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腾笑道:“军国大事,真能了解的又有几个人?可是偷汉子这事,经常就在身边发生,所以嘛,大家也都喜欢聊这些东西。”

朱默接着说道:“你看当初在西平城,你让我强要了我如今的婆娘。可要是换做了别人,恐怕他还没那胆子。老哥我在女人的事情上,还是果断得很。哪像你,从金谷园赚了美人,却生生又送走了喜欢的。然后呢,眼看着要好的兄弟有喜欢了另一个。要换做老哥哥,嘿!金谷园回来那晚,老夫先就把她给做了,什么乐师的,不过就是个家伎表子。而那个不喜欢的,就送给马子全,这不是皆大欢喜?”

原来在毛腾和李肇激战的时候,楚王已经离开了。长沙王已经被楚王请到行馆,并带了不少亲卫。岐盛又矫诏给孟观李肇,令其二人阻击朱默和突击行馆的任何军队。安排妥当,楚王已经带领楚国兵锐二百多人,轻装简发,直奔万春门。

由于并非是真的战争,虽然两方都是中军的正规部队,但是都并没有真下狠手。只是凭借着几个巷口和街道障碍相持,就算如此,大街上还是躺了好几个军士的尸体。

云龙门铁门紧闭,城楼上只有几个当值的殿中卫士。潘岳急忙喊道:“我乃楚王使者,有要事求见王将军!”

楚王猛地站起身来,雷声大吼:“速去捉来此人,搜出信件!”

公孙弘道:“何不再请诏。依上次故事,求皇上和贾后发殿中宿卫,与我们再次配合?”

公孙弘忽然闪过一个诡异的眼神,有意问道:“早就听说,贵军还有个猛将马咸,是奉高县侯马老君侯的独子。怎么他不在呢?”

“京畿遭大变,智者唯东安。上比宣景帝,一朝金銮前!我辈持九锡,高歌震九天!震九天……呃……”司马繇胡乱念叨几句,猛然凉风刮过,微觉清醒,听到身后悉索有声,惊然心想这要是被旁人听见,岂不大祸临头?猛回头大喝:“是谁?”

同样也在揣度文鸯枪法的毛腾,却又是另外一种态度。毛腾不由自主地颔首点头,暴露出了他对文鸯枪法的钦慕和赞美,然而毛腾毕竟和马咸不同,他并没有马咸那种心理上的挫伤和恐惧,因为他毕竟不是个武痴,他只是个不折不扣的实用主义者。对于个人武技的强弱高低,他并没有过分的在意。

王衍皱了皱眉,暗想我一向与世无争,究竟是怎么得罪了这尊煞神?苦笑道:“东安公,清者自清。你要查王某,自便查就是,可不要张口就是我王氏一门。我琅琊王氏虽然门第不如弘农杨氏和太原王氏,可终究是军功起家,礼教修身的大族。况且名利之物,又岂是我族人所追求的?鸱得腐鼠,又岂知曳尾涂中之乐?我族人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圣上和皇后可没有差你来专门查我吧。”

“啊!公举,那我们还在等什么,赶快去帮朱老哥啊!”马咸抄起了铁槊便欲前往。毛腾挠头沉思,宋配急忙拉他道:“如今只需捉拿杨骏党羽,杨氏兄弟还有朱振刘豫这些人捉了肯定都有赏赐。朱校尉说只要小都尉去,就让功给小都尉。而捉拿其他的杨党功劳,就和毛司马共享!”

段广皱起了眉头:“这深更半夜,有什么事?”可是容不得多想了,只好硬着头皮进了大殿。直到进了大殿,不但中常侍云集,抬头一看,不但皇帝在殿上高坐,而且连贾后也坐在旁边。段广愈来愈觉得事情不妙,只好静观其变。

“洛阳的女孩子虽然好,可是这里的达官贵人,却个个勾心斗角,却又偏偏都是些不男不女的娘娘腔。虽然也有祖逖刘琨这样的好汉子,更多的却是些做作小人,难怪老爹不想让我来这块地儿……”马咸想到此处,忽然一摇头,暗道,“这里再糟糕吧也不能回去,现在都过了婚娶的年纪了。若罗拔能这厮又逃了,鲜卑的乱事也平息了。这一回去,老爹肯定又要张罗我去娶秃发家的那个小母狼了,可不行,可不行……”

“那如何行动?”贾谧问道。

楚王说罢,又挤出几滴看不见的眼泪来,回头看着毛腾,说道:“骏贼虽然势大,但朝中总该有忠臣义士为内托吧。汝南王老迈恐无法主持大事,可京陵公王浑、菑阳公卫瓘这些德高望重的老臣,应当也有了明确的态度吧。你不是中的黄门,你须如实告诉孤王,是谁派你来的?”

毛腾心中大笑,这便一屁股坐了下来,心中正在盘算着如何将诏书送交楚王才妥当的时候,忽然冲进来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卫士,不由分说就将他按倒在地,捆个结实。

陈绰听他说得似乎还有点道理,装老成地点了点头,说道:“嗯……不过还真没人敢打姑娘我的主意。可……可你方才也占姑娘便宜来着……”毛腾忙道:“逗你开心,活跃下气氛啊……我这一路上无聊得都想嚼树枝了。”陈绰两眼似乎冒出火来,又嗔怒道:“给你说,老虎屁股不得,姑娘我逗不得!”

,两排小小的牙齿印还赫然在目。那少女脸一红,嗔道:“你……你不咬我……我干嘛咬你,你是先咬我,姑娘我才咬你的!”

沅儿心里暖暖的,乖巧地答应了一声,这才进了内房,睡了下去。

毛腾知道他本接受不了自己的思维,只得说道:“是我说错了,不过在洛阳,这里波诡云谲,为了大家着想,你还是不要想得太多。孟子说过,惟义所在。我们不论对错,唯义所趋。”

贾谧呆呆地看着小景风,咽了口水:“贾某自然记得。”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杨骏察觉到贾谧石崇等人过从甚密恐对自己不利,于是索外调石崇。可毕竟石崇是开国元勋之后,又是天下第一的富豪,杨骏不得已只能让石崇外镇做封疆大吏。不过杨骏身边毕竟还是有高人,朱振和张轨二人就给杨骏一个满意的计策,就是让石崇出镇荆州,谁都知道荆州有个脾气暴躁的楚王司马玮,一山不容二虎,石崇去了荆州,有楚王这样天大的刺儿头在,还能做得了封疆大吏?

朱默点了点头,马咸道:“我暂不想回十三里桥,马某想找个机会,先试试文鸯到底有多厉害!”

黄衣女子嘴角微微上扬,满意地道:“我也发现,你跟普通人不一样。你明明想要我,却还能舍得让我离开。你是个伪君子,却比那些真小人可爱得多。”

石崇猛地站起身来,死死地盯着那把断弓,半天一句话都没有说。贾谧和刘舆嘀咕了几句后豁然而起,拍掌道:“诸位,毛司马的神力和箭术,是否堪浮以大白啊!”

孟观赶紧向石崇一躬身道:“石君侯恕罪,这些好酒都被我们糟蹋了。”

散漫之极的陆机本来见谁都懒得搭理,看到左思前来,忽然庄重地起身一揖,说道:“鄙人陆机,当初有不敬之词,还望左兄海涵。左兄的《三都赋》,鄙人抄写了三十遍,意犹未尽,陆某佩服!”

虽然酒席上也没几个人,可是陆机、朱默、孟观都吓了一跳。只有毛腾似乎什么都没听见一样,还在吃着桌上的酒菜。

陆机笑道:“昭烈乃汉室之裔,武烈乃汉室忠臣。倘若不是阉宦后人篡夺炎汉,昭烈又怎会称帝?而倘若不是天下纷乱,江东士民拥戴,吴大帝怎会在最晚才称帝?”

孟观点了点头,说道:“我说你们几个这般横,早就听说秦王接收了西平的牙门残部,有了秦王做后台了?”

“哼,你这穷鬼。好好一坛美酒就这样浪费了,爷爷我赏给你喝,舔了它!”酒馆老板指着漾在了地上的一滩酒水刻薄地道。

“以京师宿卫军的实力,还有中军的庞大武力,怎会担忧外军发作?况且,叫秦王殿下带兵入京,岂不开了一个藩王带兵入京的坏头?日后倘若楚王、淮南王他们也要带兵入京,可怎生收拾?”李含笑道。

毛腾虽然也听过这个传言,但也客套地笑了一声。可是马咸一阵惊愕,闷在一边一言不发,朱默拍了马咸一把,笑道:“子全,你听到这些,是否觉得自己白活了而难过呢?”

朱默摇了摇头,顿了顿才说道:“得蒙公举老弟作伐,朱某才有了家室。虽然有一子一女,毕竟非我亲生,可是这几天,贱内却已经有了身孕,我老朱也终于有后了。”

齐万年不禁又看了马咸和毛腾一眼,颔首道:“晋廷有你们这样的军人,实在是那昏君之福。两位老弟告诉那个官爷,人头马上就送出城去。”

毛腾和马咸同时都讶异不已,齐万年竟然会赵云和马超两人的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