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林宓宣布了这段消息之后,饭桌上即刻热闹起来。

到自家小姐叹气,又说出了这样的答案,凤钗心疼得要紧,顿时湿润了眼眶。自从陪着小姐进来林府,她早就心里难受的想哭了,并且是想大哭一场,多少年来,她着小姐为爱而伤,为爱而苦,不知心疼得哭过多少次。但是她家小姐很少哭的,不但很少哭,还总是反过来安抚她这个下人。并不是她家小姐不知爱为何物,她家小姐更不是个心狠之人,之所以不哭,是不愿显示出自己的那份懦弱,以及那份被爱操控的无奈。

她的反应林宓当然全在眼里,但怒气却未发作,而是大胆的将右手探进女人绸裙之内,戏虐的在女人耳边吹气,“怎么,芳儿想让别人来打搅你我的好事?”

望着他,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好言相送?她以什么身份送他?挽留他?她又有什么资格说留这个字?

“小姐……”望着自家小姐,凤钗有些不知所措,这些日子以来,小姐都是在恍惚中过活,这么些年来,她从没见过自家小姐如此,她从小服侍到大的主子,该是个坚强,有主见的女人,即使是那段最难熬的日子,即使是她们被皇子赶走的时候,她的小姐,都活得令人敬佩。

“走了?”笑他,他发现她和那个人很像,她,也将是他的筹码。“你知道我要的是谁,小姑娘?”

“什么事?”林宓显然对她的反应有些不满。

飘渺,仿佛没有什么能被她进,又好像所有一切都已在她的眼中,被她尽,似有物,又无物,那是她形容他的。

“芳儿……”筠落燕轻唤出声,却因为自己语气听来过于而全身一僵,收回深情的目光。

凤钗着满脸红润的小姐,打从心底里为她高兴,如今,小姐终于得到幸福了。

轻吻过她的额头,她的眉心,她的颈项,孟玄燕声音嘶哑的开口,“这样抱着你,碰着你,吻着你……满脑子现在都是你,你叫我如何去想别的?”

幸福近在咫尺,渴望幸福的两人却由于懂这个字被幸福隔绝在外。

“不碍事的,我不进宫,他一样会跑出来找我,还不是一样?况且咱们已经到这里了,走回去,不比进宫来的更远?”

“皇子?呵呵……我违抗了圣旨,是皇子,又怎么样呢?在他面前,我不是个皇子,也不是他的儿子,只会是个任他拆迁的废物罢了。打入天牢,锁个铁链,又算得了什么?”孟玄燕轻笑几声,像是苦笑,也像是自嘲。

“心疼?”曾几何时,也有人会为他心疼了?

听到自己一心思念的人就在里面,小女孩拎起绸裙跑去。

“芳儿心疼了?”孟玄燕开口,平和得笑着。

不似男人舞剑的刚硬强烈,何芳子舞的柔和妩媚,柔和之中混着力道,妩媚之中缠着刚烈。一如她的性格,似柔顺,却暗含着一股子傲气。

“这话说得,您是皇子,我爹哪敢不顺您的意。”

步到静斋门前,何芳子侧耳倾听里边的动静,听到里边原本纷乱,急促的呼吸刹然止住,满意地勾起嘴角笑笑,回身正好对上全身发抖端着茶具的小红。

策马奔腾,何芳子灵动的眼中没有一丝惧意,奔至在街上撒野的三个男人身边,右手猛地一拉缰绳,待月迅速停住,随着一声叫声,前腿抬起,站立当街,宛若从天宫私逃下来的天马。而马上的人儿也顺势越下,平稳的落在地上,顺便理理被风吹乱的发,整整有点零乱的绸裙。

说到这儿,何芳子突然闭口,轻叹口气,旋又无奈的开口,“说过不再提,不再想,却又不自觉地念了起来。”

“小姐可是又想起了……”那个名字,凤钗不敢再提,怕伤了小姐。

“是啊,又想了……纵使有那愿意付出的男人,也不一定能够付出,不是吗?”想到那个人,竟让她感到如置身于冰窖之中,想到不久之后有可能再与他相见,更是让她感觉到丝丝冷意。“罢了,老天不放过我,我又何必挣扎,该来的总会要来,躲也不是,避也不是,不如坦然面对……”

坦然,她真的做得到吗?

若是做得到,她又何苦痛苦了这么多年?

……

林宓离开的那日一早,何芳子等人左臂均被点上象征着女人清白的守宫砂,也正是从那日开始,林家上下几房侍妾,开始了她们守身如玉的日子。

大少夫人守身如玉,不许任何人碰触她的玉臂,穿衣换衣皆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慎把守宫砂擦了去,保不住她的清白。

二少夫人守身如玉,沐浴净身之时皆由丫环全权伺候,玉臂不曾粘得一滴清水,唯恐一个不甚把守宫砂洗了去,让她蒙上不白之冤。

三少夫人守身如玉,干脆将玉臂紧紧包裹起来,连都不让别人一眼,好似一个不留神,守宫砂便会凭空消失一般。

着这些女人们一个比一个夸张的行为,何芳子不禁觉得有点好笑,也不由得无法理解。

“妹妹可是在笑她们?”

娴静的声音响起,令何芳子心中一惊,赶紧回头望去,“晗姐姐……”

点头以回应何芳子的招呼,秦晗转身向何芳子之前所望之处,“妹妹可是觉得她们迂腐?”

“芳子未曾如此想过。”

听到她的回答,秦晗将视线收回,转而放在何芳子身上,“不是笑她们迂腐,又是什么?笑叹自己的不解?”

“我……”被这个女人着,何芳子忽然觉得有些无所适从,她从未发现,亦从未注意过,林家四少奶奶竟是个如此聪慧过人的女人。

“芳子确是不解,敢问晗姐姐有何指点?”

nnsp;