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善大和尚也走了过来,问道:“师兄,你不是说这笔钱是给菩萨像披金漆的吗?”他心里不解,怎么又改成娶媳妇儿的了?

轰地,百姓们又叫嚷起来,不少人冲着王安然叫了起来:“小禅师,你是怎么让他吐出来的啊?”

然而,毕竟外面的百姓没有看到开光的具体过程,也没有看到紫金钵盂和精油,所以虽然秉承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他们都信了精油的事,但多多少少心里还是有些疑虑的,起码他们想知道寺里那个负责开光的小禅师,到底是不是有真本事,最好能证明一下才行。

王安然哼了声,道:“看看你混的这惨样儿,连地痞无赖都知道你没油水!”

小伙子们哦了声,原来这薰衣草精油来自天庭,想必是西边的天庭,那里可是极乐世界啊,不过蓝紫色头的仙女,这个就有点奇怪了,人有长蓝紫色头的吗?那不跟胡人差不多了,胡人也没这种颜色头的,可能仙女就是与众不同吧!

至善想了想,不解地道:“只要知道这个钵盂是玄奘大师送给我师傅的就行了,可是谁送给玄奘大师的,这有什么关系?从来没人问过啊,我师傅也从来没说过,应该是位不知名的信徒。”

王安然抬头看了看天色,心中奇怪,怎么今天开城门这么晚,要是再不开门,怕是不能及时赶到金光寺了。

他岔开话题,不提商机的事,要是他先把开饭馆的事说了,那郑从虎fuguodupro非得自己干不可,哪还轮到他财了,他能招郑从虎fuguodupro入股精油的买卖,可人家郑从虎fuguodupro财多势大,做什么买卖可不见得非要带着他。

又有村民笑道:“从哪儿往外生,你刚才不都说了么,求个屁的儿子,这屁的儿子,当然是用屁生了!”

他深怕如果真有宝物能让妇人生儿子,那谁还来他这里买那种药啊,他最赚钱的手段就不好使了,这可是关系到饭碗的问题,他好几个儿子呢,不得靠他养活啊!

第二天天还没亮,四大金刚便全来报到,王安然从床上爬起来,在院中对他们进了检阅,简单地讲,就是四大金刚直挺挺地站成一排,手提铜锣,王安然从他们的身前走过,每走到一个人的跟前,就满脸领导表情地对小兵进行关爱,比如说为小兵整理一下衣领子啥的。

吴成苦笑道:“又不关我什么事,我干嘛说谎。以前寺里香火鼎盛的时候,客栈生意是不错的,外地来金光寺进香的香客都就近选在这里住,可后来寺里香火不济了,再加上客栈要价高,吃住条件又不好,所以也就没什么客人了,生意不好有段时间了。”

至善连忙点头,表示他没啥东西好让王师兄骗的。他从不说假话,也不说含含糊糊,能让人误解的话,所以理所当然地认为,别人也不会这样,可他却没想到王安然说话含糊,故意引他误解,这么高深的社交语言,他连听都没听过,更加无法辨别了。

见至善瞠目结舌的样子,王安然笑道:“开个玩笑,大和尚不必着恼,你既然不是要找我理论的,那么出寺为何?哦,是带徒弟去找医生的吧?”

“那给我摸两个鸡蛋……嗯,三个吧!”兔宝大声道。她对王安然偷鸡这件事,没有半点的心理负担,如果她能翻得过墙,那她非得抢在王安然的前面,向鸡窝冲过去。

兔宝很正式,对这个问题表示非常严肃,所以一定要说清楚,绝不能有半点含糊,她道:“我以前和绝招姐私下里聊过,她说她以后要嫁人,家里至少要给拿五十贯的嫁妆,是咱们村里最多的嫁妆。可我告诉她,我当初还是个婴儿时,就值一百贯了,我一个顶她俩,我比她有面子多了。可现在夫人说我是捡来的,还是从破烂堆里捡来的,那我不成一文钱都不值了,那我多没面子,以后可没脸见人了!”

兔宝懂事地点了点头,转身去关院门,可走到一半又回来了,问道:“不说晚上行不,我怕他们在吃饭的时候来,害我又不够吃了。”

村民们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说着好听的话,赞美王多孙,简直把王多孙等同与沈大腰看待了。

冯氏却道:“你小孩家的,喝什么酒啊,喝点茶得了,这叫以茶代酒!”

王安然坐在胡凳上,稍稍歇息了一下,等家人把材料备齐了,他才站起身,进了厨房。他先调好了一点芝麻酱,放着备用,然后把绿豆粉用水搅合好,又找出了一个薄铁皮盘子,洗干净后,在铁皮盘子的底部刷上点油,之后倒入了绿豆水。

走了半晌,来到一片荒地,远远望去,竟是那片长着薰衣草的荒地,只是因为临河镇和城关村位置不同,所以看这片荒地的方向角度也不同。

周扒皮在心中哼了一声,当即答应,又把王安然请到了正厅,叫周家娘子抱出小娃娃,让王安然医治。

周扒皮问道:“小坐堂是一个人回来的,你师傅呢,钱坐堂没跟你一块回来?”

小贩正在愁呢,他带了十几笼鸭子来赶集,足足有三十来只,可从开始到现在,竟然一只也没卖出去,他能不愁么!

一个家丁道:“他到底是谁啊,我怎么瞧着像是来蹭马料的,蹭完马料,还让咱们给他刷马!”

那蹲着的粗衣老农跳起身来,叫道:“钱坐堂,你可算来了,快来看看我这苦命的儿子吧,他要是没了,我也没法活了!”

人群中有一个百姓摇头道:“是不是要加税啊,今天出一个响铃王,明天再出一个哑铃王,剿来剿去的剿不干净,那咱们出钱出人,啥时候是个头?”

兔宝眼睛一亮,叫道:“真的吗,明天还吃!那我现在就去蒸饭,多蒸些,把米全倒锅里!”说着跳起身,就要往厨房跑,吓得冯氏一把揪住她,这败家丫环,还想把米全给倒锅里,就明天吃饭,以后不吃啦!

他把兔宝蒸的那锅米饭倒入了锅中,用盛饭用的小木板不停地翻炒,没办法,没人会炒菜,自然也就不会用锅铲,只能拿饭板对付着用了。

别的方面不说,单从一个方面就能看出医术的保密性来,那就是如果一个医生,达到了名医的程度,自己要编纂医书了,如果不是朝廷命令编的医书,那么只能在这名医的晚年,甚至是去世之后,医书才能出版,因为医书中往往会涉及到恩师,或者“无意中”得到的秘方,一旦医书出版,极有可能会得罪某些其他的医生,为自己的后代招灾。当然,凡事都有例外,象孙思邈这样的药王,以其不可撼动的地位,什么时候出书都可以。

郑从虎fuguodupro舌头伸出来缩不回去,可神志却是清醒的,他心里又是后悔,又是恐惧,连找根绳子上吊的心他都有了。

小孩儿们很听话,模仿力很强,大人教啥他们就学啥,都是好同学,紧接着便哄叫道:“养牛,看仙女,生娃……”

王安然松了气,只要能做出来就好,别的无所谓,只要蒸馏器具一做出来,他马上就可以制作精油了。

沈大腰看到了王安然,他可没有真信过王安然上过天庭什么的,他都人老成精了,哪可能信这种胡编乱造的东西。

沈大姑娘又茫然了,她今天茫然的次数,比以前十八年来的总合还要多。她摇头道:“灌汤包是啥,没听说过,怎么个灌法?”

他问道:“绝招姐姐,我现在代表有关部门问你的话,有关部门你知道不,很神秘,很强大,属于天庭的头号衙门,可以让你爷爷当不上里正,如果你撒谎,你家的葡萄地就完了,今年别想有收成,所以你必须如实回答。我问你,你脸上有没有瘙痒感,你会不会总想挠?几天大便一次?”

王安然感觉挺纳闷,但看王多孙和冯氏并没有反对的意思,他自然也不好赶里正大人走,他便道:“爹,娘,你们想知道我为啥说生病这几天魂魄没了不?”

这时候天色已近黄昏,可却没到吃饭时间,村里的人下田干活尚未回来,小路上除了王安然和兔宝便再没别人了。

为啥说难得糊涂,因为凡事只要明白一件,紧接着就要明白好多件,所以说糊涂很难得,难得到王安然对着小跑进院子,又小跑进房间里的妇人,张嘴就叫了声娘。

牢头又道:“咱们牢里的条件差,没有单人牢房,王小哥得和别人挤一挤了,不过你放心,我给你安排一个大有学问的人,曾是国子临丞,学深如海,你和他住在一间牢房里,多学学做文章,说不定以后他放出去了,你也能借得上光。”

王安然啊了声,奇道:“国子临丞怎么会被关到凉州了?”

牢头迟疑了一下,道:“你进去问他自己吧!”

{七七书包文学piaotian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