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仙子侧身闪避,血狸四翅腾云,从高空俯冲而下,一对利爪插向黑衣男子头顶。

木仙子“啊”了一声惊呼失色,身躯旋动,挥剑削向黑衣男子的右腕。

心航道人看两人把话说僵,心中亦有些懊恼,暗自想道:“贫道也忒的托大了。假如让心度师弟他们随同前来,何惧区区一个麻老魔?”

他下意识的往后一退,抹掉眼角泪珠问道:“你是谁?也来这里给我爷爷上坟么?”

众镖师轰然相应,一个个群情汹涌,红了眼睛。

心航道人对周围的惨烈打斗亦是视若无睹,双目凝射精光罩定二人,手中拂尘轻轻飘荡,并不着急出手。

曹彬遂为他与曹妍向林熠告假,林熠一皱眉头,说道:“曹大哥,小弟静极思动,不如陪你和大嫂到隋阳府走上一圈,权且当是散散心。”

恨头陀抽了一口冷气,嘴上依旧fqxs强横道:“是又如何?今日老子还要灭尽曹门,阁下识相点赶紧滚开,不然连你也一块宰!”

楚凌宇笑着摆手道:“见教可不敢当。小弟久慕令尊大名,既来了涟州,焉有不投帖造访的道理?只是时近岁末,恐曹老爷子贵人事多,这才没有冒昧登门。”

这奉仙观沿自正道天都派一脉,于涟州府方圆数百里内香火旺盛,闻名遐迩。上自公侯将相,下到贩夫走卒,朝拜敬香者终日络绎不绝。观主心航道长与曹子仲素有交情。

那女子咯咯娇笑,道:“你生气了?你又不是没瞧见,那个死鬼天天缠着我,哪能分身来见你?好不容易等到他走镖去了,我这不赶紧约了你来么?”

待苏醒过来,却现自己躺在床上,好端端的缩在被窝里。曹衡大为讶异,揉揉眼睛呆道:“我昨晚是在做梦,或是梦游了?”可细心体察,丹田暖融融仿佛有清泉潺潺流动,大异以往,好像那又不是梦。

林熠笑道:“孙少爷说的不错,夫人的大龙本该有救,却棋差一着,功亏一篑。”

林熠问道:“为何不见孙少爷,他到哪里去了?”

石阶尽头是一条三丈来长的甬道,两侧各有一扇虚掩的石门相对而立。甬道则直通向一间圆形石室,石室高约三丈,甚是宽敞,里面像是刚刚打扫过,地上还有一滩未干的水渍,应是冲洗地面留下的痕迹。

曹衡怒shubaojie道:“小叛徒,看我以后还逮鸟给你!”

伙计依旧fqxs摇头,回答道:“客官,小的吃这碗酒肆的饭,别的本事没有,可看到过的客人那可说是过目不忘,绝错不了。”

林熠急忙抱元守一,想疏导真气行走药力。然而丹田内的太炎真气丝丝缕缕散若乱麻,周身的经脉更如同被铅块堵住了一样,游走不动。

玄干真人听完皱起眉头道:“有趣!你的身分既已暴露,这位容姑娘为何依然轻易的放你离去,竟不加丝毫为难?”

曹彬十足吃了一惊,没想到林熠托在手心里真心赠送给自己的青色药丸,居然是众仙家梦寐以求的无上圣药九生九死丹。衡儿若能服食此丹,岂止只是固本培元那么简单,应是终生受益无穷才对。获有此丹,恐怕不需石棘胆汁,也能治愈九阴绝脉。

白老九不服不忿道:“照你这么说,你叫白老七,长得就很白了?”

倒是冥教出乎寻常的低调,自仇厉出手未获又与费久等人一战后,便了无动静,颇有高高挂起,坐山观虎fuguodupro斗的意思。

雪老人喜道:“好,好得很,还是蝶丫头有良心。”环顾四周,一把抓起一块四角有型、表面平整的巨石往空地上一放,冲着林熠叫道:“小子,快去把树下最后一坛烈火烧抱来,有菜怎可无酒?”

虽说不能排除雪老人独具匠心,自创新符的可能,但是毕竟天下符文万流归宗,总也有迹可寻,像这般全无头绪的怎么也说不通。

幸亏他应变及时,若果真让这式鹰扬九鉴轰中背心,少说也得去掉半条小命。

林熠一本正经道:“蝶姑娘错了,在下实是为你的仙姿天乐所动,所以只想留在筑玉山,能在蝶姑娘身畔多待一刻好过一刻,便是教我作神仙也不换。”

若在平时,在筑玉山留滞年余,最多不过失去了点颜面也不算什么。

所以他的软鞭看似纵横披靡,招法淩厉狠辣,实则稳扎稳打以攻代守,牢牢扎紧了门户。

岑婆婆道:“可对面派出的弟子实力未知,钟奎不一定就能赢。”

一切的景致尽皆成为了陪衬,林熠在心底一瞬升出从未有过的自惭形秽之念。

铃声犹如水银泄地无孔不入,邪力越来越盛。

其后历代昆吾剑派的高手,又对这套剑法进行了无数次磨砺完善,传到今日,实乃天下一等一的绝世剑法。

他视线受阻,心中一凛,正要收身回撤先求自保,不料小道士脚下一绊,撞进他怀里。

黎仙子瞪着这个贪生怕死的窝囊废,听他振振有辞说什么“忍辱负重”、“委曲求全”,恨不能狠狠踹这脑子不拐弯的家伙两脚。

那血狸来得好快,黎仙子不及躲闪,左掌拍出一股罡风,轰向它的头颅。

黎仙子暗道:“这小子一会儿哭,一会儿笑,鬼鬼祟祟难以分辨,我索性再借机试他一试。”突然柳眉倒竖,杏目圆睁,冷冷道:“你错了,我非但不是他的朋友,反而是他的死对头。你遇上本姑娘,活该倒楣,拿命来吧!”一掌照着小道士眉心劈下。

白老九一口气报完了又长又臭的名头,才回答道:“谁让你耳朵生在老子耳朵的后头,总是慢半拍才听见?”

她内心里也对黎仙子的做法不敢苟同,但毕竟人家是为解救自己才施展的千幻灵心术,委实不好意思指责什么,只想着将来或可炼制出一味丹药,令黎姐姐行功后不必再采补元阳筑基。

金光圣母面无表情端坐在椅中,说道:“丫头此话差矣,老身并无加害你的意思,只想知道那千年妖狐的踪迹,你还是说了罢。”

玉茗仙子目睹此景,眼前一黑。

罗禹心守灵台,丹田真气满布全身,渐渐进入空明之境,眼中除了木仙子一人一狸外,再无杂念。任木仙子这手“落木无边袖”如何极尽变化,都仿佛清泉印月,了然心中。

罗禹高高飘立空中,不敢靠得太近,模仿着师父往日惯用的神态一笑道:“贫道近日下山云游,本想前往思闲峰探望一位同门道友,不想偶经此地,却见诸位激战正酣,好不热闹。

玉茗仙子幽幽叹息道:“说来可能诸位不信,小妹从未去过黎仙子的洞府,也未曾听她提及过洞府的方位,即便有心相助各位,只可惜实是爱莫能助。”

无戒和尚手一挥道:“还不快呈上,让麻护法好生鉴赏。”那中年僧人恭敬应了,将黑匣在麻奉秉面前打开,里面幽香四溢,露出一株二尺三寸白里透红的丹参。

罗禹终在偏殿中现了青梅道人的尸,老道士身中数剑生机已绝。更令人指的是他浑身精血已让人吸干,只剩下一副干瘪枯黄的躯壳,右手五指兀自牢牢握著半截断剑死不瞑目。

司徒宛断然道:“不可能,我与曹执九年夫妻,他岂能瞒得过我?”

孙奇武大失所望,低哼道:“没用的蠢材,早知如此就不该让他活到今天!”

猛然洞外有人愤然冷笑道:“九年夫妻,九年夫妻!夫人,你们当真好手段!”

孙奇武和司徒宛大吃一惊,齐齐望向洞口,就见曹执脸色铁青缓步走近,两眼喷火,神情复杂难言。

孙奇武目光闪烁射向洞外,曹执徐徐道:“姓孙的,你放心,这样的丑事,曹某还没脸到处宣扬,外面没有别人。”

孙奇武心神一定,毕竟一个曹执无论如何也奈何不得自己。只是他与司徒宛接下去的如意算盘,恐怕拨不响了。

司徒宛道:“你、你怎么会来这儿?这时候你不是该在静室打坐吗?”

曹执怒shubaojie道:“打坐?我要不是假装去静室打坐,又焉能亲耳听到这场好戏?你们把曹某当傻瓜,不错,我曹某是做了九年的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