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实在是太震撼了,黄歇忍不住想再确认一次。

“诺。”

对于魏王特使,晋鄙始终保持着应有的尊重,如果他年轻之时遇到这种事情,定会愤而杀之,但是他年岁已高,再无当初的锐气,此次出征也只为子孙多得一点福荫。要是韩秧说的真是魏王的意思,那么他没有听从韩秧的建议,回国之后一定会被魏王怪罪,为子孙遗祸。

虽然秦军对邯郸城周围进行了合围,但是他们的目标也就是防止辎重进入邯郸,对于来去如风的赵军轻骑,那是丝毫没有办法。

魏楚大军乃是精锐之士,而南阳的秦国大军多为老弱,精锐之士不足七万,结果是可以预料的。这也是魏楚两国敢于进击的底气所在,要是那十五万秦军都是精锐,魏楚两国也不敢轻撼其锋,而秦国若有如此多的精锐之士,赵都邯郸早就破了。

李御能发现的问题,其余守御三个城门的老将自然洞若烛火。

望着城外累累白骨,李御的心有点沉重,即使他装得再冷漠再无情,看着一个个生命消逝在眼前也是忍不住心里难受,何况其中一些人还是他熟悉的士兵,生在这个时代,也许是他们的不幸。

王陵想不到秦王稷并没有裁撤他主将的位置,让他的心里有感到,更多的是那无声如山的压力。

以前不是没有伺候过王后,虽然有着同样的动作,但是那男人的雄浑气息扑入鼻中,兰儿的心猛然颤了一下,一股暖流流过全身,那比之王后的身体触感完全不同,那感觉让她感到无比的紧张却也无比的迷恋。沉浸在那美好的感觉中,兰儿也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虽说她平时和环儿姐姐相处得不错,也没有任何争夺府中大权的念头,但是成为将军的第一位侍妾这件事不不容妥协的,不为王后的吩咐,不为和环儿姐姐争宠,不为那侍妾的身份,无关乎什么,只关乎她在将军心中的位置。

损失最大的还是战马,在这个没有马蹄铁的年代,战争就是战马的埋骨之所。此战一万骑兵的战马七成折损,就连李御的战马也是在战后因体力透支和失血过多毙亡。还好赵国经赵武灵王胡服骑shè之后,国内养马场不在少数,战马的供应充足,而且都是优良品种,较之马上民族匈奴的战马都是不遑多让,其庞大的底蕴让秦国也只能望其项背。这也是赵国经历长平之败后,依然有能力和秦国互为攻防的依仗,赵军劲骑,天下无双,连武安君也不敢轻易和其正面交锋。

现在依然是冠绝天下的赵军骑兵狠狠地劈开了秦军骑兵方阵,不少秦军骑兵的战马都被有防护的赵军战马撞伤,高下立判。

“好了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寡人想请武安君前去邯郸主持战事,不知武安君意下如何?”

听过了李御说书般的口才,那简单易懂的故事也让赵王丹有点发自内心的喜欢,谁让这个时代没啥子娱乐活动。

“王后命奴婢在这里侍奉将军。”

“将军,赵军已经退去。”

深夜刚刚降临,李御就带着麾下的五千黑甲精骑悄无声息地出了邯郸城门,军中技艺高强的斥候兵不断清理着秦军外围的斥候,无声无息地靠近了邯郸城外二十里的秦军大营。

那坚硬冰冷的盾牌被滚油一泼,顿时碎裂开来,弓箭手顶着箭雨从垛口里把盾牌下面露出来的秦兵一个个shè杀,火箭手把带着火油的箭支shè到那冲车的车轱辘上,沾上了火油的推冲车熊熊燃烧起来。

人无声,马衔环,五千黑甲精骑悄无声息地来到一个巨大的秦军营地前面,那里囤聚着两万秦军甲士,在这个早上五点左右睡得正酣。

“好了,太子,公主,你们可以休憩了。”

“不错,武安君从不打无把握之仗,但是秦王看不到这一点,如果秦王严令他出阵……”

“好,为李卿之言,当服一大白。寡人便以水代酒,敬李卿一樽。”

赵王话音刚落,一个淡然清雅的声音传了过来,李御转头一看就见一名高髻云鬓、身穿华裳彩衣的贵妇拉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走了过来。两人的身后跟着十二个姿色不错的宫女,但丝毫掩盖不了贵妇那高贵成熟的丰韵。

然而,在战争的世界里,只有在沙场上相拼,才能分出最终的胜利者,赵国与秦国的均势直至两年前的长平之战才分出强弱。

对于李御的谦逊,赵王丹好感大升,想仔细看看这位挽救于赵国于危难的少年将军。

李御刚刚巡视完城北的城墙,准备往城西看一下,就听到一个焦急的声音响起,一名身材高瘦的宫廷内侍骑马带着一队黑甲骑兵在几位红甲骑兵的带领下跑了过来。

眼看秦军离护城河越来越近,直到距离护城河不足十步的时候,李牧往下轻轻地一挥手,李御就听到‘咯嚓咯嚓’的声音响起,接着就是‘嗖嗖嗖’的破空声传进耳里。

“注意此次秦军是否靠近护城河,如若渡河人数过多,伏授领所部骑兵出城击杀。”

虽然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是环儿的心里还是忍不住一股疼痛传来,她眼前的将军是这辈子对她最好最温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