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要把那女孩接走,为了免得过于唐突无礼,我还专门先登门表示先下山,再带辆车来接,但是似乎他们不太介意,尤其是黄忻和主妇。那妇人趁着黄忻收拾时,私下里问我有否婚配。我把刚知道的事情告诉她,她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只是问了我什么时候动身,我说马上,她便最后说了一句,把忻儿交托给我了。还对我行了大礼,让我颇难回礼,只能慌张长揖表示不辱所托。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信任我,也许是左老道的缘故。

当我到那家庭院门口时,我已是靠着雪地的反光,摸索前进了。我看到屋内射出的灯火,最终还是没有叫人,只是将那些东西挂在门口的篱笆杈口上,便走了。不过走了几步,我便回身,又拎起那酒袋,好好喝了大口。倒不是我嘴馋,我真的有些冷了。这一路,有些狼狈,开始还在想有哪些可能性和她见面,她脸上会是什么表情。但是后来的又冷又饿,让我有些力不从心。那些清汤挂水的斋菜对我这个大肚汉来说,显然有些不顶事,恐怕没一个时辰就不知道那东西滑到那里去了。

她除下了自己的鞋袜,撩起素裙,将自己裸露出的两条小腿,全部浸没在那冰窟的水。她的身体立刻如风之一样不停的颤抖起来,似乎随着风随时可能会飘走一般。

龙行把我摇醒的时候,我们正在一条河上,虽然水面宁静,但是确实非常的宽阔,但是在云躲躲闪闪的太阳告诉我们我们在向西北,应该不是长江,而且如果是长江,拿我这一觉睡的时间也太长了。

因为腿上创口的酸痛,我的右腿一直不怎么着地,随着船的晃动,我也有点摇晃,但我的头脑一直保持着清醒,我还抓了几支来箭,很轻蔑的扔掉了它们,我想我的动作可能会慑退他们有帮助。

“置身事外,看事情才能透彻明晰,如果真作了官,反倒会被蒙蔽;而且我对入仕没有兴趣,只是喜欢琢磨一些事情,我只希望作些能对世事有所裨益的事情。所以我钻研相人之术,相事之机,洞悉天下时事,思前因臆后果。而于老头却认为古往今来各种兴衰更替都是必然之事,无需多加研究,只要研究那些他认为该研究的事情就行了。我到现在想不通,为什么我会和这种人是好朋友。这种蠹虫于事无益,不如找条河扔掉算了。”他看着他的好朋友带着微笑却故意说得恶狠狠的。

我赶快制止我的陶醉型的臆想,回到这实事上来。我有点明白怎么回事了,刚刚大乱方定,除了几个没打过仗的州,江北各州男女比已差了很多,冀州好像就是男一女二。

其他再无问题,我想可以开始了,便请教两位长者的名讳。

在酒肆里,我让兄弟们大声谈笑,肆意欢歌,我想很少有我们这么奇怪的队伍了。土荆烈虽然不肯从军上阵,但他还是很帮忙,帮我们一起聒噪,还不时和那酒肆老板聊生意经,把那人侃得一愣一愣的,很快就佩服得五体投地,他肯定没想到这个乌桓人如此好的生意经,而且汉话说的比他还地道。破韩烈牙绝对是个语言天才,他与别人谈话时,有些当地人又感叹,你是不是很长时间没回平原了,现在平原没以前好了。因为,如果不看着他说话,你不会感到那个操着一口青州燕地方言的是自己的兄弟。我觉得我喜欢上这些异族人了,我想起了老师当时和那名士的交谈。老师当时的论述之精妙,确实谈为观止,也许是从那时起,我对蛮族人从心理上就没那么抵触,就像老师说的那样,史书那些最奸邪之人不也都是我们汉人吗?人多了,圣贤恶徒都会有,为什么我们只看到周公,产等人,看不到郭纵、赵高之徒。别人固然不能侵犯我们,只要他来侵犯我们,是谁我们都得打,面对上天诸神我们也要有勇气举起剑戈反抗,这是骨气,必须要有,否则我们就没有了天下的脊梁;但我们为什么就不能站到别人的角度去想象一下别人的处境,不要恃强临弱,否则总有被人欺负回来的时候,这是宽容,是我们的气度,没有它我们无以自称礼仪之邦,天朝上国。

这是一间林普通的大茅草屋,但周围的一切却绝对不普通:水车上带着铃铛,随着水激桨片,发出动听而有节奏的叮当声,和着潺潺的溪水声,辅以屋檐下随风飘动自由演奏的风铃,声音清越,毫无嘈杂之感。只想在这林间的花丛之间躺下,却怕扰了这阵阵清香,花被整齐的分成一块块,分开它们的是它们自己的颜色。溪水清冽,流动水车,车引清泉,尽溉群芳。好个隐士风雅之所。

“踏烈多谢大人与大哥的救命之恩。”除了宽宽的肩膀,结实的胳膊和胸膛让人还能感觉出他身上的强悍的血统。看他的礼节和装束言语,根本看不出他是个乌桓人,活脱脱一个汉人英俊少年,仔细观看,他的头发还稍有些卷曲,那是东胡人的特征。

“阎柔,与理与法与义,我都不能有此重重顾忌。小南,你先回去,将此事告诉你姐夫,叫他带仪仗旌旗来。”我一边下马,一边说,我知道龙行肯定知道该怎么做。

“他没事,跟着厉将军呢。”他说道小南时口气相对比较轻松,没那么拘谨。听到这话,让我也轻松了一些。我没想到乌桓人也开始学会藏匿主力,等到大家战至一处阵势一乱,再冲出闯阵,虽然简单的可以,确实也是个好主意,只是对那些前面的人有些残酷。说不定是他们发现了我们的辎重队,想抢又觉得似乎来头不小,所以还留了一手。眼看冬天将至,大雪封山之时,他们日必然难过,就像当年的裴元绍。而且这里的冬天必然要比江南严酷很多。这么多的粮草物资必然让他们眼馋,他们应该会有所犹豫,但最后还是决定铤而走险。

在去之前,我还是要做一些准备,这一次,一定要骗得他团团转。

督邮被捆着摊在树脚下,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但他最后还是说:“听说,您一直没到幽州南乐浪属地,王爷说,如您不来此地就职,赋税应缴于国库……”

往来行商,内外诊疗;力士夯筑,乐师凭调;植桑求丝,掘土为陶;歌艺动人,舞技美妙;如此种种,不尽言表;共计三百,十一道。

“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意思,不过从你的谈吐看来,你真是那猴的学生。”他忽然敛起了笑容,到前窗叫马车停下,“我们下去走走吧?”我点头。

一进门,那个天下闻名的美男端坐其,看进我来立刻站起身来,和他一起站起来的还有一个风骨飘逸,棱角温和的长者。我知道这就是公孙瓒和刘虞,我赶快行礼:“小侯拜见燕辽公和刘伯安大人。”我知道刘虞只是伯爵,但我还是以晚辈的身份行了大礼,没有任何做作,我很认真的拜了下去,光为他的所为让幽州老百姓传颂他的名字,让北方蛮族不敢南下我也该行一个拜师礼。

“与刘公把事情谈清楚了?”龙行进屋发现县尉,知道事情不妙。

来到宅门口,抬头一看,没匾,门口,没人。心暗忖:怎么会这样?就直接进门,门关着,我捂着着脑袋往后退了两步,心想这有点太难看了,我难道真醉了。

“没事,没事。”我赶忙恢复常态,也许是天道注定我现在不该知道这个秘密吧?算了,到该知道的时候我再破解自己的身世的秘密吧。先不想这个了,忽然有了说辞,脸上忽然挂上了一股诡异而不正经的笑容:“破韩烈牙,你不想再扩大你的族吗?”

那边几十骑乌桓人正纵马前来,未及多想,大家纷纷扯起弓箭,奋力射击。但五十辆大车加上牲口的距离能有多远,他们眼见就要逼近我们,忽然,我的脑海里想起了什么。

很快,我就跑到那个山腰了,俗语“望山跑死马。”不过,我倒没感觉到。

我当然不介意。心里还怪,吃个东西都这么麻烦。不过进去之前,我还是整了一下我的衣冠,不过,衣只有灵犀铠,冠只能马尾巴了。

“对外,”看到老师又点头,我心下明白老使用意了,“您需一人与各地诸侯交好,主要是京何进此人上下的打通,此事,学生当去洛阳为之。待我完成此事,请老师让学生休息一年。”

“是你那帮同学劝我的,让我暂时先别回去。以免让那个宝贝孔明知道你们回来了。他们还想让你们去给他个惊喜呢。”说实话,姐姐的心看来已经过去了。

师父只在那群人问了几句,回来,冲我一点头。

“在路上遇到恶狗挡路是不是?我也记得,在战场上我还想起这件事。”

“组斯巴达战阵!”我没有想到他的嗓门这么大,或者是他的嗓门太容易辨认,他只喊了一声,便很快很多他的战士围在了我的身旁。他们围成了一个三角的形状,最外排拿着巨盾短剑,里面的人则围在我身边。三角形的一个角对着董字大旗,角上就是斯巴达克斯。

“难道李真解释的不对吗?”我有些惊讶。

“玉儿!”李真声音一响,我就知道那猴肯定上了,李真也出了阵,在阵前担心的看着。周玉看来在师父那里学的不错,枪枪滑不留手一般刺向对方面门,一看就知道,刺过一段时间老鼠了。对方苦于拿着重斧,来不及抡,枪已追面而来。周玉也知道他力大,不和他来回冲杀。错开了蹬,就死缠烂打上了。董卓军本来还为是个女将吁声四起,眼看他们的将领就要死在一个小丫头片手上不禁一片哗然,我不禁也松了一口气。看来这回合是我们赢定了。

“李真,李真,你人跑那去了?”周玉根本不可能注意到这么多的细节,肯定有人在幕后指使。“你要问就快点出来?”

“是啊,这是新式的布履,凉快!前一段我还穿过呢。”

师母点点头,很奇怪地说:“你才看出来吗?”说实话,在圣家我就一直闻着药味,到这来还是这样闻着,我的脑袋是有点迟钝了。

我接过信,淡红的布帛上写着几个粗犷的字:定西武威伯吕布上。

“我们军较之董卓军,何若?”我已经感到大战不可避免。

“一个五旬的老汉,旁边还有一个抱着小孩的二十上下的妇人,看神态,似乎是那老汉的妻。”

说实话,我有点想知道我父母是谁了。可能是圣的父母太好了。不过如果父母像涉的老爹那样会更好,这样家里会更有意思一点。不过想想他们都已过世,我知道不知道他们意义都不大了,知道了也许只是徒增伤悲。

何进很满意圣的答案,至少表现得很满意。我们很轻松的过了这一关,很多洛阳的本地权贵都来托人提亲,因为他们都看出这颗大树以后乘凉比较方便,不过陈梁兄据称早已结婚生,我又怕长沙的事再发生便声称自有婚约在前,所以,老师便让那两个单身汉赶快成个亲。

“他将来应该会是个很了不起的人吧?应该很会招女孩喜欢吧?”

“李真兄,你先在此歇息,我与人有约先行一步。”我想起还有一顿饭得去吃,顺便道个别吧。

“说说吗,发这么大火,你找我什么事?”

周玉这次当真是让我大吃一惊,“不,我是嫌那一拳不够重。”说着她转身就走了。留下很为诧异的我。周仓倒是一如既往的那样,他搬起酒坛来就是一大口,“嗯,是不错,味道蛮香的。”看到姐姐眼的眼神,我就赶忙闭上了眼。

“师父,我是长沙太守,这不是我的职守吗?”我也立刻正经起来,只是脸上有点发热,不过师父似乎不再问下去。

“姐姐,你真是太聪明了。”这确实如我所想,等粮草收讫,荆州就会征募已农闲的壮丁,这样到冬天时我们就不需要让我这个黄巾熟人来守长沙了,因为这时我可能反而会成为我们这边羁绊,那时我应该就会回襄阳了。姐姐当襄阳粮草主薄还真有点屈才了,我第一次发现我们襄阳城有这么多能干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