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都说,到底是女人,吓傻了。

“不可以!”苏晓忽的站了起来,“火种还没有找到,林家还有利用价值——”

她只是在画眉。

离开前夜林少伟摸着苏子已经有些规模的肚子,长长叹了口气——

“说吧,别卖关子了,你把这些填堵的事儿通报给我之前,就早已想出配套方案来了吧?”

林少伟是罕见的熊猫血型,很容易造成溶血,第一胎胎质最好,这苏子在酒店淡季的时候专门做过些研究。没想到穿越回古代没有防御措施,该来的它早晚会来,不给苏子造人的心理准备,也不管现代社会男人的种子成活率那么低——再低也总有命中的时候。

苏子每日仍旧做着下堂妇,悠哉悠哉,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想什么时候打个盹就打个盹,春喜虽不灵光,却是听话,闷热的夏天一大锅一大锅给她熬酸梅汤喝——

“那个素雅后来还跟你说什么了?”

对付自我感觉良好的人尤为适用。

“还要查下去么?对方是林家的人,苏二小姐的夫家——”

若伊看了看盆栽,前院人声鼎沸,后院无限凄凉,她这手无实权兜无寸金的女人,拿什么和苏子的家世斗?

四夫人的头衔,终于光荣加冕,只是若伊却再也笑不出来。

“大人,您来了。”苏子让了让身子,“我知道大人不是专司刑事的,但是大人毕竟远见,这件事如何处置,请大人定夺。”

“苏姐姐,我知道你是大嫂的人,哎,你不用辩解,你我心里知道就可以了。我问你,在你看来,这大哥大嫂之间——你看他们这个……怎么样?”

“你笑话我?”苏子扭过身子,“你们男人这单线思维,就跟玩cs似的,总想着一击爆头,我也是早有领教的!”

鹅子:鼎爷,你呢?怎么什么都不说?

“当家的别告诉我是为了取悦我未来四嫂,所以才要查一查她亲娘的底细——”

“你不怕我是来害你么?”

车夫不敢多加过问,只是看着少爷把夫人带走了。

林少伟装腔作势,“韶可为我的妻子,放马过来。”

林少伟回身看了一眼台上正中间摆放的琴,琴的三角支架此刻跛了一只腿,坍下了一方。

这个时候,被遗忘的人是兔爷和余韶可,一个是无能有心,一个是有能无心,一个事事入眼,一个事事无念,俩人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可是兔爷身边没了鼎爷,余韶可身边没了若伊,就在这大环境下偶然间坐在一起,算起来到底也是亲戚,有的没的开始聊上了。

“他们勾搭他们的,主子怎么利用呢?”

鼎爷被苏眉一路劫持到主堂的时候,苏家大大小小已经都聚一堂了,连林家的下人也被调用了——

苏子那由衷的信任和甜蜜,让苏眉泛上一大口酸水。

为什么苏家能成为向宫中进贡的商家——

“这也是为了安全考虑。”

这个君子之争,他们果然都在积极的备战、优雅的出招,然后期待完美的收关。

苏子眼珠子水平线从左端移到右端,又从右端移到左端,气氛是如此冷清又是如此燥热,苏眉冒着热气,鼎爷寒,气流对撞,奸情的味道四溢。

在这个他和林少伟“公平竞争”的时候,余韶可绝不是一个被动等待的女人。

娘的,憋死老娘了。

三、苏家大事的时候,林少伟必须无条件陪苏子回京城省亲。

而且是压箱底的囤货。

“妹妹你可是我们苏家的宝儿,父母都在的时候,就指望你扬眉吐气来着,不像我,死活嫁不出去了,不过也是为你守家当,这么一算,老娘这是在为林家管账。”苏眉看了眼苏晓,“晓晓苏,我们还是同行。”

妹妹,往后好长一段时间只剩你一人陪着相公,可不能大半夜跑出去了。

“少伟,这事儿当年就是姚林两家的事儿,以血为契约,如今你父亲不在了,你来做个见证也是好的。”

事情演变到这个地步,老太太一口汤水喷出来。

林家大院水深火热,相公已有三月未曾步足她房间一步,这个时候,她还能靠谁?

余韶可已经表态,这姿态多少让等着挖八卦消息的林少伟和苏子有些失望,□的小火苗扑腾两次就灭了,倒是苏眉和鼎爷这一对无害大龄男女轰轰烈烈如火如荼,苏眉喜欢玩,鼎爷也由着她任性,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更显得余韶可和姚斌过于平淡。

余韶可质问的目光还是死死锁在姚斌身上,老太太捂住胸口说,“韶可,扶我回房。”

原来,姚斌的腿,是在姚家被打瘸的?

良辰打断了彩云的话,“你什么脑子,□喜来问话的是我,关若伊什么事——”

其实这三个候选管家,林少伟和苏子是一个都不认得的。两人全屏成绩录取,公正公平公开。可惜古代人才太集中,高素质的管家都集中在那几个院子,就和现代国际化大酒店的高管一样,同一班人马你跳到我家我跳到他家,跳来跳去逃不出这个圈子。

若伊以为她会低头不语。

有老太太这种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不做的,像一尊佛一般躺着等香火,心情好了洒洒圣水,人来点头微笑,关门倒头睡觉。过节过的心安理得,人活到这个年岁也就有了不劳而获的本钱。

老太太的门在身后关上了,这个他们夫妻共同做出的荒唐决定,老人家丢给他们自己去收拾残局。

林子业捡起拐杖,恭敬递给了小跑下来的良辰,然后一脸肃穆的对林少伟鞠了一躬,大气凌然,气度非常,必是赢得无数加分的举动。

“恩?”

就算苏家小姐怎么不甘,那林大少也大红花轿敲锣打鼓将余韶可请进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