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住这里?”一进屋我就四处张望,我还有点怀疑。但我还是作很乐意的样坐了下来。

“哥,逮住一个大个的,他穿着官靴,应该不是个好东西。”

我的脑有点乱,我不知道我把这事说给姐姐会有什么反应,上次只是借口要逃兵役,这次可是要千里单骑,要在个战场之间奔走,姐姐会哭吧。我长舒了一口气,仰面看着天,夏日午后的阳光,让整个天都是非常刺眼,我闭着眼,任由马儿随意在城游走。忽然马停下了,我低下头,姐正牵着马的缰绳,一手遮阳冲着我笑。

我依然在襄阳大街上徜徉,只是这次多了匹马,那些小姐们还是和以前一样,远远的瞅着我笑,还窃窃私语。我真不知怎么才能知道这些人说我什么。

“是,先生。”我不打算争辩什么。

“多谢。”说出来我就后悔了,现在哪有什么信使这么有礼,而且还在受了这么多伤的情况下。我赶忙一直跑下去。

“睿你笑什么?”

可我还是不能不告诉姐姐我要出去,我怕她担心,我平时晚回来一个时辰都要找人带给姐姐一个话,这次出去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一定得说一下,可理由怎么编,说实话肯定出不去,麻烦!

……

“哦,睿啊,三月不见,你又见长高啊,哈哈……起身说话。”

“昨天,我们游泳了,今天还去吗?”

进入内室,我便把这几天的事给陈梁细细讲了,显然,议事厅里圣,涉的大段筹划让陈哥大感兴趣。说到精彩处,陈哥也不禁鼓掌叫好。不过他对圣的变化也甚觉奇怪,还和我一起讲圣以前的笑话。

“好啊,新野北接宛城,朱将军也数次派人来求救,可新野城只有三千老弱病残之兵,若黄巾来攻,新野也未必能得保。根本无力外调,先生若能抽调一支万余的部队给我,我或可解宛城之围。”

“计将安出?”包围宛城的黄巾大军据称有30万之众,若不是防洛阳出兵来救,随便拉出一部分人就能把新野城给打下来。万余人即能救宛城,不可能,至少我想不出来。我原来打算,能混入宛成就先进宛城,不能进,就先北上找皇甫将军,领兵南下。但听说能解宛城之围,岂不更好。否则宛城一旦被打下,则荆州危矣,实际上,圣涉他们的计谋,都建筑在宛城不丢的基础上,丢了我们就满盘皆输了。

“粮!”陈哥斩钉截铁地说。“黄巾军围宛城,军粮由许昌每20日运去一次,所经道路我已派人查实,最近处只在新野外50余里,但每次,都有万余黄巾军守卫,以我们的军队,根本无力去劫,但若有万余军队……”

“栋兄,我觉得不妥。”聪明人无需多言,我已经明白“此计虽好,但有几处险处。第一,由各郡征调的临时拼凑之军,能否作战打赢锐气正盛的黄巾军。”实际上我还在想象着那些黄巾军押送粮草队伍,正手痒痒的等人去和他们打一仗呢。而去送死的,我不自觉的就看了陈哥一眼。而陈哥正笑着听我说。

“第二,就算劫了,一旦黄巾恼羞成怒,带兵来打,到时,新野城已无援了。”

“没错,这我已考虑到了。”

“嗯?愿问其详。”

“你是认为黄巾军巴不得我们去,没错,黄巾运粮之军好战,我几次领百骑去试探,黄巾军每次都以半数之兵追我,半数之兵押运粮草跟随前队,这样,就是有大军去劫,回救也来得及,新野外有两条道面北,一为官道,一为博望坡。每次我都领人走官道,以骑兵快退,黄巾看追不上就退了,这次,我领他们去博望坡,而且以步卒为主,一触即溃,退往博望坡,黄巾必以为可全歼来犯之敌,必和以前一样,尾随而入。博望坡两边坡极陡,道路狭窄,我可先伏下一支人马,备好擂石滚木,黄巾敢进,必叫他葬身于此。”

“而你说黄巾军来攻城,我已考虑到了,他们是有可能会来打。我已有对策,睿可想听。”

“请讲,弟洗耳恭听。”

“我已命人日夜加固城防,而且,黄巾军来时,全新野十几万百姓也会助我守城,黄巾军不足虑也。”

“为何百姓会助我等守城,我听说,黄巾所过之处开仓放粮,秋毫无犯。深得民心,到时,城内不内讧已属万幸,如何指望他们守城,还有,十几万百姓?新野小城,城内何来十几万百姓。”

“每次我诱黄巾来过之后,都会派人装扮成黄巾军打扮,四处劫掠,由于,黄巾军确实来过,新野附近之民就再无怀疑,差不多已经全到新野和襄阳避难了。我就正好征他们为民夫修筑城墙,他们也可以有做的事情和吃的住的。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陈哥很得意的看着我,我却脑很乱,一言不发。我没想到这条计如此之狠,如果黄巾军真的劫掠百姓,那么此计就是完美的,很快,黄巾贼烧杀抢掠之行必可传遍整个荆州。秋后募兵必可一帆风顺。而宛称之围也由于黄巾军粮被劫,被迫退回许昌。襄阳之急可解,洛阳之急可解。黄巾军就只剩秋后几月之命了。可现在是官军打着黄巾的名号,去烧杀抢掠,到底谁是贼。

“天已经很晚了,栋兄请回去休息吧?”

“哦。”陈哥没想到我下逐客令,可我觉得我转不了弯。

“我知道你觉得我此计过于狠毒,我也是被迫行此计,若不这样……若宛城城破,洛阳危矣,天下不知将乱到何时,切莫妇人之仁,现在是乱世。”

“乱世……这就是所谓乱世吗?”我不知道陈哥什么时候走的,但我知道我就这样想着这个问题,直到我睡着。

那夜我坐了个噩梦,我梦见黄巾军在襄阳城里大肆烧杀抢掠。

第二天,我就打算走了,我还是去见了陈哥,嘱托他,宛城解围时,记得将破黄之计告之,我相信陈哥能办到。我是打算直接去皇甫将军处了。

“你没事吧?”

我笑着表示我没什么了,实际上我还是不能释怀。我想陈哥也知道。我们都在自欺欺人而已。

“没事就好,这里有封书信,我曾是皇甫将军手下一个参将,私交甚好,帮我带封书信问候一声。”

这事我想没有道理不做,我也知道陈哥以前是个将官,便答应下来了。

我离开了新野城,继续我的旅途。

一个多月后,我辗转来到了幽州打听到了皇甫将军的大营所在,还听到了一个不出意外的消息,宛城解围了。

那天是月初,黄巾军之乱已有四个月,夏天就要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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