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三哥你不知道,闲游书轩是范阳城新开的茶馆书籍,那里可好玩了……”岑修文的话戛然而止,小心翼翼看了看岑修远表情不变的温文笑容,陪着小心呐呐解释道:

敢情人家岑老爷压根忘记了岑府边远的地方还有一处竹园,更是忘记了竹园里还有他一个嫡亲儿子。

娘俩嘴里的小三子这时候抱着一大摞书籍才跑进清苑,远远看着春秋冬三婢站在门边,松了一口气问道:“三位姐姐看到修文少爷了吗?”

岑穆迪便坐不住了,打听到这家书轩似乎和城守府有着什么样的联系,心里一顿之下还是备了厚礼去了趟城守府。在城守那儿只是听说书轩的少东家便是大福食馆的老板,也是神眼堂高层某人的徒弟。

夏荷喜形于色,都忘记了继续往顾清娘嘴里送西瓜,忙不迭连声说道:“奴婢这就通知幔姨娘去。”

“夫妻?什么叫夫妻,互相扶持,不离不弃!杜公子愿意为了你需要的珍珠珊瑚去临海涉险,这疫病可说是你让他染上的。可你做了什么?在夫君身染重疾时你去了哪里?一家人都在帮着苦思治病之策,你不但不体谅,反而算计婆家财产,试图弃夫君而去。七出的第一条是什么?‘不顺父母’!夫妻本一体,不孝敬父母也就算了,还处处忤逆。第二条‘无子’暂且不说;你在夫君重病缠身时打扮得这幅娇俏模样是想干什么?满脸的……”

久病新愈的杜冬生说了这一大段话已是力气不济,颓然靠在软榻上喘息,杜夫人横了韩薇一眼,忙不迭忙儿子顺着气息,嘴里低声埋怨道:“你也是,这样的媳妇直接休掉就好,偏生你还顾念着旧情说和离。”

“冬……冬……冬生!”韩薇被那个瘦得一阵风也能刮跑的身影试探叫着,止不住浑身颤抖。眼前的杜冬生早已没了往日的丰姿,浑身瘦得皮包骨头,皮肤蜡黄,一头稻草般的枯干发丝下,眼窝深陷,身上还穿着厚厚的冬衣,冬衣太大,腰间用腰带捆住,看起来狼狈不堪。“你……是人是鬼?”

岑修远说了很多,脑海里回忆起叶萱语三年来的淳淳教导,他教自己做饭洗衣,教自己在湖里捕鱼,在竹林里挖笋卖钱……

岑修远被她突来的动作吓了一跳,闪身到了一边根本不敢受如此大礼,杜泉三步并作拉起了夫人,重新打量这口出狂言的少年。其实杜冬生患的什么病他心知肚明,卖掉祖产去宣庆城的话不过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但他自己也不敢肯定以杜冬生目前的境况能走多远。

“既然和杜老板相识一场,没理由都到了家门还不进病者,说出来旁人会怎么看我李大福。”

他只知道这十来天后堂成了禁地,上午都还听到后面不小的嚎丧声,估计是少东家凶多吉少了。东家一家正焦头烂额,要是知道了他放进去两个毛头小子非得给他一顿排头不可。

“嗯,这主意不错。茶铺书馆具体的有什么规划没有?”

“先生刚才去茶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