人还好吗?”赵甲第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