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虽在余韶可和语嫣的下手,气势绝不输人。
林少伟微微点了点头,吴关咽了口口水,搓着衣角,声音有些颤:
她一点都不恨老鸨,也不很那些恩客,毕竟是他们给她一条活路,让她可以比一般女子过的更加殷实。
春喜并苏家下人恭敬的端着一众彩盒上来了,里面摆放的是苏家出品的各式首饰。
眼看年末就要到了,穷人们已经跃跃欲试开始期待林家的存货。
“恩。”
苏子全身一个激灵,抬眼一看,完蛋了,老太太。
爆破组外援力量,苏眉,兔爷,吴关,春喜,其他人待观察,综合利用,万无一失。
譬如说,老婆,就当我们二度蜜月好了,又不用你花钱,包吃包住。
估计前半夜苏眉没少折腾她,后半夜她没少折腾自己,这天不亮就来自虐。
更何况是这嘈杂的环境中迸发出的那几声。
苏子也实在感叹林家的办事效率,短短两天功夫,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打点妥当,哪张嘴也不敢胡言乱语,谁的眼也不敢乱瞟多看。
娘个腿的,半天群魔乱舞,晚上单挑老公。
口红兼腮红,外加特大号眉笔…
林少伟正在琢磨老婆的意思,苏子已然将钗递到他面前,“钗背面,喏——”
这太不值了。
…
几根草绳编成鞭子,鞭尾用黑丝带结好,拴着个“林”字的中国结,成年累月挂在林家大院正堂墙上,祖训五寸见上,红木横槽里面常驻,身三尺三寸,是个散淡的爷儿。
他迅速扣下座机话筒,扫了眼手机中那十一个连发信息,收件人一律是“苏子妻”。
“林少爷。”
林少伟一眯眼,他从未表露过自己就是那林家大少爷,现在这女子一口便叫对了,果然是认得他的——
莫非,一夜□的,真是眼前这寻常的烟花女子芭蕉?
“起来。”
芭蕉低着头不敢起身,也不说话,龟公和老鸨都退下去了,林少伟会意的摆摆手,“吴关,前堂喝花酒去,可不许进屋子,我待会去找你。”
“芭蕉见过林少爷,林少爷别来无恙。”
“恩。”林少伟知道多说多错,于是摆出那副腹黑男的经典臭脸,倒也自然。
“林少爷,不知来找芭蕉有什么事么?”
“只我那位朋友说,你曾经见过我——”林少伟怎样也说不出“伺候过本大爷”这种话。
奶奶个熊,又不是我占了你便宜,怎么要我来买单?
“见过林少爷,五年前。”芭蕉说的倒是流畅,“林少爷为奴家□。”
“哦。”
此刻是无穷无尽的尴尬。
“买下我的是您的本家,另一位林少爷。”芭蕉抬起头,“芭蕉答应他绝不把此事对外说起,只是那日服侍了您那位朋友,无意中再次见到您的贴身玉佩,惊叫失声,我不是故意的——”
“这事我不追究,也没人敢追究,你放心。我只问你,那夜,确实是我和你——不是和那个语嫣姑娘?”
“是和奴家,语嫣那时早已不是轻芳楼的姑娘了,又何来的过夜?更何况,她早已不是——”芭蕉抬脸看了一眼林少伟,有些羞涩的低下头。
好吧,早已不是个雏儿了。
这也就是说,所谓□夜一击命中怀了长孙,根本就是人为的骗局。
“你可愿跟我回林家对峙?”林少伟说着要扶她起来,芭蕉却向后移动几分,“林少爷,奴家万万不能跟你走。”
“为什么?你莫不是怕什么人?”林少伟眼睛一眯。“我问你,白天除了我之外,还有什么人来过轻芳楼?”
“没人。”
“真的?”林少伟慢慢蹲在芭蕉面前,手指抠起她的下颚,却是一点调戏的意思都没有,只剩下□裸的威胁,“你若不说,我只好也花个一千两替你赎身了,到时候你只能跟我走——”
芭蕉被这么一吓,眼泪都在打转,林少伟未尝有任何的心软。
夜里的他就是一匹狼,对敌人没有半分怜悯。
“来了什么人我也不知道,可是什么人派她来的,我——”芭蕉眼泪汪汪的说,“我猜就是五年前叫我当语嫣姐姐替身的那人——”
“谁?”
“姚公子。”
诈尸了?!
风尘仆仆回到家,林少伟威逼利诱了一下吴关,叫这家伙三缄其口,然后真的给林家仓库里运回来点芭蕉叶子。
说是过年用这种叶子烧火做饭,可驱鬼避邪。
林少伟真的觉得要好好撒撒豆子拜拜祖先,怎么好端端的那个家破人亡的姚公子会突然出现了呢?
这事儿苏子也觉得蹊跷。
按道理说,这事儿应该是语嫣和段瑞、林子业单线联系,现在掐死了她这个中枢,应该会造成消息阻断才是,为何还是会有人得到消息也去了吴城呢?
除非,这院子里,除了语嫣,还有人知道长孙身世之谜的猫腻。
那也就是,林少伟临行前故意透露了“芭蕉”这二字的时候,还特别遣走了段瑞,可这话依旧进了某人的耳朵,这人是谁呢,这院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苏子坐在炕头,眼睛一眯,推开饿虎扑食的老公,斩钉截铁的说,“肯定是余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