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博容狠下心从估衣巷子离开后,终究还是放心不下花如雪,就排了攸宁去暗中保护。整整一天了,算算时间,攸宁也该回了。

“他死了!”花如雪眼中又淌出两行清泪。

“诚勇哥!诚勇哥你怎么了!”花如雪刚刚听到小院门被打开,以为是张诚勇和花九陌存钱回来,高高兴兴地出去迎接。可没料到,两个人竟然都是走着出去,躺着进来!

阿米伽给侍卫递了一个眼色,侍卫会意,抬脚就把张诚勇踹得到飞出去。刚刚装好的钱箱子又一次掉到地上,白花花的银子落得满地都是。

南博容似乎根本没有感受到那带着侵略的目光一般,目不斜视,腰杆站得笔直,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花九陌正要点头,却被花如雪拦住了:“不要急,等我算好了账,咱们留下一部分的钱进货用。剩下不需要动用的你们再去存。”

“爹!你不能这样!”严静姝挣扎无果,就把矛头转向了严晟。严晟不为所动,示意婆子们把严静姝带下去,严加看管。

皇帝听了这话,邪笑一声:“受不住了?那朕倒是要看看,你怎么个受不住法!”说完,两个人又纠缠到了一起。殿外伺候的宫女太监们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一个个面红耳赤,头埋得更低了。

可是花如雪却偏偏要卖。那粥熬的香甜浓稠,饼子用油煎的金黄酥脆,外焦里嫩。每每一到饭点儿,院里的几口大锅就飘出香味,让人忍不住直吞口水。

花如雪早就把最大的那间屋子收拾出来了,里面摆了许许多多的小蒲团。她招呼那年轻人进去坐下,就递了一本书给他。那年轻人好似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捧在手里就开始看。

花如雪露出笑颜,不知道是没注意到这个细节还是根本不在意:“新年如意!”

纯贵妃在一旁将皇帝眼底浮动的情绪看得一清二楚,心下顿时了然。“陛下,您不要难受了!容儿是咱们龙唐的德王,有您的庇佑,一定福大命大。容儿他那么孝顺,怎么会舍得让您担心呢?肯定会很快醒来的。”

皇后气得眼前发黑,可是宫宴之上又无法发作,恨不得把手里握着的绢帕绞成碎片。可饶是如此,她也不得不笑:“既然妹妹盛情邀约,那姐姐一定赏光。”

陶蓁蓁不敢置信,怔怔地看着花如雪:“你……姐姐……”

于是,花如雪为她改了一个名字,唤作蓁蓁。因为这丫头本来姓陶,所以全名就叫作陶蓁蓁。“蓁蓁”二字出自于桃夭: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陶与桃同音,故这名字取桃花枝叶繁茂之意。也是花如雪希望这姑娘日后能够有个幸福的归宿。

纯贵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这傻孩子。本宫叫你收着你便收着。本宫今日一见你便喜欢得紧,就像是见到自己的亲女儿似的。你就放心大胆地收着吧!”

“皇后娘娘驾到——”

“外面都在传,您……您昨日进城的时候,看上了严国公府的嫡小姐严静姝。静姝小姐对您一见倾心,又因为您看上了她,所以今日一早,本来有意与严国公府结亲的人家,纷纷递书,言明不愿意破坏您和严小姐的感情……”

二人皆是一手托着酒坛肚子,一手抓着坛口,仰面张口,白花花的酒水就直接往嘴里倒。当——酒坛子和石桌碰撞发出一声闷响,两人相视一笑:“哈哈哈!痛快!”

这就是皇宫,这就是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

“冯晋海。”皇帝看着纯贵妃,声音冷的可以掉出冰碴。

此时到了该传膳的时候,冯晋海只字未提纯贵妃的事情,只是问皇帝要不要传膳。皇帝放下手中的朱笔,揉了揉发僵的脖子:“纯贵妃呢?回去了吗?”

严国公示意她先站起来,然后对着严晟说道:“这些年,皇帝表面上不说,可实际对咱们严家已经是很不满了。严国公府手握重兵,早就引起了皇帝的忌惮。甚至有人说出龙唐将士只识严家将,不认天子堂。劼罗在旁虎视眈眈,皇帝只是暂时忌惮,不敢动咱们严国公府罢了。所谓兔死狗烹,不过如是。”

南博容站了出来,跪倒在地,腰杆笔直:“父皇,儿臣手中并无凤凰玉,也不知凤凰玉现下究竟在谁的手中。”

……

买完东西已经快到晌午了,张诚勇提议去城门口吃王胖子做的牛肉面,顺便看看德王殿下有没有入城。逛了一上午,也没听说城门那边有动静,没准儿去吃牛肉面的时候就能碰巧遇到德王殿下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