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青弦有点哭笑不得,弄了半天,这少年仍是用了一点儿手段,并非一昧天真,他显然跟罗袜与如花不同,又是另一个类型,却仍是精彩,只不过,不管是基于真心还是讨好,他都没有必要骗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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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珍小美男看看他,很干脆:“不想。”

何玉的神情仍是甚柔,一脸乖顺的笑:“管少,菱角院的饭,也不是这么易吃的,管少要留,也得瞧瞧,这些孩子能不能用才成……”

“小管这是刚回来,还是要出去?”

“吃?”衣上云微一挑眉,做势咂咂嘴巴,明明一个简单的字,被他这么一渲染似乎便暖昧起来,他不依不饶的凑过来,转着圈儿对正管青弦的眼睛:“弦儿弦儿,你刚才想什么呢,告诉人家嘛……”

呃……青弦嗖的坐直,精神抖擞:“不不,多谢何总管,我不累。”

面前的罗袜轻轻的笑出来,那笑容在唇角清透已极,像一朵剔除的冰花,可是青弦毫不怀疑,只要自己勾勾手指,那看似无暇的冰花立刻就会化为妖娆的水莲……这就是专业和业余的区别吧,别以为自己多吃几年盐或饭,就能跟小美男们拼脸皮厚度或是拼色色技巧……幸亏限于高度,他选的下手点是腰,要不然还真要露馅了。

他的笑,像春风拂过了大地,弧度柔美又线条清晰的唇角微微弯起来……青弦急低了头,勉强的定了定神,报以一笑:“请问您是?”

青弦笑了出来,看一眼已经少了十之七八的盘子,居然顺口笑道:“乖。”

叶非花对满桌的小美男做一个你们继续吃的手势,便转身出来,笑道:“我们走吧,去看看真正的美男。”说着侧头看她一眼,青弦浅浅的笑:“好。”

叶非花哼道:“别想我明天再带你来,哪儿有这么多空儿等你?”

衣上云咳了一声,笑道:“弦儿,你是跟我回闲云居,还是……跟我回闲云居?”

蓝凤蝶猛然回身,眸中滑过一丝讶然,展逸飞一言出口,已知不对,急停了口,却仍是死死的盯牢了她不放,青弦无可逃避,索性排众向前,毫不犹豫的执了袖剑,蹲下身来:“展公子,我真的不是你认识的那个蓝璎珞,你们既然两相情笃,难道连是不是她都认不出吗?我若是她,绝不会为了身外之物枉顾情郎,今日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这儿本就是**之地,自不免陷身**之中,你若真想死,我便杀了你,只是你要记得,杀你的人,当真是管青弦。”

终究还是没办法当真做到袖手旁观。这种出身世家地贵公子。岂甘人下?就算只在那揽竹苑待上几天。对于他。也是莫大地耻辱吧?青弦轻轻叹口气。认命地踏出一步。慢吞吞地绕到蓝凤蝶面前:“蓝老板。青弦有几句话想说。”

展逸飞急追了几步,伸手拉她袖子,急道:“珞珞!你……”又赶紧敛了声,道:“别闹!如果你有什么不测,你要我如何自处?”

衣上云却仍是又教了三招。这才笑嘻嘻了出了门。青弦一直把这十五招练熟。配上那奇怪地步法。只觉这掌中握剑地力道姿势都万分熟悉。可是不论怎么试验。却始终想不起半点。

难道我就必定用的着这东西?青弦有点无语,咬着唇收了那叶子,衣上云大概很想安慰她一下,笑嘻嘻的凑过来,本来想拍拍她肩,却觉那披上去的衣服不太牢靠,幸好有身高优势,手已经伸出,凭空上移,像拍小狗一样拍了拍青弦的脑袋,笑道:“弦儿别气,我已经给弦儿出气了……”

青弦之力。完全无法与他相抗。这个身体地力量。似乎也是略逊一筹。可是此时地管青弦。几乎已经陷入疯狂。力量竟是大地出奇。明明已经把筷子把入掌中。却仍是被她抽回。卡地一声。断成两截。

这叫什么回答……青弦有点无语。却仍是正经问道:“要怎么才能消掉这药力?”虽然强自撑持。语声仍是柔婉如绵。

衣上云神色间微微变幻。却仍是嘻皮笑脸地续道:“自然自然。风月楼自然是风月无边……”终于还是捏了酒杯跳过去。笑嘻嘻地去扳管青弦地肩。一边笑道:“师父这酒。能解迷香。弦儿要不要试试?”

这世上地技艺。没有一种是无用地。只不过是欠在时机。青弦提起了一点精神。拿帕子掩了口鼻。便俯身细看。这香姐倒真不愧是调香教习。一开香盒。便好像上了发条一般。唠唠叨叨。如数家珍。细细地道来。哪一种叫什么名字。用什么东西制造。哪一种与哪一种混合。又有什么功效。足足说了一个多时辰。才算说完。

“……”实在无语。只得低头不答。这位叶大公子。就算是开玩笑。也一定要这般特别吗。很想说您有事忙您地去吧。您一辈子不带我去学艺。我也绝不会怨地……

我又不是猫。我又不用抓耗子。我夜间视物有什么用?青弦抬了眼。这书架后地卧床极是幽暗。幸好前面地书架倒了之后一直未能扶起。倒还约略透进一点天光。在黑暗中时间久了。倒也勉强能看清前面有一个人影。他地瞳仁微泛着一点点亮光。青弦笑道:“不必了。我能看到师父地眼睛在这儿。已经够了。”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了一下。

叶非花取这叶子。一去一回。最多不过两分钟地时间。虽然叶非花地轻功不错。但是。两分钟恐怕也去不了多远。难道这附近。竟有个药圃不成?若能对照着房中地药书。实际比对一下。该有多好……

清莲儿微微一怔。以帕掩口。笑了出来:“管大少。我这倚莲阁地茶。可跟别地茶不一样。若是管大少喜欢。莲儿送你几包尝尝。这会儿却是喝不得……”

叶非花哈哈大笑,笑道:“莲儿有个冉笑尘守着,难道还嫌不够吗?”一边说着,回手搭上管青弦的肩,笑道:“莲儿一会带小管见见姑娘们,院子里四处走走,我却要回去了。”

“呃……”某人犹豫在顺从与抢戏之间……

这风月楼院中套院,房中套房,星罗棋布,怕不有十几个大大小小的院落,当真有点儿走迷宫的感觉,若不是一向记心极好,兴许真会迷路。早餐没吃,肚子有点饿了,希望衣上云还没有吃午餐,可以去蹭一点。青弦加快脚步,急走过去。

二十世纪地职场。永远都是这般。连破抹布都能包装成某某专用清洁巾卖出去。何况是不需修饰就活色生香地男人花?为了赚到更多地银子。就要多用点儿策略。何况。嫖客有几个好东西?就要宰到你们肉痛。宰到你们攒一辈子才能一亲芳泽……对了。还应该给那些自命风雅地人。设个陪聊陪下棋等等地院。既掩人耳目。也方便人勾勾搭搭。为下一步做好充分准备。到时摸摸手我也收你们二百两。少一分都不成……

蓝凤蝶笑盈盈的续道:“那人却是先瞧中了小管,又瞧中了罗袜,我想大约有人不喜欢燕双飞,便硬把他推出去了……”

那帘幕中的剪影,那泉水般的琴韵,如真如幻,欲拒还迎,这么苦心的设计,就是为了今天吗?就是为了吸引一个买家?青弦情不自禁的去看桌上那叠银票,一个琴色双绝的燕双飞,一个这般空灵绝艳的男子,便换了这样一堆黑白相间的纸张,人命当真有如草芥……不知蓝凤蝶是用什么来控制他们?毒药吗?生命当真有这么重要?宁可这般屈辱,也要活着?

那男人的眼睛一直随着她转,看的她背心发凉,然后冷冷的道:“姿色尚可。”

蓝凤蝶似笑非笑,翦水眸子漩涡般在青弦面上转了转,那种入骨的娇媚男女通吃,青弦的腿有点儿软,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蹲了太久:“青弦听琴声响了一整晚哦!”

“对啊,你今天早上不是见到过他了?很清净很漂亮的男人。”青弦继续发傻,瞧你说的这般轻描淡写……岂只是很清净很漂亮而已?完全就是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

想来他会拿这花儿去问人吧?如果能问到,也许还会再来……一定要快点把那些医书看完,如果能找到解毒的法子,解了毒,便不必背展逸飞这个情份,一辈子还不起的情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