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城外的时候,路过一片林子,轿子里更加暗了。

捕快道:“当时草民和凤来镇县尉就知道上面有人与胡人互相勾结,陷害太子殿下,但不知是哪位,所以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隐秘地告诉了汉阳楼的人,引起二殿下的注意,我们才敢将实情相告。如果我们轻举妄动,恐怕还没有被皇上知晓,我们就已经被人灭口了。”

增云不慌不忙道:“我带来了我铺子里面的玩具玩偶样品。”

左邻右舍都知道赵家又要买人了。

回到府里,门房小厮禀报:庞县尉千金庞小娘子领着两个捕快正在厅堂相候。

赵氏听海建峰这么信任汉阳楼也就放心了些,不再阻拦了。

柳岩是京城富商柳家的唯一嫡子,拥有酒楼十几座,分布于各州府。但父亲宠妾灭妻,母亲郁闷而死。父亲将宠妾崔氏扶了正,又受崔氏挑拨,前年把这家里最不起眼的蔬菜铺子和水果行分给了年仅十岁的柳岩,让他独立门户,不再管他了。

来人道:“高老爷是圣医堂的现任掌门人,高家前辈是御医院院正,后来子孙在民间边行医边经营药材,在京城和各大州府建立圣医堂,成为御药房的皇家药材供货商。高家祖辈是行医出身,估计对玩具店不会感兴趣。至于柳公子不太了解,明天老爷找人问问再说。”

王总管一笑:“没有。”笑话,你一个十岁女娃,有什么好图谋的?

增云就从竹筐里把这个小熊维尼系列每个形象的玩具都拿出来一个摆在柜台上给他们看,然后问道:“请问五少爷,你现在都有哪些?”

这是想欺负自己是孤女吗?增云气的小脸通红,一抖手中的版权文书:“王老板,这个是我的版权文书,你店里卖的东西都是被我在衙门口登记过的,你没有权利卖。”

增云与他谈好:每月五两薪资,管两顿饭,月末有一层红利,季末和年末视情况有奖金。

增云将闺塾上得有滋有味的,对于那些教导妇德、妇言、妇功的《列女传》、《女戒》、《女论语》、《女则》,增云将它们一部分当做故事来听,一部分当做反面教材,学会了阳奉阴违,也就是既学会了在表面上做个符合这个时代要求的淑女、贤女,但也学会了在背地里在不违背这些规则的情况下来维护自己本心。

让三人先看了说明书,大致了解了一下,然后实际操作,边打边教,没几圈三人的兴趣就起来了,学会后就乐不思蜀,增云趁机又拿出铜钱彩头,结果四人玩儿得不亦乐乎。

增云有些泄气,自己的是新产品新设计,不是版权。

天已经黑透了,增云让黄婶子回了府中,做了饭菜,端过来,这些人轮流吃了。又给内室的三婶子喂了些,好让她有些力气。

原本这里一共有七名学生,有三名是书院先生家的,然后婧媛是知县家的,有一个是县尉家的,还有两个是县里粮商大户梁家的。增云从婧媛那里了解到:县尉相当于前世的公安局长,负责全县的治安。

郭师长看了增云一眼道:“那就请赵小娘子赔个琴吧!”

而赵氏可不了解这些东西,不过女儿喜欢,就让她做好了。

两人最后谈妥,增云设计款式并提供原料工具,李宏制作玩具,父女两人白天卖货,晚上制作,直接在店铺里住了,三顿饭免费,另外每月工钱五两银子,将这个店铺分给了李宏一成红利,签了契约。

增云回到家里用过晚饭就开始接着编织网兜,编烦了就帮着做玩偶,再烦了就让佩兰教给自己绣荷包打络子。

海建峰望着坐在床上自己多年来魂牵梦萦的女子,此时凤冠霞帔,更衬出她的娇美,即使已为人母,却更添女子迷人韵味。

牙侩一看就拉住她们说道:“那你先等等,我问问店主是否能让让。”

佩兰瞧着小主心情还好,就道:“小娘子,夫人让我有时间就教给您绣花呢。”

赵氏有些赫然,道:“你挣的那九百两银子这些日子也花了不少了。”

九月初九,大家正在按部就班地收拾着,大门小厮跑来报道:“海大人派人来催妆了。”

增云哭道:“没有后悔,就是舍不得您。”

媒氏也笑道:“那我就回去将这好消息告诉海大人要赏去。”

增云则没有急着问话,而是在旁边观察每个人的神情举止,发现在被牙侩淘汰的那些人中有一个十三岁左右的女孩和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儿的举止神情很规矩,不卑不亢、神色谦恭、不急不躁、眼神率真清澈。增云就上前让两人出列先站到一旁,两人不喜不悲,很是稳重。

郭嫂和白嫂、黄嫂是过来人,明白这成亲前有多累,况且这赵府原本就只有母女二人,能操持到这个地步已经很是不易了,就也上前来劝,赵氏犹豫一会儿道:“按理说该我剪的,那你们就一起剪吧。”

婧媛领着增云赶往厅堂,只见餐桌上已摆好丰盛的饭菜。

此时,婧媛的外祖母和那年轻女子看着母女两人这架势,才明白自己错了,不该拿这个来挑战,并在心里犹疑:不是说是村妇吗?

海建峰从怀里掏出张银票,对赵氏道:“师妹,这是一千两,你先拿着备些嫁妆。”

增云让做什么,他就会问为什么,生怕按照增云的话做了就错了。增云每次发完指令之后都需要好一番的解释与沟通,解释清楚自己让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和理由,等沟通完了再让他们开工。

淀粉类的药材如何首乌、黄芪、三七、天麻、红花、大黄、山药、葛根、泽泻、贝母等用两层干净的油纸包好扎紧后放在装有生石灰的密闭容器内。

两人进了厅堂,只见厅里正后方已经摆上了赵氏绣制的《松龄鹤寿》。

张青给海建峰斟了酒,看着海建峰还是一副感慨万分的模样,就说到:“当初你和师妹本是两情相悦,只是你自小定了亲,否则师妹怎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增云打开一看,是一枚雕花镂空素银簪,样式精致,增云感叹着手工精巧,不比前世的做工粗糙。这是自己在这个时代的第一个首饰,当然欣喜得紧,于是答道:“姐姐挑的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