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时不时从她的身边飞舞转圈,最后落下。这些干枯的叶子早已失去之前的嫩绿,现在全部都染上了金黄。踩在铺满落叶的小路上,脚下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

一开始学的时候,据说娘听到了以后,发了疯一般,逢人就问,月儿回来了么?是月儿回来了么?当得知是她的小女儿……

亲情,是世界上最剪不断的感情。

“终于找到你了。”如月本来是想到她被打的地方碰碰运气,又听到了啃腿的声音,朝着声音过来,便看到了男子现在这副啃腿的模样,真……那什么……

慕庄果然还是那么松散,随心所欲,人手不够……

“没事啊?如娘……”

绿萼一脸幸福地望着三小姐,如娘轻笑道:“绿丫头,以后你嫁人生娃了肯定就是现在这个样子!”绿萼脸微红,“如娘就是喜欢笑人家!人家也是为夫人高兴啊!三小姐多可爱啊!”如娘依旧笑着,她看见绿丫头又想起了自己那年幼夭折的女儿,开心之余不由地在心底叹了口气。

女孩知道他在想什么,“真的!虽然,感觉很奇怪,但,感觉不错!”

白夕继续像看什么一样地看着她。

女孩撇撇嘴,亏我认为你长大了,什么嘛,还是个一点都不体贴的孩子。

男孩停止了打量,“我饿了。”

女孩想起了还在等的娘亲,就差没拍大腿说,你这倒霉孩子都害我忘了。

“嗯!我们快去,别让她等急了!”

男孩跟在后面,朝着荷池那边移动着。

他不会告诉她,他想起了一个人,十二年没见的人。因为她笑着说的那句话。

男子喟叹,他正坐着的房间,有多久没有进来了。

因为女子身子虚,他将这间房安排给她静养。这里是她刚来慕庄时住的地方,结果一住就是这么多年。想起了她刚来慕庄时的样子,想起了她说过的话,想起了她一夜间突然虚弱了许多,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第二天她的姐姐也不见了踪影,她又什么都不愿意说。

不管她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在他的心里,她依旧是那个安静时候清丽,笑起来甜美的女孩子。那个手持一朵荷花冲着他笑的女孩子。

上善被支回医斋了,上善还是那般安静,她不担心,因为有不论如何都不会让她有事的人。那孩子的医术虽还没上乘到神医那种地步,却也可以独当一面了。能教的都教了,医书也给她翻烂了,山上的草药也快被她采光了……作为传授者,有个这样的徒弟也算是人生中的一大幸事吧。

房间里悼火烧着,为屋内的人提供舒服的环境。如月在的时候将这些房子都给改造了,添加了烟囱。她不想天气冷了的时候再看到谁昏迷或者死亡了,每年冬天都要死一批。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听不见一丝动静,叫门外看不见里面的两个人不知如何是好。

前来送午饭的丫鬟看见徘徊的两人,停住了脚步。疑惑地望着,更加不知如何是好。

双方僵持着,男子的开门声吸引了众目光。

男子望着门口着僵持情形,微愣,“你们怎么都不进来,站在门口做什么?”他本来是奇怪两个孩子怎么这么久没过来,午膳也没端过来。结果一开门,一看,都在门口。

如鸢不好意思地笑着,拉着白夕进门去。

白霜儿和白夕目光触及,两个人的心顿时惊起了一圈圈涟漪,因为他们想到了同一个人,穿着白衣服,走路像飘的女子。她和他都是她最亲的人。

如鸢看看女子,看看男孩,眼神一晃就看到了送午膳的丫鬟,“啊,等会都有什么吃呀?”打断了两人的联想。一个转头看站在门口催促的男子,一个就座后看眼前的碗盘。

如鸢抹汗,坐到了女子旁边。这是一张圆桌,女子坐在了里面,抬头就能看见门的位置。男孩坐在了女子正对面的位置,背后就是门。

如鸢投去感谢的眼神,男孩却头也不抬。

突然觉得他还蛮体贴的。将娘身边的位置留给了她和爹爹,还为娘挡住门口吹来的寒风。如鸢勾起嘴角,嗯!等会多给他夹点菜!

待菜色上齐,男子就座,支开了所有丫鬟。那扇门关上的时候,这间房里,只有他们四个人。四个不需要彼此拘谨的人。

可是就是没有人先动筷子,三人齐齐望向男子。

慕庭宇有些尴尬,“看我做什么?吃啊!”先夹了一块豆腐到女子房里,又夹了一块豆腐到女孩碗里,最后还是一块豆腐,夹到白夕碗里。

于是三个人默默吃着豆腐,不知道说什么好。

虽然不说话,安安静静吃饭,那才是最健康的方式。但是这种时候,不是应该热热闹闹,一家人领么?不管说什么都好啊……如鸢恨恨想着。

“呃,紫……陌姨……来信了,说她,如果半年还不回来就要派一个弟子过来接替她。”如鸢放筷,开口。虽然另外三个人都知道……

紫陌走了,说家里有事找她,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是,陌姨,您长高多少了?每次都要喊比自己看起来还小的人为姨,真的很……虽然知道比师父要大,但……

女孩扒着饭,想着接下来说什么好,三人都没理她。一个笑着,一个望着那个笑着的,一个和她一样在扒饭。

“燕姨快生了,师父说可能是女孩子。”如鸢扯着嘴角,努力笑着。

“嗯,鸢儿要好好照顾她喔!”女子温柔回着,但如鸢还是能看见女子眼里的闪烁。

“嗯。”如鸢尴尬应着,为什么气氛还是这么冷。扒饭。

“夕儿,吃丸子,你看你这么清瘦,每天又那么努力练剑,辛不辛苦?”女子雄地起身,夹着丸子想夹进男孩碗里。无奈身高有限,桌子太大,她够不着。

坐在女子两边的二人,正打算夺过男孩的碗给女子接着,或者是帮女子夹丸子。就在要行动的时候,只见男孩起身,恭敬地将碗递过去接住丸子,然后坐下,吃了两口饭才吃丸子。整个过程一气呵成,礼貌而高贵,但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谢谢霜姨。”男孩再次启用那张招牌笑脸,熟练地客套着。

被男孩的生疏有些刺伤的女子,僵硬地笑笑。

如鸢看看白夕低头后瞬间恢复的那张面瘫脸,心中默叹一句,想着接下来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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