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儿,如果你真到了真相,我和你,或许永远都不可能再度靠近彼此……如果你知道了真相,或许,我与你,就连这样说话的机会都会失去……”

“筠爷请说……”立于门边,何芳子显然没有让男人踏入房屋半步的意思。

希望,我曾经有过太多希望,希望能够默默地留在他的身边,希望能够以妾的身份与他相守终老;希望同甘苦共患难,希望助他一臂之力,希望……他能后悔,希望……他感到痛苦……希望,今生与他形同陌路,希望,忘却一切……

“若说招人话柄,你与筠某如此这般私会,岂不是更容易引人遐想?只要是万县来的,谁不知道我筠落燕是你万花楼花魁的恩客?”冰冷的语气,不夹杂任何感情。“况且,先不说引人话柄之事,我与她的事,我今晚前来的事,你会说出去么?你将芳儿带走,今晚在这里等我,不就是为了与我谈条件?你如果说出去了,你的筹码还剩下什么?”

“柳娘的意思是……”

“当然要问,许多事,我还是不明白的。”

“对策?什么对策?”依旧惊恐的双眼抬向女人。

“你会让我发疯……”小声地在女人耳边吹气,男人将自己的坚挺莫如花丛之中。

“我也不想。”不置可否的回答,笑意更浓,孟玄夜觉得着他,总能感觉到一种熟悉感,强烈而令人怀念。

她总是在自己面前故作坚强,他是感觉得出来的,只是他从未想过,原来坚强背后的她起来是如此的不堪一击,而这样的她,到底是如何支撑到现在的呢?

见状,凤钗扑腾一下跪在地上用身体护住何芳子,哭喊着恳求,“爷,您放过我家小姐吧,这守宫砂的用处大家都明白,我家小姐只是没像其他几位夫人一般保护着,只是……”

“这就是?”

“呦,我当你还在睡,原来已经醒了,也不知道派人通知一下。”见何芳子坐在边,大少夫人不屑地说。“正好,快点起来谢谢筠爷,若不是他,你早就病死街头了。”

何芳子默默点头。

堂下跪着四五个人,其中一个何芳子认出来是二少夫人的贴身丫环,剩下几个奴仆打扮的她就不认识了,他们穿着的都是粗布衣裳,又各个身上带这些泥土,多半是这园子里的花匠,而剩下的那个……

剩下的两个则是现行跑去准备包渣清洗伤口用的布和清水。

“你……”想到这个男人比自己还要了解自己,筠落燕将已经滚到嘴边的咒骂生咽了回去。“总之,我要你办的事,你尽快办完。”

“是我,时隔数月,我以为筠爷已经不记得我这等小人物了。”自傲的笑蔓延开来,林宓显然不认为自己像他嘴上说的那样,只是个小人物。

“你可以不去在意,可以不作出像她们一样的愚蠢行为。”说话的同时,秦晗向不远处去。

“而且……少,少爷……”感觉到主座上的杀气,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塞了回去。

“大娘问你,做官跟做商人比,哪个更好?”大少奶奶带这些酸味儿的替老夫人重复了一遍问题。

“嫁给林爷,小姐可就是为了讨口饭吃?”短线的泪。

“你……”被他的问题问倒,何芳子才发现,自己竟从来没有真正注意过这个男人,心中滑过一阵苦笑,她真是个愚蠢的女人。

像是被他惹恼了,筠靛开口承认。

“小兰,你这是做什么?没着妹妹心疼了么?”女人说着责备的话,脸上的表情却是忍不住地得意。

“姑姑!”

“爷?筠爷您这是……”未曾见过他如此狼狈,女人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将酒从他手中夺走,扔给一旁的管家。“您这是何苦呢?”

“你……”

这也正是她想问他的,不是吗?

“不用行礼了,你先下去吧。”孟玄燕说罢走进屋里。

“心疼了?”上前身手抚平他紧皱的眉头,何芳子发现他的脸略显苍白,得她的心也跟着疼了起来。“这只燕子,是我找最好的针笔将给我刺的。”

“你,你们要是再说,我就回去了。”

剑眉微挑,孟玄燕吻了吻少女额头,她抬头,不就是让他吻的?“就算我输了跪下,芳儿敢骑么?”他,说到底也是个皇子阿。

“为什么你总是逼我?我要的,你给得起么?”何芳子狠下心说出伤人的话,如果她的心够狠,他们就不会拖到这种地步。

等了许久,不解他为何还不发作,何芳子上前几步细细观察他的表情,只见他紧蹙眉头,一脸隐忍的表情。

“那他是打哪来的?石头里蹦出来的?还是蛋里孵出来的?”女孩笑问。

“别动,你会怕,还是等太医来了再说吧。”

“大胆?”口中回味着这个词,何芳子眸底窜过狡诈。“素闻晋王赵光义不但是个沙场上的武将,也是个嗜成癖的卷中人,何时成了这样一个粗俗,胆小之人?”

“怎么了?摔个跟头就生气了?”何芳子不解他的突然转变。

听到小红求饶,何芳子更是笑开了,“你以为自己是在汴京城的深宫大院?面对的是皇亲国戚?才夸了我一句,我就能要了你的命?想我区区一个舞娘,怎会有那种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