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的意思大概就是如何不用明面上的一兵一枪还能让妖族自己吃亏还哑巴吃荒凉有苦说不出?这个难题就这样抛给了玉门的守将,副将何戍!何戍乃是皇后的亲外甥,太子的二表哥。

  外面的街道上已经洒水除尘,两旁的房屋前都挂了一水的白皮灯笼。门口街道的路沿上整齐的摆放着四贡三果,还有水酒。来来往往的人们脸上挂着严肃而喜悦的神情。

  无虚有些疑惑的摇摇头:“不知道,我也是在无妄秘境中发现你可烧伤我,才留意的。后来数次,都是它护佑你,才能出困境。我才知道你身上有东西,只是一直不知道是什么……直到”

  说罢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小心的偷看了一眼长颖,连忙伏地告罪:“属下知罪,不应该监视姑娘起居。”监视未来太子妃的起居可是大忌。天底下没有一个男人会同意别人监视自己的老婆,那名下属后背的冷汗顿时就下来了。

没有阻拦,没有围剿,无虚终于出现在了那一片空间的入口。他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任浴月依旧不屑的说道:“生病了还乱跑,不知自己的身体吗?”

郭辛连忙打着手势给任浴月解释:“再说,那个可是在玉门的西北边,哪里是妖族出没的地方!你我学艺不精,去了怕也是给无虚添麻烦!”

火蚁们见到那水泡已经在呲呲直响却还在涨大,立马铆足了全部的力气,拼命的挤压这腹腔,哪里正是火蚁分泌可燃液体的地方。无虚看到火蚂蚁显然已经打算全力以赴,嘴角不紧勾起了一丝冷笑。

这个时候无虚已经清楚的意识到了自己的危险,铁牙就是蚂蚁将军!而更糟糕的是,自己目前就身处在蚂蚁窝中!蚁巢中道路千万各有不同,自己在此无疑就是瓮中之鳖。

“就是你了……”无虚微笑着注视这那远处的小东西,显然它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别人的目标。还在努力的冲着太阳,张开嘴巴。

“想来公子的药一定极好,我刚切脉已经感受到了一股温凉之气暂时护住了姑娘的心脉,只是并不解决这高热。想来只有一种东西,可以治疗神识受损……”

如此看来任浴月的高烧不退似乎就是千瞳困境留下的后遗症。郭辛不放心的说:“月姑娘……那个神识受了伤……你确定可以治好吗?”

“这是海中冷水鲨的角,冰寒却不生猛,是我身边最好的药了。除此之外我没有更好的东西,可以抑制她的体温了。”无虚说的坦诚,语气中还带着一丝的无奈。

“啧啧!地府里的牛头马面不知道是不是你家亲戚?”任浴月一边感叹一边从地面上爬了起来,她看到无虚看到自己的时候,眼神楞了一下,然后狡猾的露出了他招牌式的讽刺表情。

半夜的玉门完全不像白日的样子,这里也没有内陆城市的热闹,一般下午城门关闭的时候做生意的店铺就全部关门了,这里时兴宵禁,禁止喧哗。

三人在一家客栈住下,郭辛惊奇的发现自己终于可以说话了,果然无虚的药用的十分精准,他们到达玉门的时候,郭辛就能张口发声了。郭辛几乎喜极而泣……

世人多说鲛人长寿,数百的时光哪里还记得住那些前尘往事?可是那些过去的点点滴滴,就好像刻在鳞片上的每一个年轮。无虚从来不曾忘记……

因为生意的关系,每次送货郎来的时间并不固定,但是每次他来的时候,都是一个大日子。因为这意味着,人、妖、神、魔的河水会在这里汇合。

他伸手摸摸了那还带余温的尸体,眼神一冷,一把雪亮的长刃出现在了他的手中。一道白光闪光,噗嗤一道血飞溅到了三丈高的墙壁之上,一旁的众人吓得不敢发出一声。

惊得那任、无二人一闪,无处遁形!那人影一出,楼下的众人一片哗然:“鲛人!是鲛人!”

此时二楼房间中的任浴月嫌弃的打量着,硬得硌骨头的床铺,薄薄的一层被子,掉了漆的桌子,甚至连那窗户上的糊着的油纸都是起了皮的。

想来那样的地方没有人去找吧?想来那样的地方太子也不回去吧?想来那样的地方就可以不拘无数了吧?想来那无虚应该会带自己去吧?

他很聪明,教过他的老师经常夸奖他聪慧,皇后常常满意的看着他的字对皇帝笑,十六岁的时候,悬而未决的太子之位终于选择了他,皇后娘娘深深的舒了一口气。

只是这一切任浴月并不知道,她一路跑回自己居住的院子,心里有些不解:“天上广寒宫,地下清暑殿”怎么有人给自己的院子起个这么个孤家寡人的名字?

晚上的时候她仔细的从那包裹中拿出那黑色的贝壳,那是无虚的元衣。她紧紧的握在手中,想去感受一下是否有上次海中的那种心灵相通。

眼疾手快,任浴月一把掐住那蛇头七寸,顺势拎起来就是一抖,那是家中厨子说过,蛇这种东西骨头是连着一个一个的环,你抓住后一抖,那骨头扣散开了,蛇就瘫软了!

郭辛神色一变,指着那大火:“我偷跑出来,放了火!快走!这里不能久留!”

“哎呀呀!好害羞的小官人啊……我,喜欢……嘎嘎”

不过眼下四周黑暗真想找到那郭辛实在困难,任浴月忽然看到那前方有一根的丝线在闪烁,她突然想起交给郭辛的那个鲛纱梭子!那鲛绡本就是鲛人织就,那种东西完全是不沾一滴水,可以做到入水不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