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由未央宫正门而入,送别公主和太后再乘龙辇回宣室殿,太『液』池便是必经之地。方砖铺成的大路坎坷,远远听见龙辇旁叮当作响的铃,还有大队人马的脚步声。卫子夫跪坐于地,生硬的地咯的膝盖麻木,垂眸低首,等着『逼』近的龙辇。

“你疯了!”卫青一把夺过木桶,狠狠的摔在旁边。她笃定,看着卫青道“姐姐会为娘报仇的……”

“不可能……三个月来我信期都有……一定是弄错了!……一定是弄错了……”

晚上开始下起瓢泼大雨,这破旧的古屋修葺的不好,屋顶扛不住暴雨袭击一直在漏水。屋漏偏逢连夜雨,可现在却是救了她。在出去之前不能死在这,未曾进食,但也能靠水分维持生命。

“两位八子也都是得了位分的主子,奴婢今日何德何能能让八子动怒,叩谢八子给奴婢这个面子。不过奴婢还有急事,若两位没有皇上的陪伴如此清闲,请自寻乐子!”

卫青匆匆朝她这走来,他神『色』焦虑,卫子夫心里咯噔一沉。

“是皇兄批奏折太过专注,未曾察觉臣弟的到来,莫怪他们!”

卫子夫瞧着自己缠着纱布的手指,因没有仔细休息的缘故现在是又红又肿。但仍是默不作声。

刘舜目光投向窗外,隐约还能听见淅沥的雨声。愤恨的叹了口气,回头吩咐道:“跟着她,再找官医给她瞧瞧!”

见官医走了,卫子夫想撑起身子坐起,刘舜上前去扶,双手握住她肩膀将她安置好一个舒适的姿势靠在榻上。刘舜此时的动作像是把她圈在自己的臂弯里,脸挨得极近

“啊——”巨疼的刺激抽离了她的神志,身子一软向后倒去,却被迎门而入的身影接住。

陈阿娇挥袖打掉刘彻手,因馆陶在旁撑腰,她更是放肆不顾:“不过是赏了她『插』针的刑法,皇上在意吗?!”

十只手指被鲜红浸染,顺着指尖一直流淌到手臂,在那冰肌玉骨的肌肤上分外刺眼。发髻凌『乱』,沾湿的墨发散在肩上,拂在脸颊,半睁半眯的眸子没焦距的定在某处,深深的喘着每一口气。谁能来救救她……她渴望着,期盼着……

无念居里灰尘弥漫,阴冷阵阵。

跪地的嬷嬷眼珠转了转,觉得是个讨好皇后的机会。立刻起身一把抓着卫子夫的衣领拎了起来,见卫子夫有些挣扎,嬷嬷更是加大力道,使劲捏着她胳膊,如丢东西般摔到皇后的面前,一脸谄媚的笑道:“娘娘,她就是卫子夫……”

刘舜给的答案很安全,放心了些许,卫子夫皮笑肉不笑的反问道:“襄王不怕我告诉太后吗?”此刻随他开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