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河捏着眉心,脸色略显疲惫,“没有其他方法延长时间吗?”

疤脸看了温洋一眼,脸色铁青道,“又是瞎又是瘸,殷锒戈又没把他放眼里,带上只会拖累我们,让他在这等死吧!”

“你你他妈给我撑着点!”殷锒戈再次慌了起来,伸手给了温洋一巴掌,“操你的你敢睡!!老子最多以后不逼你吃东西了,你你他妈以后想干什么都行!”

第七十章别怕!

温洋也懒得再去和殷河争辩,事到如今,与其在殷河面前争出结论,还不如想想该如何在殷锒戈跟前解释。

殷锒戈有些不耐烦,拿起手机一看又是宋佑,接通后阴沉道,“你最好是有重要的事汇报!”

从餐厅出来,温洋重新裹回了企鹅样,刚准备打开车门,就听到身后的殷锒戈叫自己。

胖男人一脸懵逼的看着温洋,一时间还以为温洋是在开玩笑。

“是他救我出来的,他说他以前就叫温洋”

“温洋”祁瀚伸手握住温洋的手掌,轻声道,“想想我们的未来,想想你的家人,温洋你不要害怕,我会永远在你身边陪着你。”

殷锒戈大脑里的理性,是将这个人当成替身去爱去宠,因为替身只是替身,非本人那般值得他情深意切的对待,只用来排遣他的思念,所以可以不顾一切的宠爱也可毫不心疼的折磨。

温洋失落的走在路边,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对祁瀚的依赖竟然那么大,当初将爱恋放在心里时,爱而不求的时候孤单一人生活了那么长时间也若无其事的走过来了,现在真正触摸到这段感情时,仿佛心被牢牢的缚困,再也无法从祁瀚的温柔中脱身。

殷锒戈的手顿在温洋的领结上,他注视着温洋唯唯诺诺的目光,不禁失笑,“你觉得呢?”

他相信自己胸口的那道疤是曾经车祸留下来。

乍然而来的祁瀚的声音,惊的温洋猛一抬头,连祁瀚自己也被温洋的反应吓住了,干笑着缓解气氛,“怎么了温洋?怎么脸色吓成这样?”

温洋忙活了近一个多小时,用掉的食材还不到一袋子却做出了色香味俱全的七菜一汤,最后有些抱怨的对殷锒戈说,“这些都吃不完,而且厨房里还有好多菜没做呢,。”

殷琅戈满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倚靠在一只大垃圾桶旁,他半睁着眼睛,呼吸吃力,不远处的路灯光折照在他苍白的脸上。

当殷河再次睡去,温洋醒来时,听到护士说殷河醒来过一次,温洋则愧疚殷河醒时自己还在贪睡。

殷河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六点多,脸色依旧透着虚弱。

而撑了一夜没有睡觉的温洋,此时又趴在殷河的手边,也许是睡姿的造成的不适,正发出轻微的鼻鼾声。

殷河已坐起身靠在床头,他朝进门的护士医生做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然后轻轻推摆着手,示意进来的人都出去。

护士医生,以及殷河的手下都默默的退了出去。

病房内,仿佛安宁的只剩下温洋轻轻的鼻息声。

殷河再次抬手抚摸着温洋的头发,看着温洋温和恬静的睡颜,冷硬的心脏莫名获得了一丝宽慰。

殷河转头看着窗外,此时雾雨一片的天空显得格外灰沉,他轻轻掀开被子走到窗边,目光空茫的看着雾雨中的城市。

活了三十多年,才开始去思考活的意义,无疑太矫情,也太迟了殷河回到床边,他弯身抱起温洋,刚将温洋放在床上,温洋便醒了。

“再睡会儿。”殷河低声道。

“不用了大哥”温洋惺忪着脸,手撑着床面坐起身,“你才该多休息的。”

殷河在床边坐下,“睡了那么久,早恢复了,倒是你,眼睛不方便在这能帮什么忙?”

被殷河责备,温洋只是低头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我今天还有工作,我让人送你回去。”

殷河刚起身,温洋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角,“等一下大哥我我还有事。”

“什么事?”

“医生说我可以拆眼睛上的纱布了。”温洋小声道,“其实我昨天就想拆的,但但想等大哥你醒了”

殷河皱着眉,若有所思的看着脸色微窘的温洋,犹豫了几秒后,重新坐在了床边。

“我来”殷河的声音,难以置信的温柔。

温洋一动不动,微低着头,紧攥的双手不安的搭在大腿上,任由殷河将自己眼睛上的纱布一层一层的解开。

“你在紧张?”殷河轻声问。

“没没有,是很激激动。”温洋小声道,“我终于可以看清大哥的模样了。”

殷河身体微怔,下一秒发出意味不明的轻笑声,“你很在意我?”

温洋脸一下子涨的通红,他慌不迭的摇头,音量都控制不住的拔高,“没有!绝对没有!我我对大哥只有只有”

在温洋一个劲儿的摇头中,眼睛上的最后一层纱布滑落,急于辩解中的温洋,就这样毫无预兆的睁开了眼睛。

温洋的声音戛然而止

眼前的画面从模糊转变为清晰,看着眼前面容英俊,气质清冷的男人,温洋怔怔的眨了眨眼睛,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殷河看着温洋的眼睛,专注而复杂的目光,似乎想透过那双眼睛看到其他点东西,这似乎已经让他忽略了温洋这个人的存在。

最后还是温洋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

“大哥你”温洋盯着殷河,小心翼翼道,“真得已经过三十了?”

殷河淡淡道,“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样?”

温洋很诚实的摇摇头,“一点都都不像过三十的人,很很年轻”

除了那双,仿佛阅尽生活沧桑的眼睛,成熟冷静,稳重深沉,充满了无数令人难以读透的伤郁与冷漠,仅是那张棱角分明,挑不出丁点瑕疵的冷峻五官,依旧显的无比年轻一点也不像过了而立之年

“哦?”殷河的眼中,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笑意,“看来我的长相,还没让你失望。”

“我我没有要评价大哥长相的意思。”温洋急忙解释道,“大哥是我恩人,就算长的丑,我也不嫌弃的,不不不是不嫌弃,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资格去评价的,我我真正想说的,是大哥在我心里,比比”

温洋不想让殷河觉得自己是个识人只浮于表面的人,可越急越不会说话,最后一通混乱的解释,越描越黑殷河看着温洋急的满头汗的模样,笑而不语,最后伸手捏着温洋的下巴,低头在温洋的嘴唇上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