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为这样。二哥私下里又嫉妒大哥的很,因此这些年来,才千万百计的想在衙门里弄个差事,无外乎在这方面不想输大哥一筹。

李月姐这才明白,原来田婆婆把她嘴里编的那个送盐卤配方的人当成她儿子了,不由的用劲的捶了一下自己的头:“都怪我。”

“河道上不行,咱们从地方上入手啊,纵观全国上下,大凡码头要塞之地,单靠衙门那点武力是不够的,朝延还要设巡检司,你把这话跟你三叔说说,只要咱们能握住了巡检司,就等于掐住了河道的咽喉。”周大爷道。

方氏没想到李月姐突然来这一招,这会儿被李婆子问起,便一脸的悻悻的道:“他二叔那个差事一直半天吊着,总不是个事啊,镇上的人都知道她二叔是巡河总甲了,若是没了,那还不让镇上的人笑话呀,再说了,若这事不解决,她二叔还不得去服丁役啊,娘您舍得,我不舍得。”方氏说到后来反而振振有词了。

如今,看这架式,十里埠柳家,果然强横,仅一房,到了陌生的地方,也不收敛一下。

李月姐不好意思的伸了伸舌头,有些心虚道:“我只是提醒了他们一句郑家在柳洼镇的份量嘛,知道了份量,他们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了。”

直到日落西山。杨东城和山酒这边的酒局才散,山郎酒足饭饱的离开,杨东城则洗去一身酒气,便进了书房,跟于子期商量怎么拜访郑家的事情。

不过,这事,她得帮月姐儿掂记着,谁让月姐儿的爹娘早走了呢。

“呵,不愧是闹过京城的人物了,这话说起来一套一套的,你真要脸面那就别充能啊,一个大姑娘家下水救一个大男人,那脸面早落到人家嘴里去说了。这会儿偏拿脸面来堵你二婶我的嘴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说说,墨易是怎么进了河工所?”方氏不高兴了,埋汰道。

“我这也是实话实说。”贾五郎一脸诚恳的道,实则却是更气人。

须臾,两姐妹扶着李素娥到了李家,李素娥先进了西屋里梳洗。

“大姐,你都没订。我急什么……”饶是月娇儿一向大咧,平日也多开这种玩笑,但李月姐这会说的正经,月娇儿便也忸怩了起来。随后却又八卦的道:“大姐,我看那于管事和杨管事两个都不错的,大姐不若在里面选一个。”

“我知道,我看过名册。”于子期点头,拿到名册,他自然要看一翻。合用的留下。不合用的辞退,而李月姐之父李伯显却是整个干河河工里面最重要的一个人物,据说当年,这拓宽干河渠开通漕船的想法就是他首先提出的。然后被当时的河道令呈给京师衙门工部,再由衙门工部逞给朝庭,最后才有这项目。

水田服很大,裹着李月姐全身,正好将里面因湿透而缦妙的身体摭了个严实。李月姐松了口气。

“不是,是应试的举子,你认得的啊,就是曾住在你家的于子期于举人,不过,现在他革了功名,跟在二皇子身后当差。前几天钦差来为了就是这事。”那镇老道。

不过,这也不关她的事情,只是月娇出去这一会儿了,怎么没有响动啊,李月姐奇怪,便走出了屋,就看到月光下,月娇儿猫着腰躲在门后,将一边的耳朵贴在门上,这会儿看到李月姐出来,就进朝她招了招手。示意李月姐过去。

“那谢谢二婶子,不敢,若有好事,定然会记住二叔二婶的。”李月姐道,心里却在犯嘀咕啊,这肉郑屠娘子倒是真铁了心不收铁了,可这郑屠娘子好象是话里有话啊,什么叫再有什么好事?

于是这才有开始的一幕。

“他爹,我真切不了那么细。”方氏一张苦瓜脸。

“我是李月姐。”李月姐连忙表明身份。

李月姐没回应,转身去了进屋。

“别闹,我这办正事呢,你在外面守着给我盯着人。”李月姐甩着他的手。

郑家人听到声响,连忙出来,闹明白情况,一个个都乐了,指着郑典说活该,把个小郑典给郁闷的。

“你是说我家墨易也被衙门的人带走了?”李月姐心里咯噔一下,焦急的问。

“我已经决定了,这种事情,三年后再谈。”李月姐坚定的回道。她目前的情形实在不是谈婚论嫁的时候。

“你……你……你怎么知道的?”这一次李金凤连掩饰也没有了,一副见鬼样的盯着李月姐。

“偏心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平日里,你自己的事都是推给月娥帮你做,尽欺负她,下回再这般,小心我收拾你。”李月姐点头李月娇额头,这四丫头要压一压,不压要翻天了。

出了东屋,李月姐又回到西屋,几个士子们还在谈文论诗,可明显的,论起打嘴仗,那个陇西富家子王监生不是两个江淮举子的对手,这会儿被问的张口结舌的。李月姐听墨易说过,这位王监生的监生是用钱捐的,肚子里没半点墨水,不过仗着家里有钱,平日里对着两个江淮士子也是一幅不可一世的样子。

这时厨房门外传来嘀嘀咕咕的说话声。

“哦,原来是这样。”李月姐点点头,又问:“那田老太的儿子呢?”

“哎,晓得了。”李月姐高兴的应了声,今天最受欢迎的不是豆腐,而是豆腐脑儿。

跟田婆子制的一模一样,李月姐这才放下心来。

听自家大姐这么说,月娇才不折腾了,知道家里欠了不少的钱,这还钱是天经地仪的,只是想着明天,这些钱又要去花掉,这会儿就看着更不眨眼了,能多看一会儿是一会儿。

“娘,您看啥子呢?”郑屠娘子好奇的问。

李月姐不由的翘了翘嘴角。

“好,好,好!果然是翅膀硬了,我李婆子没有你这样的孙女,你给我滚,些后不准踏进东屋一步。”李婆子一扫条桌上的茶碗,咣当一声,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