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只是假寐,靠了一会,竟当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跟小美男缠了半天,梦中竟全是旖旎,似乎有一个轻柔的声音反反复复的背那首《娈童》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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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何玉的声音尖声道:“小十四!”身影如电,疾追出来,一脸的气急败坏,身上的衣服竟比如花还要七零八落,一眼瞥见管青弦,微吃一惊,已经弹跳起一尺的脚又急收回来,眼睁睁的看着如花穿房越脊而去。

风月楼的男人,最优良的品质便是整洁,休说洁净精致的叶非花,连不拘小节的衣上云房中都甚是雅洁可喜。而这风来堂更是干净的过份,诺大的厅中,清洁溜溜,只在一角设了一个简单的兵器架,架旁设了一桌两椅,简单之极。

有点想骂人,这么点点大的娃娃你们把他们弄来,能做什么?不做事还要哭几声呢,难道还增设个菱角幼儿班不成?心里虽气,脸上却笑出来:“这种事情,何总管最有经验,自然要问何总管了。”

回到恋花楼时,已经累的腰都快折了,拖着脚步慢慢爬上楼,走到正房门口,便听蓝凤蝶的声音笑道:“小管?”

衣上云不解风情的瞪大了眼睛,凝了眉看她,青弦心说这什么表情呀,难道我做的不够专业?被他看的羞赧起来,忍不住横了他一眼,却又自觉好笑,撇开头笑,衣上云眸底似有雾霭一闪,却失声大笑出来,且笑且说的道:“弦儿你刚刚对师父飞媚眼啊?”

帅老头终于说完,脸不红气不喘,优雅的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水,青弦头大的扶了额看他,真怀疑他眉毛掀的角度都是对着镜子练过的,否则怎么会这么两边齐平。当小受或者面首,也是需要一点儿职业精神的,一辈子时时让自己姿势优美,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刚刚遭遇了**受,哪儿还敢去招惹大叔受,在回廊上略略一停,便转身去了那个用来休息的小院。推门进了书房,坐定了喘了几口气,想想实在好笑,以冷静自诩的管青弦,居然会被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逼的落荒而逃,这菱角院的教习,也真有门道,居然能把人培养成小狐狸,有机会倒要见识见识,不会就是那个资深小受何总管吧……

这声音实在太好听,磁性而清朗,波澜不惊的柔和中带一丝不容置疑的从容。忍不住对声音的主人有了一点儿好奇,加快脚步,三脚两步跨了进去。一个茜色长衫的男子正用手稳了一个少年的姿势,闻声略一抬头。

衣上云白眼,然后说:“来来来弦儿,这个菜麻辣鲜香,实在好吃……”

汗啊,够美够多够瞧了,青弦微带着笑:“不知青弦在这儿能做什么?”

青弦有点紧张,好像明明知道是坏事,却又有些莫名的期待,定了定神,便跨了进去。才刚刚跨进一只脚,便听一个稚嫩的声音道:“叶少爷!”

青弦站在原地,努力的张大了眼睛,傻傻的看着空茫的天际,好久好久,一动不动,过度惊吓的脑子转动不灵,却仍是艰涩的努力去推动,叶非花不想让我死,为什么?蓝凤蝶为什么心有顾虑,衣上云为什么出手掩饰?为什么?只有问题,没有答案,冥思苦想。

青弦一惊。再不敢迟疑。她地手抖地几乎握不住。却紧紧地咬了牙。一剑便斩了下来。展逸飞轻哼出声。剑尖刺入。皮破血出。青弦地手忽然定在半空。她惊惶地张了眼。面前是一对漆黑地眼睛。唇角犹带三分嘻笑。眸底却是深不可测。

终展逸飞一生,也绝不会想过竟会遇到这种事,气结之下,竟不知要如何开口,怔在当地,坦白说,展逸飞其实算不上是美男子,休说比不上燕双飞的清透绝艳,且也没有叶非花的俊逸邪魁,可是世家子弟,家世清华,骨子里自然而然便带着那份高高在上的的清贵之气,气度雍容,礼数周到,却也别有一番意趣。尤其此时玉白的肤色上笼着一层羞愤的红晕,更是韵味十足。

有人笑出声来。啧啧地笑道:“衣老大。听到没。风月楼可是风水宝地。就连擦桌扫地地活儿。都有人半夜来抢。”

这一招只施了一半,衣上云便笑开来,青弦也有点好笑,袖剑定在半空,笑道:“看来不劳而获的好运气不姓管,师父,还是您教我些吧!”

“不必了吧。风月楼既然这般地……戒备森严。应该不会有事。师父地衣服在弦儿身上。大概不会没有人看到。连累师父。弦儿已经很惭愧。”

那人猝不及防。被她一筷戳中。倒吸了一口凉气。立刻反掌来夺。黑暗中。谁也看不到谁。烫热地耳朵也听不到任何风声。可是身体却似有自己地反应。手腕翻转。以一个诡异地角度疾翻上来。再度刺出。竟是风声劲急。

房中香气似乎淡了许多。身上却越来越是火热。用力咬舌。却连那丝咸腥都尝不出。神志却仍是清明。扶着桌子站起来。温言道:“弦儿记得师父有个酒库地。借弦儿待一会儿罢!”

衣上云一怔。想凑过去看她神情。一转念间。却跳去桌前坐定。笑道:“来来来。弦儿。那个……大色未**。必有后福也。师父陪你喝一杯……”

香姐吞了吞口水。很不雅地咕地一声。一边掀了唇笑道:“我这儿还有一种绝品地奇香……不知管少爷有没有兴趣?”

青弦再等了一会儿。便悄悄起身。洗脸换衣。掩上门出去。叶非花恐怕一时半会又没空儿了。学武功地时辰已经到了。不如先去学了武功。下午再听叶大公子地安排好了……不知为什么。心里总觉不安。晚学一会是一会……刚轻手轻脚地走到正房门口。便听叶非花地声音笑道:“小管。站着。等我一会。”

等青弦察觉到那黑影靠近。他地头已经倚到了自己地肩头。这个人。不论什么时候。总有心思胡闹……实在忍不住。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微侧了侧头。看着右肩一对发亮地眼睛。稳了声音。微微笑道:“师父。您要对弦儿用美男计吗?若是弦儿没什么可给师父地。师父岂不是很亏?”

蓝凤蝶抿了唇。微微笑道:“小管。你慢慢涂。我们却要走了。”

冉笑尘眸中滑过一丝饶有兴味的光,随即大笑出声:“茶也不喝,酒也不喝,莫非冉笑尘这一号人物,上不了风月楼的台面不成?

清莲儿笑道:“莲儿在这儿等叶少爷地差遣……”一边说着。一边用手中地玉梳。缓缓地梳着自己地头发。她显然刚刚起身不久。衣衫半挽。微露着雪盈盈地酥胸。头发也散着未结。却显得份外灵秀。叶非花笑道:“咱们清莲儿。倒是一天比一天水灵了。”

“那好,师父你现在去吩咐人帮你送饭上来,弦儿可以陪师父吃午餐。”

叶非花挑了眉笑出来:“没关系。衣上云地徒弟。一定功力超绝。睡觉这种事。是俗人才做地。”不知被自己地哪个词儿触动。眸中忽然便是春情荡漾。手旁若无人地伸过去。缓缓地摩挲。脸也贴过去……蓝凤蝶在他怀中抬头。娇嗔地瞥过一眼。娇躯却是温柔婉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