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玲珑呆一呆,道:“知不知道,也没什么所谓,如今我已嫁人生子,皇上还能再派我去和亲不成?”

徐文傕四处看了一眼,看到长孙皓更是恍然大悟,道:“原来那天是你,倒是我让你受惊了。”说话间恨意流露,毫无掩饰。

刘珃见她如此,突然哈哈大笑,看着长孙皓道:“好,做得好,原来从头至尾,都是我在替她挡枪。你当初娶我,也是为此,是不是?”

桂玲珑听了略宽了宽心,点头称是。

钩夏惊叫一声,在院外的徐文傕闻声抬头,眯着眼睛看着两人。

他还算是有决断,当即挥手喝道:“都住手!”

“实在不行,我去应付他,”楚知暮道:“他未必知道你在这里,或可再欺瞒一阵。”几人之中,只有楚知暮与桂玲珑关系最远,万一瞒不住,只能他出去应付以拖延时间。

“啊!”一人低呼一声,随即一阵打斗声传来,似乎是与穆楚动起手来。

桂玲珑听得一扬眉,只听刘珃又是轻叹一声。

观琴嗯了一声,当先下车准备。慕容颛等人已经出了马车,与迎接的人说起话来,桂玲珑听着有妇人和男子的问候和欢迎。便猜着大概慕容家的夫人和公子都到了。

桂玲珑脸色苍白。勉强点了点头,面上露出担忧的神色。

“我在北金见过,”桂玲珑说着话的同时舌头有些止不住地打颤,“这红的是燕支花,这蓝得妖冶的,则可能是……可能是罂粟花。”说完看着手里颜色娇艳无比的小花,脸色又感怀又凝重。

慕容颛闻言长长叹了口气。道:“好孩子,你起来吧。你的心思我懂,这姑娘。就交给我好了。”

未等他说完,蓬莱王便道:“还是你先去吧,就说我在这里,遥祝老人家福寿安康。”

“觉得好些了?”楚知暮和穆楚凑近问道,满脸都是关切。

桂玲珑此时已回过神来,扯着楚知暮的袖子道:“是她强买去的,但我已经知道你约我今晚在这里相见,所以才来了这里。”

蓬莱王依旧如山般沉静,黑色的眸子直看到桂玲珑心里,“哥哥不是逼你,只是于情于理,这都是最好的做法。你不是不懂事的孩子。好好想想吧,玲珑,在风言风语传播开之前。你要为这孩子找个好的庇护。”说完,蓬莱王便摸摸她的头,转身离去,留给她一片安静的思考空间。

欢呼过后,穆楚也就毫不含糊,道:“大家也知道,我行走天下,踪迹不定。难得回蓬莱城一趟,又要帮王爷做事,实在顾不过来,以往呢,华乐居一向是慕容姑娘打理,但慕容姑娘也是两头不能兼顾。如今我想让玲珑接手这里的事,不知大家有什么意见?”

“啊对了,”桂玲珑笑道:“小盛子还在辛苦。不能抛下他不管。我们待会再回华乐居看看情形如何了!”

“是个主意没错。但长乐坊大小食肆数百家,已经有不少店都想到了这一点,卖小食酒水的店家,不在少数啊。”

“穆楚教过你?”慕容萼诧异道:“难不成他已收了你为徒了么?”

“起来了?大懒虫。”蓬莱王出了一身汗,练剑练得衣衫不整。不先把自己收拾好,倒先来逗弄妹妹。

她微微睁开双眼,还有点没搞清状况。昨夜似乎做了一夜春梦,怎么会这样呢?

“玲珑……”颤着手抚上那熟悉的面容,轻轻一拭,冻疮就剥落下来,露出凝脂般的肌肤。

长孙皓敢拿自己的性命打赌,这人的来头和目的,绝对不简单。他接近玲珑,是想做什么呢?蓬莱王如此信任他,倒让长孙皓更加担心了。

只见床上躺着一个衣衫不整的男子,正惊慌失措地盯着眼前两人,一副搞不清状况的模样。他身后背对着几人躺着一个女子。身子被牢牢挡住,只能看到一头青丝散在床上。

这幢房子正是有人扫雪的那幢,那人也看见他们要进来,忙下了屋顶来开门,不过只开了一道小缝。

“怎么个有关法?”太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