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们日子过得艰难一点,相貌才智平庸了一些,但不会有那么多的重负,平平安安地守着自己的爹娘,期待着有天情郎的出现,然后成为心上人的新娘,相濡以沫直到白苍苍。”

遗浆烈蛇仿佛也被对手的傲慢激怒shubaojie。它曾纵横万里冥海,几时受到过挑衅与蔑视。暴怒shubaojie中,它探出一只尖锐的前爪,三根长枪一般的爪尖狠狠插向祝雪鱼身前,要将阻挡在石龛口上的这个白老妇撕成碎片!

公揽月活得很滋润,他正在酝酿一个庞大的计画,要建造一座古往今来最伟大的地下宫殿,将自己大半生收敛的古玩字画、仙丹神器收藏起来。更要把自己满腹的奇门遁甲之学运用其中,一定要让人叹为观止。

在他的右,依次摆放了十余席长桌,每桌之后,都坐着一位穿着百官袍服的公侯将相,或正襟危坐目不斜视,或侧笑语风流倜傥,竟无一人的神情相似。

公揽月嘿嘿笑道:“老夫行事,岂能以等闲常理度之?”

他见林熠用掌风熄灭去第一对油灯,索性便尽数关闭甬道机关,出声放行。

林熠也不晓得该问谁。

她突然改换称呼,似有所指,林熠一凛,现雁鸾霜的目光有意无意拂过自己的肩头。

木仙子冷笑道:“做梦!”微一分神,水袖被黑衣男子的掌风削去一大截,只差半尺便劈中脉门。

一股凌厉雄浑的掌劲将木仙子激飞数丈,整条右臂灼热难当,宛如置于熔炉之中。

可惜自己的如意算盘打得固然精明,麻老魔亦非笨蛋,突施杀手将癞子头毙于掌下,骤然断了这条线索。

曹衡一跃而起,叫道:“老家伙,你想抓我威胁爹爹,可没那么容易!”

他深吸一口气,强作出笑容迎上阎九,抱拳招呼道:“九爷,曹某家中突遭大变,一时心慌意乱怠慢了诸位朋友,尚请海涵。”

心航道人微咦一声,似未预料到汪八甫一交手,便不惜耗损六十余年苦修的真元,以“青霓氤氲”与自己抵死相拼。

晌午时镖队正沿山道徐行,忽听后头马蹄声响,两名黑衣骑士泼喇喇催动马匹赶了上来,其中一人高举马鞭威风凛凛吆喝道:“闪开,闪开,没长耳朵么?”吆喝声中两人已从镖队里穿行而过,拐过弯角绝尘去了。

曹妍也在林熠怀里唬得以手捂面,隐隐感受到扑面袭来的冷冽刀气。

一行回到镖局,已是黄昏,马横早有派人先行回报曹子仲,老爷子率着曹执等人亲自出府相迎。

孙二在旁听着一直没插嘴,林熠却不放过他,说道:“孙二,你连日服侍老朽也甚为辛苦,不妨今日也随同前往,散散心。”

孙二听得她的温言软语,心头积郁的嫉火与愤懑消除大半,沉默zhaishuyuan片刻缓和了口气问道:“你说的那一天,不知还有多远?”

偶尔两人闲聊几句,大梦天君说起曹府的情形了若指掌,甚至连曹衡上学时捉弄钱老夫子的事情亦清清楚楚,小家伙听到两眼几乎直。

曹夫人含笑道:“先生这一说,小妹才醒悟过来,敢情那一手‘接’是败招?”

林熠怫然道:“妍儿何出此语?学生染病,为师焉能不前往探视?”

他摇头叹了口气,苦笑道:“这孩子自幼便被愚夫妇宠坏,全不知天高地厚,平日里胆大任性,肆意妄为。让他尝点苦头也好,免得将来无法无天闯下大祸。”

孰知曹衡一摇头道:“不成的,爹爹。我要是给了那人银子,日后他定会再去弄来更多的猴子杂耍。”

他刚到墓地,远远瞧见玄干真人的坟头前跪伏着一人,浑身浴血,看背影依稀应是林熠。

他习惯性的探手想掣出仙剑拄地站起,却抓了一个空,原来仙剑已被收缴。幸好以“袖里乾坤”藏起的灵符、丹药与璇光斗姆梭等物尚在。

说罢玄干真人又一摇头,微笑叹息道:“你们几个师兄弟渐渐成人,为师却已老啦!有道是后浪推前浪,前浪倒在沙滩上。这位容姑娘制得费久他们服服贴贴,不得不立下誓诺;而观止池的雁鸾霜雁姑娘能仗剑挫败仇厉,实到了剑心通明的化境。

曹彬喜从天降,眼前的林熠修为器宇必乃昆吾派高弟无疑,爱儿能拜上这么一位干爹,等若凭空多了一座靠山,这样的好事实是可遇不可求。

越过那道山巅,下方的山麓之中高悬着四道紫色光符,各踞一角,彼此相隔约有百余丈,遥相呼应。

邙山双圣在昆吾山小住了数日,整日四处惹事,折腾得鸡飞狗跳。

容若蝶又拿出三只小杯,将酒斟满,举盏道:“林兄,小妹先恭贺你功德圆满,顺利出关。”

林熠茅塞顿开,如天幕开启,屏除杂念,真气在丹田内重新又循环两转,鼓荡充盈。而后依照甲一图形上所绘的八道线条,将真气一缕缕抽丝剥茧分离出来,分走奇经八脉诸处要穴。

林熠吃过一回苦头,岂能重蹈覆辙?

林熠嘻嘻一笑,拍拍胸口说道:“岑婆婆怒shubaojie啦!好吓人!”

此次雾灵山脉之行,言慧本无资格同往,但临行前,冉剑寐却将她加入了名单,说是借机历练一番。

两派门人固然看得如痴如醉,轰然叫好。

林熠感到那几个被俘弟子正朝着他怒shubaojie目而视也不去解释,心里想:“我说与不说又有什么两样?容若蝶早智珠在握了,咱们兄弟同病相怜,彼此彼此。”

声音入耳婉转谦和,却自有一股雍容华贵之气,教人不敢唐突。

但仇厉催动锁心术耗费真元也甚为可观,更有可能因被施术者意志极坚又功力远胜于己,不仅无法控制对方,反会遭其反噬而走火入魔。

这一招攻守兼备,为的就是要将对手迫得撤剑飞退,拱手将先机让出。

他大吃一惊,飞起右脚踢向小道士,口中叫道:“袁师兄,你怎样了?”

他嘿嘿笑了笑,问道:“仙子,无戒那妖僧有没有死?”

血狸身躯“呼”的一旋,振翅让过仙剑,淩空飞转回来,落到木仙子肩上。

需知一个年近弱冠的云居观道士,再是不济,也不至于连眉心都躲不过,否则反有做作伪装之嫌。

等到他说完,金光圣母早走得没影了。

一路上虽遇着几个把守各处的金光洞弟子,却被黎仙子的特异灵觉早一步查知,几乎没费什么周章就打了。神不知鬼不觉的逃出洞来,外面秋阳普照,恍若隔世。

金光圣母道:“不是老身要找她,而是天石宫的左天尊在寻她!事到如今,老身不妨实话与你说了,早在十余日前,左天尊曾到金光洞拜望过老身。

玉茗仙子肝肠寸断,泣声呼道:“夜魁!”挥动银锄,状若疯狂冲将上来。

木仙子赞道:“好剑法!”紫影一晃欺到罗禹身前,纤若无骨的玉手迎面拍出,掌心隐隐泛起一团青光,映照在罗禹脸上。

罗禹见群妖被自己一句话吓得胆战心惊,忍不住心中暗笑,赌定无戒和尚今晚无论如何是睡不着觉了。

“但小妹确实不知黎仙子的洞府所在,总也不能编瞎话来哄骗大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